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夹杂着低沉的混响刺入蔺言耳中,她靠在墙角,双手抱胸,眼神盯着保温柜里的尸体,面无表情。
“闫鲸啊…你怎么就一走了之抛下我们不管了啊”
“小黎才十六岁啊孩子不能没有爹啊…”
耳边尽是几个老太婆趴在保温柜上,时不时用手拍打着柜门,旁边坐着她们的子孙,小孩心软,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哭的眼眶红红蔺言都有些心疼了。
这几个老不死的,只会狰狞着表情,拿着手帕擦去不存在的泪水,甚至她们的儿女还会将这“祷告”录音保存下来,嗡嗡嗡的声音吵的蔺言要炸了
蔺言烦躁的从口袋摸出烟来,轻车熟路点燃,吐出圈圈白烟。
“干什么这孩子!快把烟熄了!”
“老闫就是因为吸烟走的,你这孩子是要造反吗!”
蔺言精致的五官在烟雾缭绕下披上了朦胧的纱,眼睛清澈漂亮,却尽看到肮脏的东西。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老女人,薄唇漫不经心地低语。
蔺言:“哦。”
老女人嗔怒但只是原地跺脚,不打不骂,眼神飘忽不定还隐藏着一丝慌乱。
烂俗。
蔺言看了闫鲸一眼,随后单手扯掉围在腰间的白巾,肆意仍在地上,走过时不忘踩两脚。
所有人都靠边盯着蔺言,却没有人敢说话,他们大多是C等级,胆小懦弱的可怜虫。
“坏姐姐!”
小孩儿到底是胆大,闫忤对着蔺言就是大声呵斥,毕竟死去的是他爹,局外者当然不清局内事,蔺言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凌厉的瞳孔倒映出闫忤的脸,男孩瞬间没了气势,躲进老女人的怀抱里。
蔺言前脚刚踏出灵堂,似是想到什么,两三步走到堂前,将烟头摁在祭祀的蜡烛上,蜡烛越烧越旺,蜡油流的满桌都是。
看到人们的恐慌,蔺言露出兴奋的笑容,接下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畏缩。
蔺言:“亲爱的舅舅”
蔺言:“明天你要被粉碎了,”
蔺言:“侄女真是心痛,”
蔺言:“侄女明天会来参加你的告别仪式,”
蔺言:“亲爱的叔叔阿姨,我们明天见~”
蔺言甩甩手,诚恳的表情转瞬即逝,戴上耳机和帽子,乌黑的长发衬得女人特别白,腰板挺直,双手插兜,气场的强盛让路过的人都纷纷回头。
她习惯了这些眼神,有畏惧,也有敬仰。
没办法呢,装A对她来说不过是小case。
蔺言是B等级,出生就被父母送给了村里的另一户人家,还改了姓,所有人都瞧不起她,因为她的父母是F等,所有人都自以为是的认为同级结婚定然产下的儿女也是同级。
万物都有变异,等级也是,但很稀少,蔺言基因变异,升级的副作用也带给了她怕光这一抹不去的性征。
她经常把自己包裹成一身黑,披头散发尽量的遮住袒露在外的皮肤。
出生卑贱的过街老鼠,偏偏要做剧院里的万众瞩目。
“犟”是她最好的描述,因为性格她才摸爬打滚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Poker,魔都最大的地下杀人组织,也是最大的邪教信徒。
蔺言是冲着Poker的高薪水去的,这个世界物质第一,适者生存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杀人拿钱,尸骨献祭,但组织里的人和她一样有原则,不抢打赌骗,不杀老弱病残,只处置对社会危害严重,也就是犯罪分子。
组织信仰耶稣上帝,他们信神不信人,朝夕相处的同伴也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刀下战利品。
追求爱与和平的路上必定会出现极端的手段,长治久安是警察的责任,扫黑除恶是Poker的宗旨。
这次来不过是看一眼,看看这社会败类死没死透,接到组织任务时她也被闫鲸生平伟绩所震撼。
独身来到墓园,她今天扎了双马尾,灵动俏皮,一双红靴子在黑色中特别着眼。
蔺言:“强抢嫖骗这四个字是被你占尽了,”
蔺言:“可怜那几个老的一把年纪还要帮你还债。”
冷冽的寒风径直吹向蔺言,黑夜是乌鸦的地盘,群星不会衬托皎月,只会推推搡搡争做最耀眼的那一颗。
蔺言:“舅舅,小言就送您最后一程。”
蔺言拿出藏尸间埋藏的骨灰盒,将里面的白骨碎尸扑满他的墓碑。
恶臭味扑面而来,蔺言难闻的皱了皱眉。
拍干净手上的残渣,一脚踢开空盒,挥起旁边的斧头重重劈在大理石做的墓碑上,墓碑瞬间有了裂缝。
激动分子刺激着蔺言的神经细胞,一刀一刀越来越兴奋,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蔺言.:“贱骨头就应该烂在地里,”
蔺言.:“下辈子也不得洗清做天鹅。”
黑夜里暗藏的狼,藏起反犬旁,像从了良。
最后一击,墓碑裂成两半,墓上的照片被蔺言撕下,放了把火,先撕碎,后焚烧。
反正荒郊野外,她也是狼。
黑暗处的摄像机红光闪烁,黑衣人躲在树后,看着自己完美的作品,发送至另一端用户账号,随后消失于黑暗中
“01号蔺言,已入档”
“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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