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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爬山,定在两点左右。
说来这天气也实在是怪,比人还善变,参观完博物馆,众人吃过饭还没多久,太阳就消失地一干二净,不知是隐在山后面还是厚云后面。
严浩翔看着头顶压得很低的一大片云,很难不担心会不会下雨。
他刚要转身问,就见马嘉祺晃了晃手上鼓鼓囊囊的背包,冲他点了点头,示意带了雨伞。
严浩翔这才放下心来。
带队老师显然也考虑到这点,又将时间延迟了一会,查了天气预报确定没雨,这才领着一大帮学生爬上那翻新了的新石阶。
石阶高的仿佛看不见头,隐在天边,让人几乎望而却步。
严浩翔很痛恨这种体力活,倒不是他怕累,而是出汗之后黏黏腻腻一身,很难受。
而且顶着烈日攀登,实在不是个舒服的感觉。
所幸现在没太阳,秋风也很凉,飒飒地吹来,以至于他目前还没感觉到烦躁。
身旁同学不少唉声叹气的,连一半都没爬到,已经打着放弃的念头了。
还有不少在拍照的。
秋名山上一眼望过去,一大片一大片的都是银杏树,随着秋风,撒下一地黄金,美的像那梵高的画。
这不是普通的黄,是具有生命力的,鲜活的黄色,是自然的佳作。严浩翔伸出手接过一片翩翩起舞的落叶,仿若银蝶降临他的手心。
马嘉祺:翔哥。
严浩翔:?
严浩翔闻言抬眼望去,就见马嘉祺拿着手机对着他,精准地抓拍这一张。
严浩翔:怎么突然拍我?
严浩翔走上前,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凑过去看。
马嘉祺低头翻着相册,严浩翔就下巴轻靠在他肩膀上垂眸瞧着。
好家伙!相册里不知道何时拍了严浩翔那么多张照片,有的严浩翔知道,但很多严浩翔甚至没印象。
也不知道马嘉祺是什么时候拍的。
马嘉祺是喜欢拿着相机拍摄身边事物的,这个严浩翔倒是知道。
不同于他外表看起来的清冷不好接近,马嘉祺的内心很温柔细致,这点从他的相册里往往就能窥见。
像是某天吃了一盒很新鲜的草莓,清晨起来看到阳台的花开,傍晚街角昏黄的路灯。这些疏松平常的东西,旁人都只是抬眼偶然瞥见的一幕,却被马嘉祺格外细心地一一记录下来。
他似乎总是格外细腻,将一切收纳进独属于他自己的世界,享受着这小小的欢愉。
严浩翔没忍住,发问。
严浩翔:你很喜欢拍照?
马嘉祺还在低头看着刚刚拍的照,闻言一愣,回道。
马嘉祺:还好。
严浩翔:那为什么总是拍这些照片?
严浩翔指了指相册里那几张。
其中有严浩翔上课无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做笔记的模样,有严浩翔拉着马嘉祺去吃的炒河粉的图片,有宋亚轩和严浩翔互相洗完手朝对方洒水的场面……
严浩翔觉得疑惑,他倒不是不让马嘉祺拍,只是单纯地疑惑:这些那么多每天都能见到的事物,为什么要特别记录下来?
马嘉祺顺着他指尖,也看见了那些照片,垂下的眼睫毛细长,阴影遮挡住他眼底的情绪。
他淡笑着,清越的声音似这秋风,飘的很远。
马嘉祺:因为要记住啊。
马嘉祺:人是会遗忘的,而我不想忘了这些。
哪怕是某天突然吃了一盒很新鲜的草莓,那种心里突然涌起的淡淡的开心,马嘉祺也想要去记住。
不开心的时候太多了,他需要记住这些开心的事。
严浩翔没太听懂,只是点了点头。
严浩翔:那你记性真不好。
马嘉祺笑着,揉了揉严浩翔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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