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清说的极为真诚,我连责怪的理由都没有。“没事,时候不早了,睡觉吧。”
林纾清点点头,走进了客房。关上门的刹那,耳根子瞬间清净。
想要走回房间,可是突然来了这么一茬,困意全无,完全睡不着,觉得有些憋屈。看了一眼时间,想到丁程鑫离开才不久,内心一股勇气涌动,我想了想,终是迈开步伐走了出去。
轻轻关上门,不敢发出很大的声响,害怕林纾清会听到。
乘坐电梯下楼,来到门外,往四周扫了扫,都没有瞥见那辆熟悉的车,看来是回去了。
心中不由顿悟过来,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自己这到底是在干嘛,明明早就知道他已经离开,心中很是清楚这个结果,可是心里面还是不想承认。
夜晚的风吹得有点凉。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正准备往回走时,身后传来了一阵着急的脚步声,心往上一提,我赶紧回过头,就见一个年轻的女孩急匆匆地朝我走来。
她向我询问,我才知道她正在寻找她的小狗,在小区内走丢了。
见她着急描述狗的模样,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很快便见她眼睛中盛满了失落,心想她一定很爱那条狗吧,不然她怎么会那么着急。
“我帮你找一下吧。”
想着自己无事,我主动提供帮助。
在小区内不断地来回徘徊,仔细寻找,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连那些丛林,我也仔仔细细搜了一遍。
可惜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就像是在和我作对一样。
每当我努力寻找,努力想要做成一件事情时,总会有一双手出现在我面前,用力地拽着我,不让我继续前进。
继续往前走,不想就这样中途放弃。
毕竟已经找了这么久,就这样放弃的话未免太可惜。
突然,耳畔传来了狗的声音,完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循声赶紧走了过去,果真看到了一条小狗,毛茸茸的,和女孩口中描述的没什么差别,可不就是她的狗。
只见狗绳被一人拿了起来,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丁程鑫。
那条小狗在丁程鑫的束缚下,显得极为乖巧,快步走着,小眼神一会儿往左看,一会儿往右看,时不时还会用鼻子嗅嗅地面,想要找寻那阵熟悉感。
看着面前画面,倒真的觉得丁程鑫像是在遛狗。
“你怎么还在这?”我走到他面前,向他询问。
我等待着他的回答,哪知那条狗突然叫了起来,一个劲地往前面扑,情绪看起来特别激动。
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原先那年轻的女孩。看来是狗找到自己的主人了。
丁程鑫稍微放开了绳子,那只狗一时没有了束缚,情绪更加激动起来。
亲眼看见女孩弯下腰,张开了怀抱,那条小狗直接扑到了她的怀抱里,一直不停地摇着尾巴,叫了几声,以此来表述自己的心情。
亲热了一番,女孩才站起身来,走到我们面前,看了我们一眼,目光更多的是落在丁程鑫身上。
“谢谢你们。”
“没事。”
女孩一笑,原先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看着旁边的小狗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见他们离开,我才转向丁程鑫,“我还以为你先走了。”
知道他是在帮助女孩找狗,才会耽误这么长时间,不然应该早就回去了。
丁程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出来干嘛?”
“我,我当然是来找你。”我直视他的双眸,“你刚刚误会我了,我只是想来和你解释清楚。”
“你来就是为了这事?”丁程鑫瞥了我一眼。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想着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刚想要继续说时,丁程鑫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接起了电话。
我只好站在一旁,听他接起电话。
等他接完电话,我又走上前,想要继续说点什么时,哪知丁程鑫率先开口,“我还有事。”
我只得将话憋了回去,见丁程鑫脸上漠然表情,心想我估计想的有点多,他这个时候早就忘了之前的那件事情,而我还记在心中。
一人站在路边,周围寂静,这时才感觉到了一丝寒冷,尤其是自己的脚。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刚出来的急,就穿了一双拖鞋。
再次看了看丁程鑫开车离去的方向,留下的尽是空气。
等我回去,打开门,客厅内一片黑暗。
熟悉了这种环境,我慢慢往前走,想要就这样走回房间,可是刚走了几步,灯突然打开,眼前涌进了一阵刺眼的光亮。
我稍微眨了眨眼睛,等过了几秒,才稍微适应了这阵刺眼的光亮。
定眼一看,看见林纾清就站在我面前,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还没睡?”
林纾清点了点头,“嗓子有些不舒服,出来倒杯水喝。”顿了顿,“你去哪了?”
