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暖意扑面而来。我脱下了搭在我身上的外套,递给严浩翔,“谢谢你了。”
“不必和我这么客气。”严浩翔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弧度:“更何况你今天都陪我来参加宴会。”
“饿不饿?”严浩翔突然又问。
我一笑,摇了摇头:“怎么会饿,在宴会上不都已经吃了。”
严浩翔侧眸看了我一眼:“是吗?我看你之后的心思完全不在宴会上。”
意识到严浩翔话中有话,我没回话,看向窗外的风景。
不多时,车窗上竟然爬满了水珠,我趴在窗户上,凑近窗旁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最初只是小雨,到最后雨势越来越大,敲打在车窗上,发出了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
车窗前的雨刷不断地来回刷着,乐此不疲,刷过的区域很快又爬上了大大小小的雨点,模糊了面前的视线。
“雨怎么下这么大。”严浩翔一边开着车一边说。
雨水模糊了我眼前的世界,我仔细看了看外面,有人正在路上奔跑,双手抱着头。
没伞的孩子必须要奔跑,因为知道没有依靠,凡事都要靠自己。
我侧耳靠在窗边倾听,能够听见车轮快速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裹挟着雨水。各种各样的声音都交织在一起,敲击着我的心。
就在这各种各样的声音中,突然莫名响起了一阵急救车警报的声音,让我的心一紧。
往日场景渐渐浮现在眼前,我记得那天宝宝出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画面,我的耳畔不断地充斥着急救车的声音,每一次拉动的警报声都像是要将我的心拉扯开。
心狠狠颤抖了几下,想要忘记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逼着自己收回视线,那阵声音也逐渐消失在我的耳畔,可是我总觉得自己还能够听到。那辆急救车穿梭在雨夜当中,奔向医院,争分夺秒,只为抓取最后的希望。
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唯有祈愿。
“你怎么了?”一旁正在开车的严浩翔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偏过头来问着我。
我摇了摇头,“没事。”
夜晚的霓虹灯有些闪烁,随着每一次的向前行驶,透过车窗照在我脸上,忽明忽暗,犹如前行之路,忽高忽低。
等车子开到了我的住处,见外面仍下着雨,雨势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听见雨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好像给这安静的夜添了一点热闹。
见到楼下有一段距离,车内并没找寻到伞影,心想也没有多长距离,我正想要直接下车,准备跑回去时,手都已经打开了一半的车门,被严浩翔突然伸过来的手拉住了。
“等一下。”
我惊讶地看向他,想了想,问:“你有伞?”
他摇了摇头。
我只觉疑惑万分。
在我疑惑的目光下,我见严浩翔走下车,将外套举在了头上,我有些愕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过几秒,我就看见我的这边车门打了开来,严浩翔正站在我面前。
“快点下来。”他催促我。
我反应过来,赶紧从车上走了下来,只见严浩翔将我护在身边,将外套顶在我的头上,阻挡了雨打落在我的头上。
他护住了我的肩膀,使得我紧紧靠拢他,仰着头看了看头上,严浩翔的外套正罩在我周围,好像是一个安全的港湾。
我和严浩翔奔跑在雨幕中,等到了楼下,有了屋檐的遮挡,严浩翔才放开了我,甩了甩手上的外套,只见上面沾着许多水珠。
仔细一看,只见他一边肩膀上已经湿了,他随意将其擦去,笑着看向我:“我这个办法好吧。”
心中一暖,没想到严浩翔说的办法是这个。
“谢谢你了。”我真诚地开口。
总会把别人的好记在心中,因为知道这来之不易,可是也时刻清楚,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好。
见他头发上还沾着水珠,我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递给了他,“你擦擦吧,头发上沾了水。”
他没有接过我我手上的纸巾,倒是微微弯下了身子,将头往我这边凑了凑,“我不知道在哪,你帮我擦擦。”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他是故意的,只好笑了笑,走到他跟前,拿起纸巾在他的头发上擦了擦,将他头发上沾的水珠统统擦拭。
“好了。”
他才抬起头,嘴角依旧噙着一丝笑意。
“行了,你快回去吧,外面冷,别着凉了。”
我愣神了片刻,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想来我与严浩翔之前只见过几次面,若不是阴差阳错,大概直到现在,我们都只是陌路人,素昧平生,更别提现在的场景。
“你说呢?”严浩翔反问我。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这是我之前心中一直以来的想法,每个人都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可是当我了解到自己的心落在丁程鑫身上时,我才发现有些时候,感情是不受控制的。
当我爱上丁程鑫时,只想对他好,只想为他做更多的事情,想要交付出自己全部的真心。
常常会听到有人说,要是不想自己受到伤害,就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即使在喜欢的人面前也要留一些余地,以防自己将一颗真心全部交出来时,受到的只有重创,到时候伤害的只有自己。
只是现实与自己所想的有时候并不一致,感情控制不能自已。
在你深爱的人面前,你哪里能够顾到这些。
“我怎么知道。”我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就算了。”严浩翔无奈耸肩,突然凑近了我一些,“要不要我告诉你原因?”
