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从来没有忘记过缚月躺在棺材里的脸,没有任何的生气,形容枯槁,极为病态。
他时常在想,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他偷偷带她出去玩,会不会她的病情也不会恶化,也许就能度过她十九岁的生日,直到九十九岁呢。
没有答案,这三百多天的日夜里,张云雷从来找不到答案,他心里有一块地方彻底失去生机,荒芜,腐烂,直到再次听到这声音。
他呆呆地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蛋,漂亮的眼睛如春日夜月,闪着温柔的光芒,笑意稳吞而柔软,一袭浅绿色的小裙子,充满着生机。
她就那样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里,像是张云雷突然出现的一个幻觉。
一个充满个人愿望的,美好的幻觉。
霎时间,张云雷只觉得心口那片地方被什么东西填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在腐烂的土壤里蠢蠢欲动。
“小舅,是我呀。缚月。”郭缚月笑得两只眼睛弯弯的,她看着似乎已经呆愣住的张云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没有做梦哦。”
张云雷恍若未觉,下意识伸手想碰碰她,可是又莫名收回了手,郭麒麟见状,垂眸背过身去。
“你……”张云雷觉得的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连带着眼前的人像是也不过是一个幻觉。
“我回来啦!”
郭缚月浑然不觉张云雷心中的惊涛骇浪,她只知道她离开大家都很伤心,可是从没想过张云雷会因为自己的死,苛责自己到难以原谅。
张云雷几番闭眼又睁开,才确定郭缚月并非是幻觉,他低头看了眼染上自己血迹的玫瑰,终于开口问她。
“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她去哪里了,为什么要回来,回来会像以前一样落入死亡的诅咒吗?现在过得又是否快乐?
郭缚月轻笑着,踮起脚尖,做了个摸他头顶的动作,“我现在过得可好啦。”
张云雷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又松开,许久才轻舒了一口气。
“好,那就……很好。”
————
周九良刚挂电话,就听见孟鹤堂在旁边道。
“要是担心就过去看看吧。”
闻言,周九良迟疑了一下。
“她说不用了。”说了这句话,周九良自己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弟弟太能闯祸了。”
孟鹤堂听到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虽然不应该随便评价,但是我真觉得她弟弟太不是个人了,九良,你要真的打算追她,说实话,不能不考虑这个因素。她真的能彻底摆脱那个家庭吗?”
周九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里。
“这不是卢默的错。”
“我知道。”想到那个姑娘的遭遇,孟鹤堂也非常担心,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能够像周九良一样设身处地地为她思考,“她已经陷在那里那么久了,九良……”
周九良微微垂眸,“我想拉她一把。”
孟鹤堂无奈地摇摇头,“诶,算了,随你吧,需要帮助随时跟我说,知道吗?”
周九良点点头,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周九良突然接到了张云雷的电话。
“九良,你能联系上卢默吗?她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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