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坐在床边紧握着温客行的手,眼里满是心疼。
一见他这样,周子舒又想起了他昏迷不醒的那一百多年。
温客行五内郁结,气急攻心,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整个人脆弱的像个瓷娃娃,即便是昏迷中也不安稳,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周子舒的眼眶红红的,也不知是心疼还是气的,估计都有吧!
这时门被推开,张成岭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师父,师叔怎么样了?”
周子舒本来就阴沉的可以的脸色在看到跟着进来的高崇和叶白衣后更阴沉了几分。
周子舒身为前天窗首领,现血滴子主上,他身上的杀气和气势是在无数鲜血和人命中厮杀出来的。
就是活了一百多年的叶白衣在这一刻都被他身上的气势震慑住了。
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温客行,周子舒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好好掖好被角。
“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温客行没醒,周子舒这会就是个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
“有话出去说,别吵到老温。”
周子舒直接下了逐客令,他不想在昏迷不醒的温客行面前发飙。
虽然他这会已经极力克制了,但可能,不,是一定!他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大发雷霆,最坏的可能性,还可能动手揍他们一顿。
现在的周子舒已经不是一百多年前的周子舒了,现在温客行就是他的全世界。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一分一毫!
出了门,周子舒冷冷的扔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周子舒的语气和表情冷的吓人,高崇和张成岭都被吓得不敢说话。
也就只有叶白衣敢开口了:
“秦怀章的徒弟,之前你们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是赵敬做了这一切?”
“自然,这是老温当年亲眼所见,也是这么多年来细心调查的结果。”
周子舒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他和温客行都是重活一世的人,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只好归功于这么多年来血滴子调查的情报网。
血滴子的势力庞大,纵使叶白衣山居多年也略有耳闻。
既然他这个主上都这么说了,那必定是有真凭实据的,自然也多了几分可信。
“怎么会是这样……”
“高伯伯!”
高崇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张成岭扶住他,可周子舒一个眼刀过去,张成岭就赶紧放手了。
好像迟一秒,就会被他师父砍掉手一样。
事实是这会周子舒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砍的人不是自家傻徒弟,而是高崇。
“高盟主,你此时做这幅姿态是在给誰看?这里没有外人,大可不必!周某早就提醒过高盟主,不要太拿你那所谓的兄弟情当回事儿了!可高盟主偏偏不信。”
高崇委屈:“我是真的没有想到……”
“你没有想到什么?是没有想到赵敬会如此阴险无耻,心思缜密的布下这等周密之局。还是没有想到你们当年坐视容炫前辈赴死,会引得今日之果?”
“我们当年……”
高崇还要解释什么就被周子舒无情打断了:
“不必跟我解释!你们需要解释的对象也不是我!午夜梦回的时候,只要你能说服自己的良心。圣手温如玉一生救人无数,最后却不想被他所谓的兄弟害的家破人亡。他唯一的独子,还因此幼失估恃,轮落鬼谷……”
说到这周子舒转眼看向叶白衣,眼中闪过一抹泪花。
“你们可知,一个八岁的孩童,是怎样在鬼谷那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存活下来的?老温就这样在那由尸骨堆积的鬼地方硬是杀了一条血路,从地狱爬回来的!整整二十年!他这二十年来的苦楚又该谁来负责!”
周子舒说的很激动,就差没吼了。他的老温这一生太苦了……
既然世人皆负他,杀光天下人又有何不可!
周子舒这会不想再看见他们了,也不想在和他们墨迹。从袖子里取出赵敬这些年所做恶事的证据,扔给高崇。
转身道:
“赵敬做过什么,高盟主自己看吧!”
然后又扔了一块令牌给他继续说道:“拿着令牌去血滴子在岳阳的分舵找你的女儿和徒弟吧!届时我自会请能人解除令徒所中之摄魂蛊,接下来的事情就请高盟主自行解决,我不希望老温在牵涉其中深受其害。也请高盟主自行离开,我不想老温醒来看见你再被气的吐血!成岭!”
“师父!”
“替为师送客!”
周子舒言至于此,高崇也没什么颜面再留下了,只好自行离去。
高崇走了,周子舒的心情刚好了一点,叶白衣又来找不自在。
抓着要回去照顾温客行的周子舒,问他:
“周子舒,你一早就知道温客行是鬼主?”
周子舒回身,拨开叶白衣的手,回道:“知道又怎样?他是鬼主又如何,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师弟,亦是我毕生所爱!”
“可鬼谷罪孽深重!他这个鬼主逃不了干系!”
“罪孽深重?呵……”周子舒嗤笑:“好笑!鬼蜮本在人心,鬼谷不过担了人性的黑暗面。叶前辈你就敢一口咬定,鬼谷中人就一定是罪大恶极,人间的人,就一定是好人?而且,据晚辈所知,鬼谷的创始人正是前辈的好友,容长青前辈。而鬼谷创始的初衷是为了给犯错的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为什么现在就不能给他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呢?”
听他这么说,叶白衣心里唯一的那一点芥蒂也放下了。
“是啊!是我目光短浅了!到底是我老糊涂了,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看的通透。”
叶白衣活了这么久了,却只是须弥度日,了无生趣。倒是和这几个年轻人相识的这些日子,有了些许滋味。
“那接下来呢?你们想去哪?”
周子舒的脸上这会才终于又看到了笑容,抬头望向天空,用手遮挡住阳光。
“我想带老温和成岭重回四季山庄。”
“秦怀章的徒弟,那欢不欢迎我啊?”
周子舒轻笑:“前辈若是肯赏脸,自然是好。”
“那五湖盟的事你们真的就不管了?”
周子舒刚刚转晴的脸又阴了下来,叶白衣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他就多嘴问,周子舒这小子不笑的时候太冷冰冰了,看着忒瘆得慌。
周子舒转身向房间走去,边走边道:
“我会为老温照亮回人间的路,做他生命中的那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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