见他试探问我,我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觉得你很特别。”
我继续茫然地看向他,总觉得像是在做梦,毕竟我和他所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你就别再纠结了,有人对你好不是一件好事。”严浩翔顿了几秒:“你是不是怕我对你的好是有目的的?”
严浩翔突然开口的一句,说中了我的心事。
他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又一笑:“要是我告诉你我对你的好是有目的,你会怎么想?”
我思索了片刻,点点头:“很正常啊。”
这会换他愣在原地。
见我和严浩翔的话题始终绕在这里,像是在迷宫里面迷失了方向,脑子有些混乱,我于是没再继续下去。
“回去吧。”
严浩翔淡淡开口,转身便冲进了雨幕当中。
我见他上了车,车影逐渐消失在雨中,才收回了视线。
刚走进屋内,兰姨便拿来了一条干毛巾,递到我手上,“何小姐,快擦擦吧。”
我接过了干毛巾,喝了一杯热水,整个身子都觉得暖和起来,却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思绪。
看了看手机屏幕,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正在犹豫要不要接时,眼皮突然颤动了几下,最终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一接通电话,我才知道是丁雨一人正待在酒吧。
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清楚她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里还是很难过的,要不然怎么会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
为情所困的人很难释怀。
想了想,我又站了起来,将外套披在身上。兰姨见状,满脸惊讶地看向我:“你要去哪?外面正下着大雨呢。”
尽管如此,我还是匆匆和兰姨说完,走了出去。
开车奔波在道路上,来往的车辆一下子好像少了许多,那些雨点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极为清楚,我能够清晰地看到他们落下的痕迹,在空中飘飘荡荡地挥洒着舞步。
雨点打落在车窗前,不断地模糊面前的视线,我只得降低了车速,缓慢向前开着。
路过一商场门前,瞥见了一抹身影,原本只是随意地一瞥,可是看见那人背着一个大提琴,我不由得更加降低了车速。
她好几次想要冲进雨幕,只是见雨势太大,她又只好退了回去,着急地看了看四周。
我想了想,竟然鬼使神差地将车开到她面前,摇下了车窗,就见她睁大了双眼,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她一头长发披在两肩,刘海沾了一些雨丝,倒显得有些楚楚动人,仔细嗅了嗅,我怎么觉得像是闻到了一股初恋的味道。
“上车吧,我见你站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主动提供帮助。
“这……”她稍带警惕地看向我。
大概觉得我与她不认识,突然来到她跟前,要提供帮助,换做是旁人,都会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别担心,我不是坏人,纯属想帮你。”我随即一笑,解释道。
这倒让她心中的担忧少了些许,犹豫再三,她还是坐上了车,笑着和我道谢。
向她询问地址,车子缓缓向前行驶,只见她突然开口:“我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吗?我的手机没电了,联系不上我的朋友。”
我一愣,她说出来的声音十分柔和,我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就对视上了她好奇的眼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连忙回过神来,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不会这么巧的,我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透过后视镜,瞥见了放在她身旁的大提琴,我犹豫开口询问:“你刚刚是不是去参加一个宴会?”
她诧异地看向我:“你怎么知道?”
