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跑出来就去了附近的闹市街,此刻正是夜生活开始的前端,大大小小的酒吧刚忙活着开张,丁程鑫窝着火地被这氛围感染,此刻也十分想醉意人生。
小小的酒吧酒却样样贵得吓人,丁程鑫随意要了一杯,一口下去,满鼻腔都是恶俗的人民币味儿。
三杯酒下了肚,驻唱歌手也上班了,抽完一根烟唱一首歌。一口烟嗓极为好听,丁程鑫听得要醉。
扎着马尾的歌手在唱粤语,丁程鑫眯着眼睛听了半天,才听出是《万年孤寂》。
“遗憾未够多,难道你要看清楚。
跟他翻开的小风波,
追忆一些悲歌,还是没结果,
来为你对他祝福庆贺,
我会很好过么,有天日月亦残破。
那日再没有绿野山坡,
你迁居到水星孤独过。”
丁程鑫又逃不开似的想起了林思川。
大二那年冬天流感和雾霾齐头并进,丁程鑫不幸中招。傻乎乎地叼着体温计在宿舍睡觉。林思川拎着酒精和黄桃罐头来陪他,一遍一遍帮他用酒精物理降温。
第二天一早丁程鑫就退烧了,还等到了迟了很久的初雪,俩人戴着雾霾口罩在薄薄的雪上撒欢跑,说以后每年都要一起看初雪。
现在俩人都食言了,估计315不会放过他们。
不知不觉间,丁程鑫喝醉了。
歌手的烟圈飘到他眼前,丁程鑫伸手挥散了,头脑开始混沌。
那人又开始唱第二首,丁程鑫也听过,叫《春夏秋冬的你》。
“ 春夏秋冬失去了你
我怎么过一年四季
漫无目的地胡言乱语
让我独白出谁的回忆
春夏秋冬放开了你
你让我怎么平静
你的话就像秋风无情 ”
丁程鑫又想起了马嘉祺。九岁的马嘉祺。
他们小区的孩子聚在一起最爱玩的就是捉迷藏。丁程鑫作为全小区最淘没有之一,鬼点子最多,他一个人爬上了小区后院的大树。丁程鑫人小,蹲在树上谁也看不见,那天当鬼抓人的是刘小涛,气人程度和丁程鑫不相上下,丁程鑫胜负欲强,不想让他赢。
后来丁程鑫一个人在树上蹲了一个小时,他听见一家家的妈妈都在叫儿子回家吃饭,丁程鑫也饿了,想跳下去才知道害怕,树高的吓人。时间待得越久他越害怕,他在树上揉眼睛,想哭又觉得没面子。
忘了在树上傻坐了多久,丁程鑫才听见有人叫他。
是马嘉祺。
“你怎么来了?”
“这把我当鬼,我一下就找到你了。”
“你骗人,其他人都回家吃饭了。”
“那是他们认输了。”
“真的?”
“真的!快下来,我妈在家炖排骨呢。”
“我…我不敢下去。”
想着想着,曾经还不如自己高的小大人现在居然抽条成了身高腿长的细竹竿儿,那人这么晚才出现,居然还敢瞪自己。
“回家了丁程鑫。”
“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给我打好几个电话了。”
丁程鑫嬉皮笑脸地还不肯走,又给自己加戏了:“我不敢下去。”
马嘉祺还瞪着他,俩人四目相对十几秒,却还是他先绷不住笑了。
他伸手假装要往丁程鑫胳膊上抽,可是对面的人对他眯着眼睛笑,马嘉祺的手就说什么也落不下去了。
马嘉祺背着丁程鑫沿着街走,丁程鑫这会儿醉迷糊了,有点分不清回忆还是现实,他总觉得现在马嘉祺和他今年还是九岁。
他也没遇见那么多破事,也没什么值得烦恼的,他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区一霸。丁程鑫迷糊地问:“是不是不管我去哪儿,你都能找到我呀?”
“嗯。”
“马嘉祺,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一个人能付出的拢共就那么多,对一个人格外好自然会有他的理由。你说我是为什么。”
丁程鑫无声地眨了眨眼睛,直觉告诉他马嘉祺或许会说些什么,他心里也是隐约知道的,至于他是期待还是些什么别的心情,他暂且还没明白。
然而马嘉祺最后只是说了句,好好想想,就不再说话了。
路上依旧吵吵闹闹,马嘉祺已经背着他走了一条街,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背他走几步就累得腿软的小怂货。丁程鑫安心地闭上眼,他的世界这会儿很安静,好像只有他和马嘉祺。
丁程鑫闭上眼睛才肯承认,这次是他错了,就算有一天他真的失去了很多东西,马嘉祺也永远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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