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就算再给他五个小时,他也一样不会来。丁程鑫这个人,我太清楚不过了。
我不知道这伙人用什么威胁丁程鑫了,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从来不会将主动权拱手让人,他这人极擅长将被动化为主动。
如今这伙人破了他的底限,如果他们手中捏着的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丁程鑫绝对会坐视不管。
他们这局算盘,算是打错了。
我暗叹了一声,细细地打量这群人。
这伙人明显已经熬得心烦气躁了,不停地进出打探,可是一直都没有丁程鑫的身影。
何棠你们别等了,听我一句劝,他最看重的是他的老婆和妻子,我不过是他一夜情后的女人,根本没有一丝感情,我因为种种无奈才生下了他的孩子。
我稳住心神,试图说服这群人。
或许是我的不哭不闹安静地反常,让他们起了疑。再加上丁程鑫超时了还没来,这群人慌了。
果然,屋里的所有人都看向我,脸上半信半疑。
我继续说道:
何棠丁程鑫是什么人物,我又是什么人,怎么高攀得起?你们抓错人了,要抓也得抓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啊。
我双手双脚被捆着,翻身都困难,只能侧着身子,目光投向他们。
那伙人终于有些动摇了,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路人丁:老大,这该怎么办?两个小时千前我们已经给丁程鑫传了信,不曾想他为了那些钱,竟然会不顾这个女人性命,看来我们真的是抓错了人。
那老大站起身来,似信非信地看向我,满是横肉的脸上看上去狰狞异常,
路人乙:没想到丁程鑫对你如此绝情,看来我们是真的失算了。
何棠这件事从始自终都与我无关,我只求你们放了我。
我不卑不亢地说道,心里扑嗵扑通地打着鼓。
我不知道他们的规矩,但是我料想光天化日,他们应该也不会入如之前所说,丁程鑫不来就撕票……
那老大一步步地朝着我走来,脸上挂着玩味的笑,一双小眼睛色迷迷的,
路人乙:既然丁程鑫这么不在乎你,那就让哥哥来好好疼你。
他嘴里说着污言秽语,说着就朝我扑了过来,目光中夹杂着一抹淫荡之色。
我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
浑身都在颤抖,这个禽兽!
怎么办?这会儿全是他的人,我该怎么脱身……
他蹲下身子,用手挑起我的下巴,细细地端详一阵后,粗鲁地骂道:
路人乙:果然是丁程鑫的女人!真他娘的够味!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做出手势,朝着下属吩咐,让他们给我解开捆绑在身上的绳子。
很快便有下属上来,麻利地解开绳索。
为了让他们老大更方便地行动,刚把我解开,我根本没来得及活动,周围几个人竟然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将我按在地上。
我躺在地上,四肢都动弹不了,整个人像是案板上待宰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男人肥腻的大手探向我的身子,耳畔很快便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我挣扎着双手,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却是徒劳。
他们人多势众,我丝毫不是他们的对手。
加上我刚抽了血,身子还处于恢复的阶段,我才挣扎了几下,浑身上下的所有力气似乎都用完了。
我害怕大声喊叫,把所有的希望寄存于周围能有过往的人听见我的求救声。
可我知道这也是徒劳,这里这么偏僻,怎么会有人来这种地方。
身上的男人很快将我怕扒了个精光,整个肥硕的身子,重重地压上来。
如果不是他带走了圆圆,我也不会被这群人发现,继而带到这里来,承受着这样的侮辱。
我使出浑身劲儿抗拒,不想随便便宜了这种禽兽。
路人乙:别挣扎,宝贝儿,留着点儿力气给我兄弟们。
男人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周围围着的人瞬间沸腾了。
他们要一起……
我脑袋嗡地一下,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正在千钧一发之时,我听见门突然开了,从外面闯进来一个人,急匆匆地冲着屋里大喊大叫,
路人丁:不好了,老大,有人闯进来了!
压在我身上的男人身子僵了僵,瞬间反应过来,麻利地从我身上爬了起来。
路人乙:谁啊,这么嚣张!
他站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瓮声瓮气道。
周围围着的一伙人也不按住我了,只留下两个人看守在我旁边,其余的都跟着他们老大往门口走去。
我吓得浑身直哆嗦,赶紧爬起身来,颤抖着拉过一旁的衣服,赶紧往身上套。
那种赤裸着身子被别人看的感觉太难受了,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流泪。
穿的能遮羞了,我挣扎着爬起身子,撒腿就想朝着大门外跑。
不料我刚跑出去两步,就被人一把抓住了后衣领,活生生地给扯回去了。
路人乙:想跑!找死啊你!
那人手里拿着不知名的钝器,狠狠地朝我肩膀上击打了一下,我整个人瞬间倒在地上。
两眼直冒金星,隐隐约约中,我看见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和这群匪徒搏斗。
身影攒动间,我终于认清了他——顾青轴!
