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的这几天本来是打算确认整个展卖流程后和程航敲定价格就启程回日本的,可是中途被程航临时委任到爱丁堡的分画廊去规划下个季度的展卖主题。是的,爱丁堡的画廊我也入股了,本来想着当分点红利的小股东,结果居然被抓来当劳力了,早知道投资做牛做马还不如打工。
此刻我有种欺骗了很重要的人的罪恶感…哎!可是我还没准备好说辞电话就响了。
“再过两天你是不是就要回来了?”
“嗯…有件事我刚刚才知道。”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现在死。
“是不回来了?”那头的声音明显低沉了。
“不是不是,我需要再晚一周回来。老板让我去爱丁堡一趟,敲定下个季度的展卖主题。”自我感觉语气温柔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这种事情不是老板做的吗?”他疑惑又有点不满。
“嗯…我投资了爱丁堡画廊。”
“哦,你也是老板了。”
“我要是知道投资还要自己去做牛做马肯定不干这事,当个轻轻松松的打工人多好。”我不满的抱怨。
“噗嗤!所以你在说我既是牛又是马?”
“没有没有!哎呀!我当时就是一时脑热而已,结果把自己套进去了。”我当时纯粹就是想‘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才投资的。
“好了好了,我又没有生气,女朋友这么优秀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呢!”听这语气是没有什么情绪啦。
“你这么耀眼如果我不努力的话就惨了。”到时候爆出来羽生结弦女友怎么怎么样,我很忐忑有这样的报道。
“我说过会保护你的,你想做什么不用顾及。”
“知道啦!”羽生的话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心安。
在爱丁堡的那几天我感觉自己可能做了半年的工作量,都快沦为社畜了,每天的行程被安排的满满当当,晚上熬到大半夜,掉的头发是之前的两倍。我敢肯定再这么下去我可能会心脏猝死!不行,当即决定要找程航投诉。
“喂,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问!有你这么当老板的?你是嗷嗷待哺等着我过来给你全部整完的!”是的,画廊连装修都没开始,跟设计师交接了两天才确认好所有东西,然后马不停蹄的看了历年所有的展卖主题,又花了两天和画廊负责人游览了当地的建筑和景色,大概确定了几个主题。
“别这么说,毕竟你也是股东嘛!自己的画廊不上心谁上心?”
“哼!要不是投了钱我是不会这么累死累活的,感觉自己这几天头都快秃了!”
“哈哈!知道挣钱难了吧?”对方显然幸灾乐祸。
“我悟出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我不适合当老板,我适合做个打工人。”
“你这想法要不得,胸无大志。”
“哎!我最怕老了,这几天我感觉自己老了好几岁。”
“我还最怕秃,你看我不是也没有秃!”
“我才懒得跟你扯,反正这是我最后投资的画廊!”我放着狠话。
“切!我且等着你打脸。对了,下半年的主题有想法了吗?”资本主义家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剥削的机会。
“没想好,我总得放空一下再出发吧。”
“行吧。不过这次你的画感觉很小清新唉!你在日本恋爱了?”聊完正事这人又开始八卦起来了。
“嗯,看来传达的意思很直白。”
“啧啧啧,我倒是很好奇日本哪位大神能入你的眼。等我忙完这一阵后一定要去会会他,帮你把把关。”
“哈!你倒是大言不惭。”程航是我在大学为数不多的异性同学兼好朋友的一个。嗯…怎么说呢?他看起来吊儿郎当,经常满嘴跑火车,可是做事却很有原则底线。哦,他还有一个不能让家人长辈知道的秘密,是我在大学里无意中看到的,他是一个同性恋。我还记得那天无意中在一家餐厅的玻璃窗外面看到他和男朋友一起甜蜜的场景时他转头和我对视了几秒和对方说了几句就出来了。当时和他不是很熟,他很紧张的问我是不是都看到了,我点头回答是。他突然蹲下去抱着脑袋很痛苦,我也蹲下去和他齐平问他为什么要痛苦。
“你不会告诉别人吗?不会觉得我是怪物吗?”他表情痛苦的说道。
“为什么要告诉别人?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怪物?你是比别人多长了个脑袋还是多了只手?”我语气平静的反问他。
“为什么你的反应和他们都不一样?”他用审视的眼神打量我。
“什么反应?厌恶吗?还是觉得你很恶心?”
“难道你也是?”他眼神慢慢转为惊喜。
“不,我不是。”
“那为什么?”