想了想,实在不好讲出我去见丁程鑫,只好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
“我刚刚去倒垃圾。”
撒谎的时候,总不想去对视别人的目光,害怕会被别人看出端倪,我假装无意避开了她的目光,不等她回答,我又直接说:“你今天咳嗽挺厉害,我给你泡杯感冒灵。”
从抽屉里找出了一盒感冒灵,给她泡了一杯,看着药逐渐融入水中,渐渐变了颜色。
凑近一闻,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药味。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经历了一段生活的苦,为什么我现在却尝不到甜味。
“谢谢。”
她接过了我手中的感冒药,并没有直接喝下去,倒是皱了皱眉。
“虽然不好喝,但是喝下去能预防感冒。”我劝道。
“我知道,毕竟这要比人生的苦涩甜多了。”
在她伸手的刹那,我瞥见她手臂上的伤痕,想来也是奇怪,隐约觉得颜色好像变淡了,或许是灯光的原因。
我暗自想着,她很快察觉到我的目光所落之处,赶紧放下了手,将手臂藏在了手袖里。
“你的手……要紧吗?”
出于担心,我主动问道。
她摇头,朝我挤出一笑,“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这有酒精,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她又摇了摇头,始终不肯,我只好作罢。
见她拿着感冒药走回了房间,我也走回了房间。
一人躺在床上,思绪开始泛滥,看着窗外,天幕上没有一颗星星。不由得想到了前不久下大雪的场景。
一人困在地铁站的无助现在早就已经忘记,过去了这么久,什么事情都可以熬过去。其实内心想的更多的是丁程鑫找到我时,站在我前面的那份温暖。
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场景,一步之遥,我仰起头,就能够看到他的那张脸。
那份温暖仅存于心。
特地挑选了闲余时间,想到上次没见到马嘉祺,这次怎么着都要见到。虽然上次无果,只是我并不觉得遗憾,至少无意之间见到了丁程鑫。
见他在讲台上讲着那些我不曾知道的创业经历,也是一段难忘的经历。
来到学校门前,防止出现像上一次的结果,我特意在给他打了个电话,幸好他及时接起。
约了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茶餐厅见面。
走进一看,环顾四周,只见周围尽是一些年轻的面孔,大多数都是一些情侣,这已然是约会的最佳场所。
茶餐厅放着一段悠扬的音乐,听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周围的环境幽雅,我随意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墙上竟然贴了许多便利贴,不由觉得好奇,走过去一看,便看见众多便利贴上都写满了字。
大多数都在纸上留下了自己的心情。
扫了扫四周,有些话语太为滞涩,不禁想到了自己当初年少时代,好像也做过这些事情,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便利贴上写下一些心情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以为一辈子都会见面,关系还会如最初的那样,到现在,才发现时光在变,周围的一切都在变。
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回过头一看,正好对视上了马嘉祺的目光。
“来了。”
坐到了位置上,他在我对面坐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气质儒雅,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了一丝成熟男人的魅力。
不禁想着,丁雨还真是好眼光。
“上次我来见你,你不在学校。”我引开话题。
简单说了几句,想到了说出正事要紧。
“实话说吧,我今天是为了丁雨来的,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要当面说清楚为好。”
话落,他脸上没有半点惊讶,眉眼轻微一挑,双手握着面前的茶杯,似乎早就想到了我的来意,毕竟除了为了丁雨的事情,好像没别的事情。
“冒昧问一句,你对丁雨有感觉吗?”