之前那个试图对我图谋不轨的男人,站在一旁围观,眼看着他们的人占了下风,他顿时慌了。
闪着精光的目光穿过虚晃的人头,落在我身上。
他奋力朝我奔过来,一边跑,一边从腰后抽出来一把尖刀。
我想躲闪,却被身后两个人死死地拽住,动弹不了。
那男人飞快闪到我身后,锋利的刀刃瞬间牢牢地抵在我的脖颈上。
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激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路人乙:找死的话,你就乱动!
那人恶狠狠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他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我看在眼里。
我知道他也在害怕。
毕竟他也不知道丁程鑫会不会救我,他的威胁有没有用……
我屏息看着门口的丁程鑫,他紧握着拳头,仅靠着赤手空拳,便将对方的十多个人收拾了,纷纷倒在地上不停地喊着疼。
丁程鑫睥睨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一堆人,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才一步步地朝屋里走来。
路人乙:你不要再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割了她的喉咙!
那人说话的声音似乎都在颤抖,不住地拉着我的身子往后靠。
我警惕地注视着身后的人一举一动,目光扫过丁程鑫的脸。
清俊的脸上,薄唇紧抿着,目光如同一道锋利的剑光,直直地看过来。
丁程鑫:这个女人,不过是我在夜店的露水情缘,你们要杀要剐请随便。
淡淡的声音传来,不带丝毫情绪。
我心里一颤,整个人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冷得我浑身发抖。
我本来早就预料到了,可是当他亲口说出的时候,我最后的一丝希望泯灭。
他,就那么巴不得我死。
两年前如此,两年后,依然如此。
我本就不该对他心存希冀,这些都是我的错。
我默默地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滚落。
何棠丁程鑫!你……你就这么绝情,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女儿的母亲,你难道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
我身后的男人,一手紧紧地捏住匕首,紧贴在我的脖颈上,一手紧抓着我的胳膊往后拉。
我一步步地往后退,丁程鑫一步步地紧逼上来。
我有些不明白,既然他不会顾及我的性命,为什么还要闯进来?
他明明大可以不理这些人才是。
丁程鑫:我来,不过是为了取走她手腕上的手镯。人随便你们怎么处置都好,把那个东西给我。
丁程鑫紧紧盯着我的手腕,像是在述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一般。
我瞬间如坠冰窟。
我的命,还比不上一只手镯。
我心里一阵刺痛,这个手镯确实是丁泽手腕上戴着的,只是昨晚上抽血的时候,他戴着不方便,便取下来给我戴上了。
忘记还给丁泽了。
这怕又是他们的传家宝?这么珍惜。我冷冷地看着他,手腕缓缓地抬起来。
我身后那人似乎也愣住了,好奇地看向我手腕处的手镯。
我吓得浑身哆嗦,趁着这会儿,提腿飞奔几步,脱离了他的掌控。
很快,丁程鑫一把将我扯了过去,藏在他身后。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起一脚,瞬间将那人踹倒在地上。
那人手里握着刀柄,一时没注意,竟生生扎进了大腿上,疼得他整个人都嘶叫了起来。
身后还要两个小喽啰,见他们的老大都倒地了,吓得腿一软,两人齐齐地跪倒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丁程鑫饶命。
丁程鑫:说!是谁指使你们干的!
丁程鑫阴沉着脸,挺拔的身子直直矗立着。
路人乙:这个……小的并不知道,上面保密了……
那头儿捂住腿,疼得额头上冷汗直冒,却不敢发出一声,只能有问必答。
丁程鑫:说不说!
丁程鑫额头青筋突起,他俯下身子,一把拽过那男人的手,另一只手重重地将插进肉里的刀刃拔了出来。
那男人疼得吼叫了一声,随即不停饶命,
路人乙:求求你绕了我吧,小的这也是受人指使的!我再也不敢了!
就差磕头认罪了。
丁程鑫浓黑霸气的剑眉动了动,轻微拧在了一起,冷声道:
丁程鑫:可是你这只手,摸了不该摸的东西。
我愣了愣,想到自己被扒光的场景,心口处一疼。
那男人吓了一跳,挣扎着爬起身,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面上,不住地磕头认错。
丁程鑫扬起手,手起刀落,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听那男人发出了杀猪般的嘶叫声。
鲜血溅了一地,男人右手的三根手指,竟生生地被切掉,光秃秃的手掌不住地流淌着殷红鲜血。
我闭上眼,不愿意再看这血腥的场面。
脚步声落在我面前,一只手臂伸过来,环住我的腰身,将我连拖带拉地带出了厂房。
我低垂着眼眸,一直看着地面,心里早已汹涌澎湃。
车子停在门口,我两只脚都软了,却还是执拗地站在门口,不愿意上车。
他扶住我的腰身的手僵了僵,轻扯了扯薄薄的唇角,露出皮笑肉不笑的冷笑来,
丁程鑫:上车。怎么你还想被抓回去?
