“看不见之前就不疼吗?”丁程鑫说到这又好气又好笑,“你现在滴一下眼药水就疼得呲牙咧嘴的,刚才呢?刚才没痛觉?”
鹿言软努努嘴,委屈得很:“我不是为了找哥么。”
丁程鑫知道不该怪他,可关心则乱,看到人这个眼睛都看不见还疼得要死的状态更是上火,便开口:“其实你要是在原地呆着我说不定更快找到你,我身上有墨镜……”
话说到一半又卡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哎不对,你头盔呢?你摔下去的时候头盔丢了?”
鹿言软特别淡定:“嫌闷,扔了。”
想到头盔面罩也能保护眼睛的丁程鑫:“……”
他是真无语,无语得半边身子都塌下去还想伸手教训这个臭小子,又下不了手,就叉着腰在旁边压脾气。但鹿言软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他好长时间没说话,便伸个左手过来开始乱抓,扑腾半天一指掏进丁程鑫裤兜里,放心般傻呵呵笑了:“我以为哥走了呢。”
丁程鑫:“……傻小子。”
“又哪儿傻了?”
“以后头盔好好戴着!随时好好戴着!”
“好好好……”鹿言软答应,把那裤兜拽得老开又叭一声弹回去,问,“平时走路也带着?”
丁程鑫总算没忍住,在他额头上崩一下:“不要钻牛角尖,以后雪地上有大太阳的时候记得把墨镜戴好。头盔上那个面罩本来有点遮光作用的,你没戴就……嗯,认命吧哎。”
鹿言软笑了:“又没真的瞎。”
丁程鑫烦躁得很:“伤眼!”
鹿言软又掏进他那个裤兜,忙糊弄:“好好好,知道了哥。”
丁程鑫叠好了薄薄的一层纱布,模仿眼罩的样子盖在鹿言软眼睛上,才开始忙活自己。朱志鑫大方,直接给他们分了两间房,他跟鹿言软道了晚安后推门出来走上走廊,看见朱志鑫在尽头洗脸。
他弄了个脸盆装了热水放在地上,人就蹲在盆子旁边搓手帕。鹅黄日光灯在头顶挂着,散出非常昏暗的光。
整个画面非常……农村。
丁程鑫走过去,笑道:“你简直和这里融为一体了,多久过来的?”
朱志鑫从热毛巾后面探出一张红脸,说:“有半年了。”
“之后还走吗?”
“……会吧,会。”朱志鑫想了想,才又说,“之前跑的时间太长了,累,我累得把车卖了团队也解散了,想到这个清净地方来能过多久是多久。结果你看看,才半年就呆不住了,还是想跑。”
丁程鑫摸了摸下巴,问:“能细问你是干什么的吗?”
朱志鑫抬头看他,说:“带了个团队做旅行主题视频游记的。我差不多算个记者,总爱和当地人打交道。”
“自由。”
“是,我爸就干这个的,不过他只写书。”朱志鑫站起来松了松蹲麻的腿脚,“他以前老带我跑,这兴趣算是他培养起来的。”
那和自己不一样啊。
丁程鑫安静了一会儿没说话,倒是朱志鑫再开口问:“怎么说我自由?你不也是?”
“我……我爸妈没特别支持。”丁程鑫说,“准确说是我先斩后奏了,我先跑出来,逼他们接受的。”
“那你就是一心想当旅行摄影师。”
“不是。”丁程鑫摇摇头,默了好久才说,“就是单纯想跑出来,跑哪儿,干什么,我不知道。”
好像轻易聊到了不好细说的话题,朱志鑫捏捏手指,决定不问。
想到刚才和鹿言软在楼下聊的东西有八成是关于眼前这个人,就觉得——这个组合挺有意思的。
骑车的人没有方向。反倒后座上的人有。
“你俩不是兄弟。”朱志鑫突然开口,“鹿言软跟我说了。”
丁程鑫搓搓手:“想到了,他刚才跟我闹半天,说我不是他哥,我戳他肺管子。”
朱志鑫应一声:“嗯,他特重视你。”
“你这话说的。”丁程鑫笑起来,“像他是我领导。”
朱志鑫侧过脸来意味深长的瞧他:“领导?”
丁程鑫回头:“怎么?”
不怎么,就是挺微妙。朱志鑫轻叹了口气,说:“有这种朋友挺好的,你也是他也是,互相。”
丁程鑫答应着,说:“晚了,睡吧,再打扰你我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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