“你有喜欢别人的权利,而这个对象恰好是跟你有着同样性别的人而已。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他带着有点哽咽的声音说道。
“赶紧起来,你的对象还在等着你,让他看见你哭了的话会怀疑我俩有什么的。”我拍了拍他。
“你要不要进去跟他打个招呼?”他抬起亮晶晶的眼神看向我。
“好。”
从那以后程航就莫名的开始和我熟悉了起来,甚至很多同学一度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后来连子规和红豆也以为我们在谈恋爱,我还是没对她们说程航的事,只说程航会是我以后的老板,但我不是老板娘。显然她们听懂了,从那以后再也不关注我的感情问题了。
呼~在爱丁堡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我给羽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两天后到家。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开心,说会让我在落地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我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真的是28岁的成熟男性吗?
两天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落地仙台机场,一出站口就看到一身黑色运动装戴着棒球帽的羽生抱着一束百合。
“这位拿百合的先生是来接我的吗?”我小跑到他面前调皮的说道。
“哇唔!终于又能抱着你了!”他把花送给我后抱着我蹦哒了几下。
“嗯哼~车呢?这里人太多了。”他这小小的惊呼引来了周围好奇的目光,我甚至耳尖的听到了有人发出‘那是羽生结弦吗?’的惊呼声。
“爸爸在停车场,我们过去吧!”他松开我拖着行李箱拉着我的手穿过人群往停车场方向走去,我被他牵着跟在后面微微回头望了一眼那些人群,有些还在交头接耳,但我已被羽生牵着走了很远。
回到车上我和羽生秀利寒暄了几句实在撑不住又睡了过去,朦胧间听到羽生父子俩小声的对话。
“慕酱这半个月真的很辛苦,我这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疲惫。”羽生秀利边驾驶方向盘边说着。
“嗯,她说是自己投资了所以事事亲力亲为。”羽生轻轻揽过我的肩膀靠近他怀里。
“慕酱是个优秀独立的孩子。”
“可是我不想她这么辛苦,我想她是那个每天下午在阳台安静又悠闲的煮茶的笙笙。”
“结弦,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想一想你为什么会喜欢慕酱。我想不止是第一次见面带给你的惊喜吧,如果她没有自己的阅历和生活那她也就不是你现在见到的样子了。你们在一起后的每次冰演她都无条件的陪着你,但是她去工作你却没有陪着她,反而慕酱为了你的健康不让你去,你很幸运。”羽生秀利语重心长的说着。
“唔~我知道了。”羽生低头看着我安静的睡颜陷入了沉思。
没一会就到家了,但实际是我睡得太沉了。
“笙笙,我们到家咯!”羽生温柔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嗯~”我迷迷糊糊的跟着他下车。
进屋后我强打起精神洗头洗澡,还给自己敷了个面膜才上床睡觉,临睡前我还叮嘱羽生在15分钟后取下我脸上的面膜。
羽生真的就在15分钟后取下了我的面膜,还细心的抹去了脸上多余的精华,他笑了笑在我唇上轻轻一吻就关门出去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羽生出门训练回来,过了时间就不吃饭了,热了杯牛奶给自己。
“不吃饭吗?”羽生在厨房门口。
“过了吃饭的时间再吃饭就是增加胃的负担,而且还会变成脂肪。”我端出热好的牛奶吹了吹。
“有点奇怪但很感觉很正确的理论。”
“你也挺奇怪的,觉得米饭配味增汤就可以吃饱了。”哪哪都好,就是辜负了美食。
“难道不是吗?”他觉得并没有问题。
“没问题,吃饱就行呗!以后我就天天给你做米饭和味增汤,简单又方便。”
“你好像生气了。”
“我才没有,就是觉得你辜负了美食。”
“那以后你做的食物我都会细细品尝好吗?”他又露出了橘猫笑。
“看我心情吧。”
洗漱后阔别半月之久的两人又躺在一起了。
“以后是不是经常会去英国了?”毕竟我已经投资了。
“没有这个打算唉!这次纯粹就是被老板给逮住了。”
“还以为以后你会亲力亲为。”他小声嘀咕。
“我只是甩手掌柜,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躺着挣钱。所以我才不会去了,让老板自己操心去,最好让他英年早秃!”
“噗嗤!你怎么这样~”他哈哈笑了起来。
“谁叫他压榨我,说他早秃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他还说等忙完了要来日本找我,哼!我可得好好招待他!”我越想越来气。
“我倒是很期待你口中英年早秃的画廊老板哦!”
“不要对他太热情,我怕他把持不住。”
“嗯?为什么?”他满脸问号。
“秘密哦!到时候他来了你会自己发现的。”
羽生还是一脸懵懂的看向我,我亲了亲他以示安慰翻过身闭眼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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