我抬头将目光投向他,含着几丝敌意。
其实,在我眼里,他和那些人一样可怕。
我眉心轻蹙,想了想,最终还是上了车。
后座的门打不开,我没办法,只好上了副驾驶。
丁程鑫眼看着我坐上去,才打开车门上了车,发动了引擎。
何棠这个,给你。
我说着,将手腕上一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手镯递给他。
他刚才说了,他来这的目的是为了这只手镯。
他愣怔了一下,没有接过去,瞥了一眼后,随即又目视前方,
丁程鑫:等你回去亲自交给小泽吧。
我握住这个带着些许体温的手镯,心里有一丝丝不是滋味。
何棠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圆圆。
我靠在座椅上,车里的暖气很足,很快浑身都有了温度,暖烘烘的。
车子继续往前开,下了连日的雪,今天终于晴了。
有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地射下来,暖洋洋的。
阳光洒在路边的雪上,犹如镀上了一层金光。
丁程鑫:这个手镯,不过是一个装饰品而已。
半晌,丁程鑫突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再无他话。
我没搭话,目光盯着外面的融雪看。
车子一路朝着我住的方向开,他来过,竟然记住了。
丁程鑫:我去医院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去了。
丁程鑫在小区楼下停了车子,我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我没搭理他,抓着包,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凡是有丁程鑫出现的地方,我都没有好日子过,我心里闷得慌,就连今天的绑架也是因为他而起。
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摆脱他。只要他离开,不要打扰我和孩子的生活,我宁愿既往不咎,就当以前的所有事都没发生过。
我太渴望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了。
每天都像打仗一样,实在太累了。
丁程鑫:怎么?不邀请我上去坐坐?
丁程鑫突然挡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阴翳,看不出神色。
何棠谢谢丁先生,您请回吧。
我说完,一步步地朝楼上走去。
丁程鑫站在楼下,目光中闪烁着道不明的神色。
我加快了步子,生怕他追上来。
谁知道我刚上楼,身后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推门而入,关门的一刹那,丁程鑫伸进来一只手臂,挡住了门板,我死活推不动。
何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隔着门板问,目光落在他那只带着订婚戒指的修长手指上。
丁程鑫一寸寸地挤进来,很快半个身子都进来了。
丁程鑫:我来看我的儿子和女儿。
我依旧顶着门,心里非常不愿意让他进门。
他一边说着,一边探头进来四处地打量着。
圆圆:妈妈!妈妈回来了!
是圆圆的声音。
我一听是圆圆,慌忙松开了手,转过身去将朝我扑过来的圆圆一把抱起来。
丁程鑫也是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
他高大的身姿站在屋子中央,显得这间小屋子更加狭仄了。
圆圆:坏人!妈妈!坏人进屋了!
我抱住圆圆,心里终于踏实了些,刚安稳下来,圆圆突然冲着我大喊道,反应很激烈。
我这才发现他正指着站在屋子里丁程鑫,嘴里不住地喊着坏人!
丁程鑫:我不是坏人,我是你爸爸。
丁程鑫上前走了两步,站在我面前,目光清明地看着圆圆。
圆圆嘟着小嘴,警惕地看着他,一脸的不相信,
圆圆:你才不是我爸爸!妈妈说等我长大了爸爸才会回来的。
小男孩:爸爸!
圆圆刚说完,屋子里突然窜出一个小身影,扑进了丁程鑫的怀里。
丁程鑫伸出手臂,一把将丁泽抱起来。
小男孩:爸爸,早上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丁程鑫:爸爸带着阿姨去散心了。
丁程鑫撒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圆圆放在地上,
何棠圆圆吃饭了么?
圆圆点点头,说吃了,是纪南给他们做的。
丁程鑫在的地方,两个小家伙似乎要安静很多,都安安稳稳地窝在沙发里看着动画片。
丁程鑫和我则坐在不远处的餐桌旁,怕我们的说话影响到两个宝宝。
丁程鑫:何棠,今天我虽然救了你,可是孩子该要还是要要的。
丁程鑫食指轻轻地扣着桌面,目光悠悠地从圆圆身上折回来,落在我身上。
我心中一惊,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何棠不可能,圆圆我是不会给你的。她是我的命根子,除非我死。
丁程鑫:还是这么倔?
丁程鑫唇角微勾起,半晌才说道,
丁程鑫:圆圆跟着你,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如果我说,我能够治好她的病呢?
什么?一听他说他能治好圆圆的病,我慌忙抬头。
距离上次在邮轮上的事已经过了近一个月了,这些日子,我一直盯着验孕纸,可是肚子一点响动都没有……
丁程鑫:对,如果我治好了圆圆的白血病,以后她就得跟我。
俊美的侧脸,冷漠如冰。
我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晴空,心里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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