更加清楚她就是那位神秘嘉宾,我笑了笑,“刚刚那场宴会,我也在。”
“原来是这样。”
瞥了一眼,只见她趴在车窗上,看向窗外,感慨道:“这里的变化真大。”
“你才回来?”我惊讶问。
“嗯。”她点点头:“其实我之前也住在这,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一段时间,这几天才回来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皮又突然跳动了几下。
很快便到了她所说的地址,她特意指了指近处的位置:“你在前面的路口停下就好,我朋友会在那里接我。”
我点了点头,等快要接近路口时,我果真看见路旁有一人撑着一把伞,正在等待,四处张望。
等女人走下车后,路旁那人才停止了四处张望,看向她时眼前一亮,张了张嘴,似乎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但是很快便被雨声掩盖住。
“谢谢你了。”
她接过女人手上的大提琴,而后和女人逐渐消失在雨幕当中。
想到了正事,丁雨现在还在酒吧等我,我只能加快了速度,更加用力踩紧了油门,朝着酒吧的方向开去。
等我到了酒吧,丁雨早就醉得不省人事。
“我要喝酒,怎么不给我酒。”
服务员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时间表,而丁雨仍然一副纠缠不清的样子,大声叫嚷着要喝酒。
见我匆匆赶了过去,服务员迅速将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你一定是她的朋友吧。”
我点了点头。
“你朋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你还是快点送她回去,我正赶着下班呢。”
我无奈地走到了丁雨面前,想要试图将她拉起来,可是没想到她整个人都瘫在座位上,不管我怎么拉,她都是不愿意起来。
“我还要喝酒。”
丁雨微微眯着眼睛,胡乱伸出手,想要拿起放在桌上的酒瓶。
“你不能再喝了。”我无奈叹息。
丁雨摆摆手,想要抓取面前的酒瓶,一不小心将其碰到,洒落在地,酒瓶瞬间成为了碎片,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尽管我想带丁雨离开,哪知丁雨一直百般阻难,就是不肯走。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丁雨扶了起来,往外走去。将她扶上车,我才稍微松了口气。
车外有雨滴落的声音,车内有丁雨叫嚷的声音,我见她脸色绯红,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正在专心开车时,丁雨突然从车后座凑了过来,想要抢夺我的方向盘,嘴上不停地嗫嚅道:“快带我回去,我要去喝酒。”
方向盘左右摇摆,我只得赶紧腾出一只手,阻挡了丁雨的进一步动作,将车速降了下来。只是丁雨已经喝醉,脑袋也不清醒,又扑了上来。
她想要抢我手上的方向盘,我因一时没有看清面前的路况,眼看着快要撞到面前的那辆车上,只得往旁边偏了方向盘,撞上了绿化带。
身子往后一倾,心跳也跟着加快。
再看了看后面的丁雨,她好似还在状况外,完全没有受到惊吓,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
我只得下车看了看车的基本情况,还没过几秒,我就看见丁雨也打开了车门,跌跌撞撞就要下车。
“你别下车。”
我赶紧上前阻拦了她,将伞顶在她的头上。可是我发现我快无法掌控喝醉酒的她,她到处乱跑起来,过往的车辆时不时响起了鸣笛声,过往的人皆是用打量的目光看着我们。
“丁雨,快跟我回去,你会淋到雨的。”
我腾出一只手,抓住了丁雨,阻止了她继续往前走。好半天才将她重新扶到车内,见她不停地敲打着车窗,一个劲地叫嚷着要出去。
车一时开不了,丁雨也消停不下,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人的身影,我从丁雨的包里掏出了手机,翻到了通讯页面,拨打了那串号码。
害怕对方不来,我只能说重了现在的情况。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直到身旁有一辆车停在我们面前,我仔细看了一眼,直到那人走下车后,我的心才稍微松了一些。
“马教授。”我主动开口打着招呼。
他撑了一把黑伞走下车,扫了一眼我身旁的位置,“她呢。”
我叹了一口气:“醉得不轻呢,刚刚一直叫嚷着要回去。”
之所以将马嘉祺喊来,总觉得他们之间不该这样,这是能够促进他们之间关系的大好时机。
“我要喝酒!快放我出来。”
车厢内时不时传来丁雨的声音。
“马教授,我被丁雨整的没办法了,她刚刚一直想要抢夺我手上的方向盘,差点造成了车祸。”
“我知道了。”
马嘉祺忧心忡忡,神色复杂地看了丁雨一眼,“我会带她回去。”
相比较我的吃力,马嘉祺要表现的轻松得多,轻而易举就将丁雨带到他的车上。
他正准备打开车门,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怎么回去?要不我送你一程?”
