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电脑屏幕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不知道是谁能看到了这个视频,应该是警察吧?希望你……是个好人。”
小杰???陈宇惊讶得睁大了双眼。
陈宇不明白小杰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继续看下去,也只有继续看下去才能知道答案。
“我一直以为表哥……郝强他是个英雄。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就走了,是他把我带大,供我吃喝,送我上学。没想到……"那张瘦削苍白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后来我才知道,我爸居然是被他杀的,我妈也因此精神崩溃,不久就……”
画面中的人捂脸抽噎起来,“他做的生意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我一直都在外上学,厂里的事他也从来不让我插手,直到我得了病,休学在家……偶然之间才发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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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没得治了。”小杰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虽然郝强瞒着我,但我自己知道,我没多少日子了,是胃癌,晚期……可能明年死,也可能……明天就死。”
良久的沉默。
陈宇想起当卧底的那段日子,小杰总是花很久躺在床上,偶尔状态好的候,也会下地走动,每次见面,他总要抓着自己聊很久的天。
“小鱼哥,你读过大学?”
“小鱼哥,他们说大学可自由了,和高中不一样,想玩就玩,想学就学,也不用早起,是真的吗?”
“小鱼哥,你跟我讲讲,你上的大学书什么样子的啊?”
“小鱼哥,表哥说等我病好了,就送我出国,我想当医生,治病救人。”
“小鱼哥,吃巧克力吗?可甜了。”
……
“我要给我爸妈报仇,我必须得做点事儿,我不能就这么死了。"视频里的抽泣停止了,小杰的话打断了陈宇的回忆。
“这个病好疼,浑身疼,我吃了很多止痛药都不管用,郝强让我吃药,给我打针,他说这样就不疼了。吃了药确实不疼了,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后来我才知道……他给我吃的打的……都是毒品!”
“我恨他!我恨他!"小杰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我爸就是因为毒品被他害死的,我宁愿疼死也不想碰这些东西……"小杰痛苦地用干瘦的双手无力地捶打着自己的头,“可等我反应过来,已经离不开它们了。”
陈宇想起小杰跟在自己身后大笑着一声声叫小鱼哥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郝强知道我快死了,对我也放松了警惕,也许是对我有愧,我说什么他都依着我,做事也不再避讳我,我收集了很多证据……但我不知道这些东西要交给谁,郝强和很多领导警察关系都很好,他给了这些警察不少钱和好处,我不能让这些证据跟着我一起深埋地底,但是我不知道我该相信谁……”
小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
“反正我也要死了,不如死得有价值一些。我想赌一把,我把所有搜集到的证据都放在这个U盘里,包在布里吞下去,然后……然后在他们常做交易的后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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