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要离开了……

肖战：李沁

肖战突然站在门口，连门都没有敲一下。李沁吓了一跳，马上用手护着自己桌面上的东西。

李沁喂，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你不知道要敲门的吗？

李沁紧张地趴在自己的劳动成果上，转过脸去，死死地盯着肖战，另外补上一句嚷嚷着“敲门！”

肖战：这是你画的吗？

肖战从身后拿出一双白色帆布鞋，不愠不火地看着李沁。

李沁……

瞄了一眼鞋子，火苗马上熄灭了，喉咙一阵发紧

李沁……是……

声音小的跟刚才的声音成鲜明对比。李沁胡乱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覆上那张纸。

肖战：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这个问题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那天下午，李沁到后院晾衣服的时候，看见阶梯上晾着一双鞋子。李沁好奇地走过去，不禁盯着鞋子看了老半天。男人的鞋子真的有那么大吗？李沁跳到石阶上，把自己的左脚放这只右鞋的旁边。这时候，明媚阳光下，李沁穿着人字拖的脚丫像暖玉一般，小巧而美丽，而旁边的鞋子上的帆布已经明显磨得不新了，只是那沉淀着各地泥土的白色让人想起一个旅行者的羁旅生活，那样神秘而厚实。

知了在唱着最后的歌，这只左脚和这只鞋子就在这一瞬被时光定格似的，女孩明丽若夏花的笑靥也似乎被定格，定格成永恒。自从哥哥工作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哥哥的大鞋子晾在这里了。现在这双鞋子让她感到迷惑。这个人，虽然没有见过他花钱，可是可以感觉到他并不吝惜于钱，只是他却舍不得买一双鞋子？他似乎很用心地洗这双鞋子，是趁她在学校的时候吗？李沁拿来针线，坐在繁花锦簇的石阶上，哼着歌……

肖战：这是什么？

见李沁不回答，肖战又问了一遍，带点怒腔。

李沁我想帮你补鞋子，可是补得不好看，所以就画了个东西在上面。（李沁嗫嚅地说）是。。。。。是海盗！

肖战良久地看着李沁，不怒也不笑，看得李沁心里发麻，半晌，不冷不暖地撇下一句，

肖战：下次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肖战把门带上的时候，李沁惊讶的神情才拢上愤怒，眨眨眼睛，对刚才发生的事算是摸清了点。顿时，怒火攻心。呀，这人怎么这样啊！真是无语！谢谢的话不说就算了，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看着人家！李沁朝着门口他消失的地方，做了个口型“真该把它给剪了！”

突然门打开了，肖战把头探进来

肖战：我饿了，你什么时候煮饭？

李沁来了！

李沁眯着眼睛看着刚被关上的门，这个人，一个星期里总有那么五六天让人觉得讨厌！

李沁吃饭了！

李沁兀自坐到桌子边，没有想象中生气，只是不想和他说话。沉默是金，她是这样想的。

肖战：我要离开了！

肖战拿起筷子，说出这话的时候，一派宠辱不惊，看门前花开花落的感觉。李沁蓦地抬起头，迷惑地看着肖战，心里一阵感慨，五味翻滚，是喜，是忧，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沉默了一会儿，李沁才弱弱地问

李沁什么时候？

肖战：三天以后!

肖战把筷子握在手里，并没有动，只是坐着，也没有正视李沁。李沁本来想问要去哪里，可是理智告诉她，她没有权利知道太多。她暗暗低下头，这是她一直期盼的，可是真正来临的时候，却不是这种滋味，让人措手不及。他真的是杀人犯吗？是逼于无奈才会杀人的吧！李沁这样想着，这个不会被主宽恕的人，其实还是善良的吧？肖战抬眼看李沁，发现她并没有再问下去，心里有一点点落寞

肖战：答应过你的东西，我会做到！

李沁嗯？

肖战：存折，以及你收留我的花费，到那天我会一并给你。

肖战从容淡定地说着，就像他扣动扳机，子弹出膛的时候一样镇定。

李沁恩……

只是淡淡的一个鼻音，掩饰了李沁所有的情感，也给了这朦胧的空间添上一层情愫，越加混杂的空气让人缓不过气来。在这一片沉寂中，李沁渐渐地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她想，从此，这个杀人犯将从她的生命里消失掉了，他的出现太让她惊悚了，现在他的离开，只不过还给她平静的生活。这对于他，对于她，都是好事。

只是，他以后的命运呢？她希望这个只认识了三个星期的朋友可以有个幸福的未来。幸福，那是意味在牢狱里度过，还是即刻枪毙？李沁正在思考着，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而且气场很大，方圆五百里没有存活的低级动物。

李沁啊，妈。。。。。。

李沁惊叫出来，碗还端在手上，气已经断了。肖战顺着李沁睁圆的眼睛望去，看到一个狼狈的大妈，那是相当的厉害，一手提着一只活鸡，一手拎着一个麻包袋，肩上挎着个背包。关键是那眼神，似乎要把他俩给吃了。大妈腾地卸下所有的东西，沉默地走出前院。

李沁大概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当自己的母亲拿着一把扫帚出现在视野的时候，李沁的心一下子沉入大海。

李沁妈，你听我说，妈……

她不自然地起身放下饭碗，与大妈保持一定的距离，动作似乎在被分解似的机械化。

李母：李沁，你什么时候学得那么坏了！

大妈把扫帚握在手里吱吱作响，而肖战就坐在桌子旁边，成了两个人对峙的中心。

李沁妈，不是这样的。

李沁想从前院逃出去，可是却被敏捷的大妈拦住，挨了一扫帚，李沁像猴子一样到处跳，而大妈却见势不饶人，步步逼近，落扫帚的频率有如小鸡啄米一样。

李母：我不在这，你都把男人带家里来了。你当我死了是吗？

大妈就这么追赶着自家小孩，不亦乐乎。

李沁不是，我不认识（扫帚落下）他！

李母：好啊！不认识，你也敢往家带……你……你给我跑……我……我看你往哪儿跑……

李母：哎！妈……妈……你听我给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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