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肖战”王一博喊住他“先吃点东西，吃完我有话和你说”

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神色，和他一起在外面随便吃了几口，肖战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他想起今天见到徐添艺时的种种举动，一个有精神障碍的人，可她的一言一行给肖战的感觉都是装出来的，又或许她是真的傻，但她好像明里暗里的想要告诉肖战什么。

“扎死她，宇宇哥哥就开心了”徐添艺的这句话让肖战琢磨了许久，同样是扎，一个是针管，那么另一个指的是什么。

他吃的很慢，王一博也不催他，他的脑子很乱，今天一天都没有让自己停下来过。

“你要说什么”肖战问王一博

“先回去。”

他们回到警局，其他人这个时间点已经下班了，刑警部门一片黑暗，王一博开了灯，回到办公室将桌上的两本日记交给肖战:“你看看这个，是苏爷爷近十年来的日记本”

肖战接过日记，很厚的两本:“这些你都看了？”

“嗯”王一博说“今天下午他儿子把这两本日记送来的时候，我和姜超先看了一遍，发现了这个”

说着，王一博将肖战手里的日记翻到了一个书签夹着的一页:“你看看这上面是不是少了一页”

“上面每一页的日期都标注的清楚，偏偏这里直接从21号跳到了23号，中间少了一页22号的，其实一开始不排除是苏爷爷忘记写的原因，但是看到23号这一页，他提了一句:就像昨天记的那样，才是合理的”

“你说的没错”肖战看着缺少的那一页“这个人他知道撕毁日记里最重要的一页说明他是对苏爷爷很了解的，而他没有更改后面的日期，可能是他粗心，也可能是他来不及更改。”

“不止如此”王一博继续说“我还发现一个事情，你看14年7月初这一篇。”

肖战大致看了一眼内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呼吸很紧促

“怎么了？”王一博扶住他

“没事”肖战看着王一博“他撞死过人？”

王一博有些不确定:“不应该算撞，我和姜超按着这个时间段找了那一天的出警记录，上面显示是一辆货车翻车，当时状况惨烈，许多人受了重伤，其中最严重的是一辆车，被货车完全翻身掩盖，里面的两个人无一幸免，还有就是骑摩托的一个男人，也被货车掉落的重物砸死了。这件事的起因完全是因为货车超载，后来司机被判了刑，赔了不少钱，但是当时副驾驶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苏爷爷。”

肖战的表情越来越不好，以至于王一博说完后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对了，那辆车里坐着一对夫妻，好像是在去见儿子的路上出事的，我找到那时候处理这件事的警察，他说当时那个孩子情绪很激动，他搁很远就听到了哭喊声，那个孩子好像还说自己饶不了他们，总有一天会报仇的，所以我怀疑……”

“你怀疑这件事有可能和七年前的车祸有很大关系”肖战接着他的话说道

“是，我们现在的线索很少，这是目前唯一能够掌握的信息。”王一博说“苏爷爷当时不是司机，只赔了一些钱，这件事最后好像是因为家属的意思，还是私了了，我们现在正在试图联系那个孩子，估计明天会有结果。”

“这些线索没有用”肖战靠在桌边“七年前的事不会到现在才来解决”

“如果是他找了他们七年呢”

“王一博，我知道你现在很想帮我找到凶手，但是这件事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是那个孩子做的，我们还是在其他地方找找线索吧”

“肖战”王一博看他“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肖战看着王一博，不自在的刮了下鼻子，这个细微的动作被王一博尽收眼底:“没有，我不认识”

肖战有个毛病，就是不会说谎，他平时只要一说谎就会刮一下自己的鼻子。

王一博不知道肖战想掩饰什么，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到了第二天，肖战从办公室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他出去后警局人员已经陆陆续续来上班了，徐凤凤带着早点递给他:“肖警官，你们昨晚忙了一夜啊”

肖战点头:“昨晚把老城区各个录像看了一遍，又把留下来的日记重新过了一遍”

“那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徐凤凤问道“这两本日记很厚的，你们看着眼睛不累吗”

“是关于房子拆迁款分割的问题，”肖战说“苏爷爷不止一次在日记里提到过，对于财产分割，他们儿子一家除了他儿子，包括他儿媳妇和苏宇昂都是不愿意的”

“怎么……说？”

“就比如你种下一棵苹果树，辛辛苦苦照顾了它很长时间，但是等到熟透后可以吃了，你的父母却把这颗树上的苹果分给了别人，而留给你的只有一两个，你会是什么心情？”

“肯定是生气和愤怒啊”徐凤凤不假思索的回答“那是我养的，凭什么到最后没我的份啊”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肖战继续说“因为财产分配的问题，他儿子一家只得到了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包括他老人家自己的那一份，都送给他女儿了。”

“所以肖警官你的意思是，有可能这件事和他儿子一家脱离不了关系？”

“我昨晚重新排了一遍序，如果是从他儿子家到公测的后墙处，路程很长，，这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我们当时抓苏宇昂的时候，他是从他们家跑出来的，但如果这样算，时间根本不成立啊。”肖战想了想“我并不排除是亲人作案的可能，只是这样做不管是从时间还是方向来看，都没有太大的证据。”

“肖警官！”一个警员放下电话向肖战招了招手“吴法医喊你过去一趟。”

肖战来到痕检科办公室，吴月正在拿着报告研究，看到肖战来了，她打了一声招呼:“你来这么早上班啊”

肖战点头:“有什么新发现吗？”

