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品

意识浑浑噩噩地漂浮了许久，安泠在生死边缘只能听到清冷的嗓音在耳边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却一直能听到那个声音。有时说些她听不懂的专业名词，有时又温柔地鼓励她。

名井南：“辛苦了，一号。”

名井南：“一定要活下来啊，不要放弃。”

“活下来。”

“再坚持一下。”

再次睁开眼时，安泠看到眼前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一旁奇怪的发光仪器，感觉恍如隔世。

意识慢慢清晰后，迟来的感官也在逐渐恢复，她听到周围电子仪器运行的滴滴声，闻到化学药剂的气味，感觉到……胸口跳动的心脏。

安泠“我居然……还活着？”

安泠试着抬起手，又撑着身下冷硬的金属实验台坐起来，低下头就看到身上连接的许多管子，有些在输液、有些在监测数据。

丁程鑫：“别动。”

丁程鑫：“不许把输液管弄掉。”

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安泠转过头才发现实验台旁边是个巨大的玻璃墙，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另一边，声音通过话筒传到这边的房间里。

安泠“医生？”

那人忽然笑了一下，眼睛像小狐狸一样微微眯起。安泠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那双眼睛笑起来有些过分勾人，和身上一丝不苟的白大褂放在一起实在违和。

丁程鑫：“我可不做那么高尚的职业。”

丁程鑫：“很遗憾，你不是我的病人，而是我的实验品。”

丁程鑫：“感到荣幸吧，不是什么生物都能让我感兴趣的。”

安泠“……”

可能脑袋里有知识的人说话都比较高傲难懂吧——安泠干脆跳过他奇怪的话，问了别的问题。

安泠“是你救了我？”

安泠“让我吃掉那个红果子的，是你吧。”

丁程鑫：“是我。”

丁程鑫：“但我不是为了救你，只是意外找到了能用的实验素材。”

丁程鑫：“无限细胞从没在植物以外的生物上融合成功过，所以我本来没抱希望。”

丁程鑫：“反正你当时必死无疑，干脆带回来试一试好了。”

男人脸上没有表情像个机器，眼里却闪着疯狂。

丁程鑫：“可我没料到，它居然和你融合成功了……”

丁程鑫：“我真的很满意。”

丁程鑫：“你是我最优秀的实验品。”

明明听起来是喜悦的语气，安泠却觉得他说话没什么人类的情感，像个AI。

大概理解了自己的处境后，那个叫丁程鑫的人就不再和她多交流，而是念叨着什么就离开了。

不能取掉管子，安泠只能呆坐在实验台上，不知道该为自己的现状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那边的房间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漂亮女孩。她低着头一边认真地看手中的数据一边埋头走进安泠的房间，直到停在她面前才抬起头。

对上安泠的眼睛，女孩被坐着的她吓了一跳，手中的电子屏幕都摔到了地上。

安泠“抱歉，我……”

不等她说完，女孩忽然笑着跳上前，激动地把她抱在怀里。

名井南：“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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