我摆了摆手,“没事,我的车还能开。”顿了顿:“还请你帮我照顾好丁雨,她今天喝了不少酒。”
马嘉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
对于丁雨喝酒的原因,不言而喻,如若不是受了情伤,也不必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马嘉祺向我嘱咐了几句,下一秒,车扬长而去。
我一人撑着伞站在路边,身边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尽管雨声嘈杂,好像一瞬间又安静了不少,内心深处是属于安静的。
刚想打开车门,在这雨幕当中,隐约传来了一阵声音。
我回头一看,只见丁程鑫的助理正朝我这边走来,疑惑地望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停在我面前的那辆车:“何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朝她身后的方向看了看,很快视线便定格在她旁边不远处那辆熟悉的车上。
“我……”我一时支吾起来。
“是车坏了吗?”助理瞥了一眼我的车,突然又问。
我灵机一动,干脆点了点头。
随后我便来到丁程鑫的车旁,厚着脸皮打开了车门,一眼便看见了丁程鑫坐在车后座,扫了我一眼。
我径直坐上车,“我车坏了,已经叫人来处理,只能坐你的车了。”
“你觉得我会送你回去?”
听丁程鑫的语气,我只觉有些不对劲,又往里面坐了坐,催促助理道:“快点开车吧。”
助理即刻会意,开起车来。行驶了一段距离,见丁程鑫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赶我走,我的心才稍微松了下来,侧眸看了他好几眼。
车厢内传来了一阵暖气,我双手交搓,全身都暖和起来。
“丁总,现在要去哪?”
丁程鑫言简意赅:“先送她回去。”
心中滑过了一丝想法,想要继续待在丁程鑫身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我靠在椅背上装睡。
耳畔传来了雨滴落在车窗上的声音,似乎更能入眠。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渐渐感觉到了车速明显降了下来,等完全停下来后,我又紧紧闭上了双眼,继续装睡。
“丁总,已经到了。”耳畔传来了助理浅浅的声音:“可是何小姐还在睡觉……”
心莫名揪紧,正在等待着丁程鑫的回话,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丁程鑫的声音,不免觉得有些奇怪,想要微微睁开眼睛,却感觉到他轻拍了我的肩膀。
似乎已经到了住处,该不会是要喊我起来?我故意扭转了方向,背对着他,继续睡觉。
“丁总,这该怎么办?”助理小声开口。
“算了,继续开车吧。”
闻言,我的心才松了下来,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后,才发现已经到了丁程鑫的住址。
“醒了?”丁程鑫饶有兴味地看了我一眼。
我故意打了个呵欠,故作眼神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已经到了?”顿了顿:“怎么已经到这里了,看来我今晚只能住在这了。”
丁程鑫双眼正盯在我的身上,想要透过目光看出我心中所想,只是我怎么能够让他得逞,避开了他的目光,却感觉到他的气息突然逼近我。
心跳瞬间加速,似乎快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了,我眨了眨眼睛,转过头,就看见他那张脸在我面前骤然放大,好似我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够亲吻到他的脸颊。
悸动的心在作祟,我慢慢靠近他,只要再近一点,我就可以亲到他。
在我还想更近一步的时候,就见他伸出那双手,抵在了我们中间的距离,成为了阻隔。
“你想诱惑我?”丁程鑫微微眯着眼睛看向我。
“我……”
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滚烫,车厢内的空间有限逼仄。
“咳咳咳……”
坐在驾驶座上的助理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我先下车,不打扰你们。”
话音刚落,我就见她一溜烟地跑下了车,一会儿就没影了。
我好笑地看着丁程鑫,故意拖长了尾音,“她好像误会我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他故意问我。
被他这一问,我原先口若悬河,现在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张了张嘴,快要说出来时,就见他已经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我赶紧跟了上去。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雨后的味道。
助理站在车旁,小心翼翼地看了丁程鑫一眼。
“回去吧。”
丁程鑫话落,助理赶紧点点头。
等我经过助理身边时,见助理看向我的目光,回想到刚才的那一幕,觉得有些尴尬,就看见她冲着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我只得尴尬一笑,一阵寒风吹在了我的脸颊上,忽冷忽热,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一走进去,瞥了一眼丁程鑫,我便毫不客气地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心想要赶快洗个热水澡才是
放了热水,整个浴室即刻间充斥着一股热气,伸出手指,面前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打开衣柜,发现自己之前留的衣服都还在,暗自庆幸丁程鑫并没有将我的衣服扔掉。
随手拿了一件睡衣,当我看见旁边一件较薄的睡衣时,嘴角一勾,突然又有了主意,手一滑,不自觉就触碰到了那一件较薄的睡衣。
等我洗好澡,穿上衣服走出来时,还真的有点冷,心中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穿厚一点的睡衣,可是当我的目光落在丁程鑫身上时,这种想法即刻消失。
见丁程鑫坐在沙发上,盯着面前的电视屏幕看,难得悠闲,遗憾的是视线完全没有转移到我的身上。
我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在看什么节目呢?”
