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做菜一向是又麻利又赏心悦目,不单单是做菜,不管做什么事,他几乎从来没有真正慌乱的时候,如果有,那大多数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表现出来的,孟鹤堂有自己的城府,林云迹自然是知道的,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普通人出生还想过好日子,像傻白甜怎么可能。
所以曾有师兄劝过他要离孟鹤堂远一点,说这小子看着脾气好乐呵呵的,其实内心弯弯绕绕特别多。
林云迹犹豫了一会,并不是在犹豫是否要认同师兄的话,而是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搏了师兄的好意,他最终还是决定和师兄明说,如果师兄你不是从小跟着师父的,而是成年了半路上手,家里也没什么钱,过惯了苦日子,孤身一人北漂,你也会像他一样有自己的弯弯绕绕的,这是一种生存的办法,没什么的。
两人说话是在休息室里,说这话的时候,孟鹤堂其实就在休息室外面打扫,不小心听见自己名字,他才悄悄凑到门前听的。
还差点被路过的烧饼发现。
林云迹有着和郭家人类似的敏感,他也清楚,最开始孟鹤堂与自己交好,事事顺着他,是因为自己是师父的养子加有天赋的徒弟,既可以令他在师父面前有表现的机会,还可以在师父忙不过来教导弟子的时候,由他带着学,孟鹤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人也通透,他怎么会不知道林云迹很早就发现过他的“野心”,可正因为是这样,他为此才更动容。
对方明知一个人内心的腌臢,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这远比什么都感人。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做到人心纯粹是很少的。
但人心同样也是肉长的,孟鹤堂就这样在林云迹日复一日的陪伴下,逐渐沉沦。
林栗(林云迹)饿了孟哥。
孟鹤堂:马上就好了,栗子,再等三分钟。
林栗(林云迹)好的堂堂。
张云雷:怎么这么多称呼?
和林云迹坐在一个沙发上的张云雷就纳了闷了,怎么这俩人关系能这么好,似乎是比上和他一起长大的元儿还要再亲近个几分。
林云迹笑嘻嘻的蹭到张云雷身旁紧紧一靠,
林栗(林云迹)小舅舅、小辫儿、大磊子!
张云雷:去去,没大没小的。
孟鹤堂:好,齐活了。
孟鹤堂:来尝尝吧。
闻言的林云迹还没等张云雷反应过来,就一下子站起来,往孟鹤堂那边凑,张云雷心想,这小孩是拉布拉多犬转世吗,怎么听见吃的就走得那么快。
明明是他的家,林云迹是他的家人,但他们两个人却看起来更像是住在这的一对主人。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张云雷愣住了,他隐晦的看向孟鹤堂,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寒而栗,作为一个成年且谈过好几次恋爱的人,他怎么在孟鹤堂凝视林云迹的眼神里发现了克制的爱,是一种像要拥抱却又惶恐的感觉。
但下一秒,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饿昏了,就一个眼神哪能看出那么多,他又不是林云迹那种心理学专业的。
可林云迹误会了,以为张云雷愣着不动弹是因为自尊心作怪,他向来对自己要求甚高,虽然做菜不是他的强项,但突然被孟鹤堂比下去了可能心里不舒服,他就对着孟鹤堂努了努嘴,孟鹤堂瞬间明白,对着张云雷喊道:
孟鹤堂:干嘛呢小辫儿,鸡蛋冷着吃容易腥啊。
张云雷不可能把自己刚刚荒唐的想法说出来,随便找了个理由回答道:
张云雷:哦,来了,我就是在想之后专场的事。
林栗(林云迹)哎呀,有我给你捧场,这么大面子,肯定稳的很,担心什么。
张云雷:你这面皮忒厚了点。
林栗(林云迹)到时候把九郎借给我,让他给我也量一个。
张云雷:怎么平白抢别人搭档也有?
张云雷:我们仨使个群算了,你又不喜欢对口。
林栗(林云迹)你那个社会朋友呢?
张云雷:人家叫李欧,我以前困难的时候他帮过我,你别老社会朋友社会朋友的。
孟鹤堂:嗐,那也是栗子师弟呗,辈分在那,他叫着玩而已。
孟鹤堂:快尝尝我这个蟹粉蛋怎么样,有几成像真螃蟹?
孟鹤堂把菜往张云雷那边推了推,张云雷也就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刚刚翻起的暗涌被无声无息的平复。
张云雷:可以啊你手艺。
林栗(林云迹)那是,我嘴多刁啊。
张云雷:好像还很光荣。
简单的一顿晚饭临近吃完的时候,张云雷的门铃响了,林云迹疑惑地看着张云雷,都晚上十点了,是谁来串门?也没听说他最近有谈对象啊。
张云雷一开门,林云迹就闻见强烈的酒味夹杂着刺鼻烟味,定睛一看,门口那个喝得醉醺醺的、连站都站不住都依靠着墙的不就是张云雷的社会朋友李欧吗。
孟鹤堂明显的感受到林云迹情绪变低落了,好像还有点生气的样子,他掐了掐林云迹的腮帮子,凑到耳边低声说道:
孟鹤堂:甩脸子甩得太过,小辫儿也难做人。
林云迹当即低声冷哼。
李欧:我寻思怎么磊子今天不和我去喝酒呢,原来是两位师兄大驾光临啊。
林云迹就不喜欢李欧的阴阳怪气,每次哪个师兄弟得着点好,他总要隐晦地冷嘲热讽刺上几句,心里才舒坦,最过分的是,明明张云雷记着从前的恩,对他一直很好,有什么活动除了会和杨九郎搭,也会带着他搭一搭,可他却觉得张云雷不和杨九郎裂穴,和他组就是看不起他。
林栗(林云迹)知道这是家庭聚会还不走?
张云雷:栗子,好好说话。
张云雷倒也没因为林云迹的这句话生气,只是不轻不淡地提醒了一下,但一听就知道张云雷和林云迹更亲近,是自己人。
林栗(林云迹)烟味太难闻了!
张云雷:那你就进屋里去。
有洁癖的张云雷一般不会让人随便进他屋,哪怕真的要进,没提前洗过澡再来家是绝对不可能给机会的,但他和林云迹从没这个顾虑。
林云迹确实懒得理李欧这个人,但他也不可能阻绝张云雷交朋友,他只能扭头进屋,寻个清静。
李欧:哈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师哥是磊子女朋友呢,管得不少,还闻不得烟味,大老爷们哪个闻不得烟?
李欧:我和张云雷,我们俩称兄道弟,除了师门辈分他林栗高点,别的算个屁啊。
孟鹤堂:多喝了几泡黄尿你这嘴就闭不了门?
张云雷:李欧,你醉得过头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李欧:我是喝醉了,我就弄不懂了,师父...嗝...就这么捧他,一说单口的,受众面才多大?都开了几次专场,我算什么啊?
李欧:他林栗就是个没爹没妈的东西!
孟鹤堂:你他妈说——
孟鹤堂气得霎那间就从位子上站起来,嘴里吼了一句猛得往李欧那冲,但下一秒,离李欧更近的张云雷就已经一记重拳挥向李欧的肚子。
张云雷:我师父我表姐就是林栗的亲爸亲妈,你再多说一句这种不清不楚的话,我们就别做弟兄了。
张云雷:你这话要是我原封不动地告诉给我师父,他绝对会逐你出师门。
张云雷怒斥道:
张云雷:醒酒了没有!
李欧:...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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