或许是我问的太为直接,马嘉祺眉毛轻扬了几下,又轻咳了几声,拿起放在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
“我觉得你对丁雨应该是有感觉的吧。”我又继续兀自猜测,“丁雨她之前受过一段情伤,一时很难相信别人,可是她这次能够大胆说出爱,我相信她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
这期间需要用尽多大的勇气,估计只有丁雨一人知道。
马嘉祺点点头,表示他明白。
“可是丁雨说这段时间你都在躲着她……”我迟疑开口。
马嘉祺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紧盯着面前的茶杯,突然她沉重地叹了口气,“烦请你告诉她,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他一语带过,始终没有告诉我原因。
尽管我一再询问原因,他就是不肯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丁雨真的陷进去了……”
好长时间,我和马嘉祺都没有开口说话。他没有开口回答我,我亦没有开口询问他,沉默了片刻,就像是串通好的一样,谁都不肯打破这沉默的氛围。
走出茶餐厅时,道路两旁皆有人来往,显得十分安静祥和。
耳畔仍回荡起了马嘉祺临走时对我说的那句话。
“我和丁雨之间是不可能的。”
一句话,造就了两人之间无法跨越的河流,横亘的距离插在两人中间,就算一人向前一直冲,撞得头破血流,还是无济于事。
我不知道马嘉祺到底在想什么,一句不可能好像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原本以为这次来见马嘉祺,凭借我个人的力量,可以让两个人的关系有所好转,可是终究是我多想。即使丁雨嘴上不说,没有将内心深处隐藏的情绪显露出来,但是我还是知道她心里是难受的。
回公司时,刚走进公司大厦,想要继续往前走,身后突然传来了丁雨的声音,心头一怔,不会这么巧吧,我回过头一看,果真看见丁雨朝我走来,笑靥如花。
“在想什么呢?”她径直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喊你好几声,你怎么都没听到。”
“啊?”我一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突然又一笑,嘴角向上一扬,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骗你的。”
我只能一笑。
“你咋了,谁欺负你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丁雨仔细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还有担忧。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的表现的没有这么明显吧。
“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她摆了摆手,又问:“只不过你从哪来?”
“我……刚刚去办了点事。”
好在丁雨没有刨根问底,要不然我真怕我会将今天去见马嘉祺的事情说出来。
“算了,不和你说了,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水饺,丁老弟最喜欢吃我妈包的饺子,你要是有时间,送他点。”
丁雨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袋子递给我,似乎赶着要去做什么。
我还没拿稳,我她就缩回了手。
“你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干嘛?”我疑惑地脱口而出。
丁雨眼角弯弯,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冲着我羞涩一笑。
猜中了她的心思,“你是要去见马嘉祺?”
见她点点头,想到了今天马嘉祺和我说的那些话,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
“我这次回去,收获满满,还带来了一些土特产,想要给他送一些。”她说的兴致勃勃,已经满血复活,似乎早就忘了之前的事情。
在她转身要离开时,我一时没忍住,开口喊住了她。
“怎么了?”她诧异地回头看我。
见她那张面孔,我终是不忍心,摇了摇头,将那些已经卡在喉咙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你是在担心我?”丁雨又问。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丁雨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虽然上次的事情挺让人挫败的,但是我还要继续努力,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丁雨说完,潇洒地离开了,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应该是我想多了。
下班后,拿着饺子满心欢喜地来到丁程鑫的住址。
按响了门铃,无人应答,看了看时间表,许是没有回来。我从包里掏出了钥匙,插进门孔,果真打开了门。
想到上次偷偷趁丁程鑫不注意时,又拿走了他的钥匙,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还真的起了作用。
直奔厨房,将饺子倒了出来,放在锅里,等着丁程鑫回来。
可是等了好久,天色昏黄,他还是没有回来,想要打个电话,手机拿在手上,我想了想,还是重新放回口袋。
再等等。
心里这样想着,我靠在沙发上,盯着手机看,无聊时,看手机不失为一种消遣的方式。
隐约听到外面有车声,条件反射,我赶紧站起身来,奔向门边,打开门,只见丁程鑫从车内走了下来。
“你回来了。”
他看到我时很是惊讶,步伐不由得放慢了下来,几秒后,再次恢复如常,微微皱眉看了我片刻,“你来这干嘛?”
“我来看看你不行?”
他淡瞥了我一眼,直接越过我身旁,往里走去。
“不请自来这个词,你倒是学的融会贯通。”
知道他在打趣我,我瘪嘴,“我来当然是有正事的,丁雨今天从老家带来了饺子,说你最喜欢吃她妈包的饺子,特地让我带了一些过来。”
顺着我的目光,丁程鑫扫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我现在就去给你烧。”
不想丁程鑫赶我走,要显得自己忙碌起来,我赶紧奔向厨房,将早就已经带来的水饺下到了锅里,水已沸腾,骨碌往外冒着泡泡,等大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自动破碎。
水饺在水里游来游去,不多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我舀了一口汤,鲜味十足。
看着饺子的形状,恰到好处,想来手工了得。待饺子好后,我特意将饺子从汤里捞了起来,盛了两碗,其余剩下的留在锅里。
“快吃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将热腾腾的饺子端了出去,忍不住垂涎三尺。
这会,丁程鑫很是老实地走了过来,直接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碗,眉梢间似乎带着一丝愉悦。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又仔仔细细一看,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碗里面的汤冒着热气,香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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