“有”吴月将手里的报告给他看“我后来又检查了一遍，发现在这个针孔旁边还有另一个针孔的痕迹。”

“你是说，他被人注射了两次胰岛素？”

“不”吴月否决“只是一次，你看图像显示这个针眼明显比另一个先扎进去，这说明第一个只是普通的注射器，而第二个是带着胰岛素的注射器，我怀疑这是两个人。”

“两个人？”

“第一个应该是争吵的时候情急之下扎进去的，而第二个才是致死的根本原由。”

肖战看着上面的图像显示:“时差大吗”

“不会太大，伤口愈合程度一样，但是人死了，身体机能停止运作，所以才会明显的显露出来。”

肖战拿着报告回到了刑警部门，他推开王一博的办公室门人不在里面，正巧徐凤凤捧着咖啡路过:“肖警官，你找王sir啊？”

“他出去了吗”

“嗯对”徐凤凤说“姜超说自己找到了昨天他们发现的那个孩子现在的地址，所以王sir，他们就去了。”

“你说他们去找那个孩子去了！”

“对，对啊……”

肖战二话不说抓起钥匙冲出了警局，他一路驾车狂奔到郊区的某家医院，进去之后浓烈的消毒药水袭来，他按了电梯上到了7楼精神科，刚走出电梯就听到一个女孩的叫声，肖战意识到不好，他急忙冲到病房前，一个枕头摔到门口，护士在里面试图安抚她。

这个女孩就像疯了一样，开始乱砸，突然她打开窗户好像要跳下去，肖战三步并两步的冲了上去一把把她抱下来，女孩还在挣扎，这时主治医生赶了过来，几个人摁着她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女孩才缓缓睡去。

“这是怎么回事”肖战有些恼怒，床上的这个女孩是他的妹妹，亲生妹妹，自从他的亲父母把他接回来之后，这个妹妹非常喜欢他整天都缠着他，高考之后他去了其他地方，父母却在去找他的路上出了车祸，他赶回来的时候这个妹妹已经经受不住打击变得神经兮兮，再后来，她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但是肖战的二叔告诉他，她好像有一些自杀的倾向，肖战特地申请了假期从学校回来带她去看，最后给的结果是:中度抑郁症。

“刚才来了几个警察，他们说要找肖小姐问一些事情，肖小姐那时候情绪还稳定，就答应了，谁知道他们问了问题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护士解释道“肖小姐刚才嘴里还一直喊着要杀了谁”

肖战怒火直升，他看着床上睡得安静的妹妹，走出病房，就听到姜超喊了一声肖警官，他转身看着王一博他们正站在护士站像是在问什么。

他走过去夺过姜超手里记东西的本子，“你想知道什么”肖战看着王一博，声音冰冷“我来告诉你。”

“肖警官……”

王一博看着肖战，沉默片刻:“你怎么来了”

“我昨晚告诉过你了王警官，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一直要抓着不放，你想知道什么，你来问我，别再打扰她了”

“肖战”王一博语气严厉“我们是在工作，是在办案，警察办案只要有一点线索就要查下去”

“那你们现在查也查了，问了问了，闹也闹了，够了吗？王警官？你觉得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是可以杀人的吗？”

“肖战！”王一博也过多有些生气“我说过别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上来。”

“行”肖战讥讽的笑了一下“你们想问什么，问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问她和死者是什么关系，问她有没有见过死者？还是问她，人是不是你杀的。”

现场的气氛冷到了极点，他们两人看着对方许久未言

“她和死者没有关系，也没有见过，还有人也不是她杀的，这些回答可以吗？王警官？”肖战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再与王一博争吵，他努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转头就像病房内走去。

“王sir，你……”王一博不语，盯着那间病房看了许久，随后转身离去。

肖战让徐凤凤帮他请了一天假，他一直在肖思若旁边守着，到了下午的时候肖思若才醒过来，好在这个时候她的情绪已经平稳了。

“哥”看到肖战，肖思若有些开心“你怎么来了”

“今天没有事，我来看看你”肖战给她剥了一些水果“你爱吃的橘子”

肖思若接过橘子尝了一个:“好甜啊。”

“喜欢吃就好”

肖战继续给她剥橘子，这时肖思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鲜花:“那些警察走了啊。”

肖战剥橘子的动作停了一下:“嗯”

“他们是你的同事吧”肖思若说“给我送花的那个警察，我认识他，是你以前喜欢的人对不对。”

“他人真好，还陪我聊天。”

肖战手中的动作停下来:“聊天？聊什么？”

“那个哥哥问我最近怎么样，打针疼不疼，药苦不苦，还问了我许多关于你的事情，就比如上大学的时候你有多受欢迎，只是有些事情我好久都没出去了，也只是听说，对了哥哥……”肖思若放下手里的橘子“那个人，他死了对吗？”

“那些警察告诉你的？”

“不是”肖思若说:“我看到了他们手里掉下来的纸”

“哥，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肖思若叹了口气“一开始我看到那张纸心里很不好受，我认识那个人，他的模样永远刻在我心里，但是当我看到他死了的消息，还是很不舒服我不知道怎么了，我该开心，反而很难过，我今天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肯定又伤害了不少人吧。”

“没有”

“你别骗我了”肖思若靠在枕头上“哥，你什么时候能再把那个警察哥哥叫来啊。”

“怎么了？”

“我很喜欢他，也喜欢听他陪我讲话，很有意思，你下次来的时候帮我叫上他一起好嘛”

肖战笑着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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