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魏大爷家小区,丁程鑫打了白大爷的电话他却没有接,丁程鑫没多想,又去打了魏大爷的电话。
魏大爷倒是接通了,只是语气里非常疲惫。
听清丁程鑫的来意,魏大爷好像是捏了捏鼻梁,随后道:“小丁,我没有告诉你,我现在在医院,你白大爷他昨晚病情加重,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你若是想来,就来医院看看他吧。”
丁程鑫用最快的速度去了医院。
他刚上三楼,就看见了坐在病房外的魏大爷。
丁程鑫叹了口气,只觉得往医院走过去的几步路非常艰难。
白大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浑身插着管子,测试心率的机器滴答滴答的响着,是白大爷还活着的唯一标志。
魏大爷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烟灰缸,里面是满满的一盒烟头,他见了丁程鑫,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开口时嗓子哑的很厉害:“不好意思小丁,让你这么跑了一趟。阿白他最不喜欢闻我的烟味,我就跑出来抽了。他前天办完婚礼,说他特别开心,跟我说了好多话,我怕他累,他也一直说,后来晚上睡着了,就再也没醒来...你说他,是不是因为没有遗憾了,就走了....”
丁程鑫听不下去了,紧紧握着魏大爷的手一遍遍的安慰。
丁程鑫把包里的照片翻出来,一一拿给魏大爷看,这组照片是一位摄影师拍的,也几乎都是偷拍,但这些照片里,不是两人正对视着,就是其中一位在做着什么事而另外一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股浓郁的默契在医院这样广袤的静谧里散开,最后聚成光簇,再成为魏大爷的支撑点。
魏大爷握了握丁程鑫的手说:“小丁,谢谢你把这个交给我。”
丁程鑫呆愣愣地坐在魏大爷身边陪着,一坐就是一大天,期间还帮魏大爷去买了饭,只是两个人都没什么食欲,吃过几口就把饭放到了一边儿。
白大爷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丁程鑫感觉像是有人在他耳边疯狂地喊了一嗓子,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小护士推开病房门说了句:“病人醒了。”就去找医生了。身边的魏大爷“噌”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病房。
医生随后便到了,帮白大爷检查过身体之后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已经是目前为止最好的结果了。接着嘱咐了魏大爷几句便走了。
丁程鑫站在门口看,白大爷非常虚弱,嘴上带着氧气罩,说不出什么话,只是费劲儿地抬手指了指魏大爷,魏大爷以为是他哪里不舒服,不断地问:“是不是不舒服还要叫医生?是不是肚子饿?是不是想喝水?”
白大爷一次次缓慢地摇头,只是执拗地指着魏大爷的脸。
魏大爷才反应过来,白大爷是叫他擦眼泪。
丁程鑫的眼眶也跟着红了,他吸了吸鼻子,退出病房,顺便带上了门。
关门之前,魏大爷正献宝似的把丁程鑫带过去的照片给白大爷看,他笑得很爽朗,垂下来的左手不断发着抖。
丁程鑫出了病房才发现外面下了雨,刚刚就听见了几声闷雷,这会儿雨下得也不小。
丁程鑫掏出手机想给马嘉祺打个电话说外面在下雨他得晚点回去,结果掏出手机就看到了马嘉祺几分钟之前发给他的短信。
【外面下雨了,我在一楼大厅等你,出来前给我打通电话。】
丁程鑫笑了,没打电话。
他飞快地跑下去,就看见了挂号处旁边的马嘉祺。
马嘉祺也看见了他,笑着冲他飞了个吻,然后走过来。
这次步子迈得有点快,他疼得呲牙咧嘴,随后不得不放缓了步调。
丁程鑫就站在原地看着他,马嘉祺冲他一步步走过来的样子像电影,每走一步,丁程鑫心里都戏多地给配了词。
——没有相爱之前,每靠近你一步都是离爱情更近一步。和你相爱以后,每拉着你的手多走一步,都是把爱情握紧了一分。
他等到了,也握到了。
“大雨天的你怎么还来接我了?”
“雨天不好打车,我怕你在雨中嚎啕大哭。”
“昨晚摔那一跤怎么没把你嘴摔哑了啊?”
“我摔哑了谁没事儿跟你唱双簧。”
“我呸。对了,南南呢?”
“被我姐领走了,临走前还号啕大哭,说要和你一起剪头发去。”
“那我真的罪孽深重。”
俩人走出了医院,外面雨下得贼大,车子离他们还有好几百米。
“这么远你腿脚能行吗?”
“慢慢走呗,我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也行,要是咱俩淋湿了,咱家狗子将会得到两位落水狗朋友。”
“昨天摔跤怎么没把你也一起摔哑了?”
“那正好,咱俩余生每天用手语版《感恩的心》来互诉衷肠。”
早上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或许会迎来2017年最后一场秋雨,请大家带好雨具注意保暖。但那时候丁程鑫忙着帮马嘉祺熬粥,没听见。
天气预报每天都有,如果下雨了,马嘉祺会来接他,然后他们一起回家。
如果没雨没雪天气晴朗,马嘉祺也会来接他。
然后呢?
然后当然也要一起回家。
--Love in life.
—Fin.
于是完结了
明天开始还有一篇长长的if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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