事实上完全是我没话找话,当我瞥了一眼电视屏幕时,只见上面播放的是股票类的节目,他目光依旧专注地落在了电视屏幕,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有些不甘心,我又往他身边靠了靠,他这才舍得将目光略微转到了我这边,准确的来说,落在了我的腿上。
嘴角一勾,终于看到了。
正在想着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哪知他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不冷吗?”
“啊?”我起初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赶紧摇了摇头:“我不冷啊,一点都不冷。”说完还极其配合地朝着自己的脸颊扇了扇风,“真热啊。”
丁程鑫一脸莫名地看我一眼,又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我穿成这样难道不好看吗?”我不死心,又继续往他那边挪了挪位置,主动询问。
正在我还想要继续凑过去时,他立即制止住了我,“别过来。”
“不过来就不过来。”
我继续坐在原处,尽管表面硬撑,其实还真的觉得有些冷,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抱枕,干脆拿了过来。
好几次侧眸观察丁程鑫的神色,发现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电视节目吸引了过去,似乎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着,我想了想,突然站了起来,“你要吃水果吗?我给你切点水果。”
“不用。”
尽管如此,我还是特意经过他面前,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瞟了他一眼,见他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在我身上,只觉有些泄气,难道自己没有一点吸引力?
切好水果,我又特意在他面前经过。
我一连在他面前经过好多次,直到他开口为止。
“你在我面前转个不停,你不累?”丁程鑫抿紧嘴唇,目光深邃地看了我一眼。
我故意回嘴:“你别看不就行了。”
心里不禁扬起了一丝得意,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在了我的身上。
“你挡着我的电视了。”
他突然开口的一句,顿时将我的话卡在喉咙里,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站在了电视面前,也难怪他会这么说,只得悻悻往旁边略微移动了步伐。
见他表情依旧,我有些百无聊赖,身上没了劲,只得坐回原处,吃起水果来。
他突然在我身旁站了起来,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干嘛?不看了?”我一时着急问。
他只当没有听见,步伐并没有因此停下来。
转瞬,整个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一时兴起的心情转眼全无,就连吃水果的食欲都没了,我正准备关掉电视,只见丁程鑫又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件大衣。
我愣神看她,只见他漠然走到我跟前,随意地将外套直接扔到了我的身上,遮住了我一半的头。
“穿上。”
沉下的心又很快升了起来,这些全部因为他。
“我不冷,干嘛要穿。”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话落,就打了个喷嚏,心虚地瞧了一眼丁程鑫,只觉他的目光已经将一切看透。
“随便你,明早记得回去。”他撂下一句话,便走回了房间。
听到他要赶我走的话,只觉喉咙里堵了东西一样,难受得紧。
实属无奈,刚刚好像只是一个劲地在折腾自己,我只好将外套穿上,一瞬间,身上顿时暖和起来,心想我刚刚要这么折腾自己。
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吸了吸鼻子,正要走回客房,路过丁程鑫的房间时,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犹豫片刻,双手慢慢伸了出来,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
“程鑫,你睡了吗?”
无人应答。
应该是睡着了,我张了张嘴,道了一声晚安。
慢腾腾走回了客房,内心装满了几千个不情愿,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看,直到看到眼睛发酸,有种晕眩感,我才缓慢闭上了双眼。
闭上眼后,梦便入场。
我梦见眼前出现了一片草原,绿茵茵的一片,象征着希望,面前突然出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回头冲我一笑。
我心一酸,久违的笑容。
好像很久都没看见了。
见他在面前等我,我高兴不已,朝他的方向赶去,步伐匆匆。
他渐渐靠近我,朝着我伸出了双手,我的心稍微抖了抖,嘴角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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