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为难

说是要早朝，宋亚轩还真就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阿倌从睡梦喊醒了，他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被一群人拉着站在殿堂中心洗漱梳妆。

头顶突然戴上一定十几斤重的头冠时宋亚轩的脖子差点断掉，衣服上了一层又一层，宋亚轩没数总共穿了几件，可他照镜子的时候看到了个大概，如果不算最里面那层的话，那他今天穿了七件衣服。

宋亚轩:。。。

宋亚轩:33！救命！！！

这…？马嘉祺是真的消气了吗？宋亚轩否决，马嘉祺绝对还在生气，而且还气得很，不然怎么会这样针对他？

这些都还是开胃菜，直到宋亚轩看见阿倌准备好的吃食被安执端走后，宋亚轩才明白什么叫做杀人诛心。起得太早完全没来得及吃早餐，然后宋亚轩就想起自己上早朝是有一块帘子挡住的，那这样他带吃的也不会被发现。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宋亚轩的愿望，破灭了……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站在前殿的太监如是说道。

宋亚轩怀着希望的目光看向底下的大臣，没有事，没有事，只要没事，他就可以回去睡觉和吃饭了。

“陛下，臣有本要奏。”

说话的人是张皖，宋亚轩听清这个声音的时候，右眼皮无端地跳一下，心道不妙，下一秒，张皖便开始了。

“陛下，臣要奏的是千岁大人，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既是还在，那千岁大人为什么还要掌权，这是何等小人居心？”张皖说得义愤填膺，宋亚轩吓得瑟瑟发抖，他还没把马嘉祺哄开心呢？怎么又来个人拱火啊！

“哦？右相大人这是要我把权全权还给陛下了？”马嘉祺只笑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太出怒气，但是宋亚轩觉得这样越可怕，他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睡在温暖的床上。

马嘉祺离得近，以至于宋亚轩的所有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那股气莫名其妙没了许多。

“这权，难道不是陛下的吗？”

连张皖说的话，马嘉祺都觉得没那么可憎了。他摆摆手“如果右相大人没别的事的话，那就退朝吧。”

“你….！”见马嘉祺这种态度，张皖胡子都被气得翘了起来，可屏风后的宋亚轩没有任何动作，他怎么敢替天子做行动？到头来只好把气咽回肚子里，用力挥挥衣袖然后退到了自己的原位。

“大家都无事启奏，那便退堂吧。”马嘉祺说完等了一会儿，发现的确没事后就直接下了退朝的指令，宋亚轩立马绕过椅子就往后走，双手扶着那巨重无比的头冠，小步蹒跚地想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一只手拦住了。宋亚轩认命地叹了口气，随后看向离自己不远的马嘉祺。

不是不报啊，只是时候未到啊，宋亚轩心底默然叹息，跟在安执的身后朝马嘉祺那边走去。

宋亚轩:哥哥。

无精打采，有气无力。

马嘉祺知道宋亚轩累了，但他可不能让他这样轻易回去。

“殿下既然已经醒了，就跟我去府里练字和批奏折吧。”

马嘉祺是诚信邀请的，但是宋亚轩也是真的害怕，怎么会突然想让他看奏折了？难不成真的要杀他灭口？可…不至于吧，脑子里想过了无数种可能。

宋亚轩:好，哥哥走前面吧。

无力拒绝，只好任人摆布。好在安执看他歪着脑袋说话，便帮他把头冠给下了，这下宋亚轩轻松了许多。

这还是这几天里难得的温存，宋亚轩坐在窗边的榻上，练着最简单的字，偶尔视线会瞥向书桌那边。可马嘉祺偏生不理他，碰了壁就继续缩回视线，往复几次，宋亚轩没受不了，马嘉祺先受不了了。

放下批奏的朱砂笔，马嘉祺挥挥手，示意宋亚轩过来。

“这几个字你练会了？”

宋亚轩:嗯。

“倒是聪明，那你来看看这些奏折吧。”

说着站起身，将椅子往旁边拉了些。

“安执，拿一张椅子过来。”

这一系列动作，吓得宋亚轩魂都快出来了。拒绝的话就在嘴边，但又怕拒绝之后死的更惨，就憋屈着站在那里看下人们换好椅子。

“过来吧。”马嘉祺拍拍空椅子，也不等人坐过来，转过头就提起朱砂笔继续刚刚没看完的奏折。

无奈，宋亚轩只得坐在了马嘉祺旁边，拿起一本奏折翻开就看。

奏折马嘉祺已经批改过了，想来应该是让他看看批语和内容的，这么想着，移开放在批注的视线，看向奏折的中心。

啊？陆府隔壁家王大人的姑妈家的侄子大半夜在街道上耍酒疯，扰民众睡觉？中心街一家卖糕点的铺子不顾两边竞争者的叫卖，硬生生降了百分之十的市场价，惹其两边生意落魄？还有李府家千金猫丢了，派人寻找，却在陆府找着了。

宋亚轩:……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宋亚轩看得嘴角抽搐，一时不太确定马嘉祺平日里看着这些是怎么写下“已阅”的批注的。甚至在那第二份降价的奏折上写了一句“市场竞争，恶意降价者应惩罚”。

看来，这些奏折，马嘉祺是真的用心看了的。

宋亚轩:哥哥……

宋亚轩轻喊了一句马嘉祺，心底蓦然觉得马嘉祺实在是太厉害了。

宋亚轩:我看完了。

“嗯，看完了有什么心得吗？”

宋亚轩:emm，就是李府小姐猫找到了，很不错。

结结巴巴说出这么一句话，听得马嘉祺笑了一声。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日再来。”

宋亚轩连忙从椅子上下来，朝马嘉祺行了个礼就匆匆逃离这里。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他现在要赶紧回去吃饭补觉，不然的话明天怎么忍受得了！

背影匆忙，看得安执还以为殿下受了什么很严重的委屈，派人赶紧端了一盘很早以前就备好的糕点送去。

“大人，准备的糕点已经送过去了。”

“嗯，你晚些时候去朝拜的大厅把帘子换一下，再备一张桌子放在后边。”马嘉祺看着宋亚轩写的乱七八糟但又写对了的字帖，不忍直视地摇摇头，“字帖再去备一份，难一些。”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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