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好！禅院甚尔！！！

“柠檬茶……要出门了吗？”一个细小软嫩的声音从少女背后传来。

艾斯一蹦一跳的朝柠檬茶跑来，像只刚开始学爬树的小猴子一样一把抱住少女修长的大腿。

柠檬茶弯下身子抱起艾斯在手中掂了掂。

【还是太轻了，果然是因为在母体里待的时间太长产生的副作用吗？要好好补补才行。】

“我等下去买吃的，艾斯你想吃什么啊？”

“肉！！！”男孩斩钉截铁道，也不管自己咬不咬的动。

“好，你先跟着‘风’回屋睡一觉，等我把肉买回来就叫你起来吃。”柠檬茶摸了摸艾斯的头轻声说道，眸中蓝光闪过。

艾斯打了个哈欠，靠在少女胸前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还好睡过去了，这种雨天我可不能放任你和我一起出门买食物。”

看着艾斯平静的睡颜，柠檬茶也不自觉的微笑了一下。但眨眼的功夫笑容就消失了，又再一次变成了不可一世的高冷模样。

不了解她的人可能会觉得她这副样子很拽很无趣，一天到晚只会是这一副面孔，如果不是见过她对夏洛特家族里的其他成员做过不同的表情，还会以为她是个天生的面瘫。

但实际上只有真正了解柠檬茶的人知道，她只是把自己所有的热情都留给了自己认可的人罢了。就如同终年守护在洞穴里，趴在自己收集的宝贵财富上的巨龙一般，除了眼中的‘宝物’，心中再也容不下其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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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想起别墅内每个房间那空荡荡没有门的门框。

至于为什么没有门，那是因为所有室内的门都是木头做的，又因为岁月的侵蚀和过于潮湿的环境，最终都无一幸免的腐蚀掉了。

所以就在刚才柠檬茶顺手把腐烂的不成样子的门全拆下来，和（不可回收的垃圾）一起扔到了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看来今天晚上是要（敞开门）睡觉了，真是流年不利。希望这场雨能卡在明天上午之前停。”

【虽然我完全有能力让这场漫长的雨停下来，但……这是什么感觉……心中有个声音好像再告诉自己，让这场雨下的再久一点……………久到与某个人在某个地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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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柠檬茶选中的临时住所不远处一间不大不小的酒吧里，一个外表看上去十分年轻的男人正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坐着。

那人留着一头柔顺的黑色短发，发梢微微翘起。身穿一件黑色短袖衫，因为他选择的是紧身款，所以清晰的勾勒出男人壮硕有力的肌肉线条。

裤子选择了宽松的灰色运动裤，脚上踩着轻便的黑色平底布鞋…………总结下来就是相当不走心的穿搭。

男人坐着的位置上只有一杯免费白开水，然后桌面上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干净的如同男人的脸和穿着一样，上面赫然写着【一穷二白】。

而他此时绷着一张脸，一张还略微有点稚嫩但已经沾染上些许社会气息的脸，嘴角处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细长伤疤，应该是小时候因为某件事而留下的，哪怕现如今已经长大，这道伤疤也没有愈合，而是成为了永久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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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双手紧紧攥着报纸，右脚搭在左腿上不断抖动，面上写满了（今天我心情不好，最好别惹我，不然我就揍谁！！！）的字样。

“切，又输了。一定是这个破天气才会让我的运气那么差！”

男人把报纸撕了个粉碎，咬牙切齿的说道。

报纸碎片上勉勉强强能看出【中奖，是】 的字样。

男人估计是把自己的积蓄全拿去买大乐透或者赌马券，到了最后发现自己投进去的钱全打了水漂，正在椅子上无能狂怒。

铃铃铃——铃铃铃——

“喂！什么事？如果不是什么大的单子就可以滚了。”男人拿出老式翻盖手机，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声音判断应该比他要年长一些。

“怎么？不是大单子还不能找你了，禅院甚尔，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并没有生气，而是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气把（大忙人）这三个字说的格外的重。

“切，到底什么事？别告诉我你这个专门服务于诅咒师，从事中介情报工作的真真正正的大忙人会百忙之中找我插科打诨。”禅院甚尔原本不爽的语气突然话锋一转严肃的说道：“还有！现在不要叫我禅院！直接叫我甚尔或者别的什么随便你，这个姓氏让我听着就反胃。听到了没！孔时雨！！”

说完还十分应景的吐了吐舌头，做出被恶心到的样子。

“你放心，除了给你介绍（工作）或者最后不得不一起下地狱以外我是绝对不会找到你的，这点你尽管放心。…………话说回来，你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好歹也是咒术界鼎鼎有名的御三家之一。”虽然风评确实不怎么好，但最后一句孔时雨并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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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聊天时间结束。现在该说说正事了 。”孔时雨转换成了一种上级领导对下属发号施令的口气说道。

“就在大约一个小时前，东京一处偏僻的居民区收到情报说突然出现特级咒灵。啊——好像离你挺近的。”

“诶——所以呢？让我去祓除吗？我可是很少接这样的单子的，话说这不是那些道貌岸然自视甚高的咒术师的工作吗？那种活儿哪里轮得到我啊。”

禅院甚尔想起自己在这里待着这么久了，还没有点过酒吧里的任何食物和饮品。看着店员敢怒不敢言的脸，禅院甚尔也就当他是个空气。

坐个椅子就要必须买店里的产品，这种事他才不干。

“不用你出马，那个咒灵已经被祓除了。”

“哦？那些咒术师什么时候这么有效率了，我记得他们光是放个（帐）都磨磨唧唧的。”禅院甚尔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手指轻点在光洁的桌面上，嘴里满满的对咒术师的鄙视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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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还没有拿到趁手的咒具吗？最近完成的单子也不少，怎么没见你存钱买特级咒具呢？虽然只能买普通的特级，但也足够买价值几亿日元的吧。”

“嘿！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你不是在说正事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此时的甚尔因为刚刚离开禅院，本身就是禅院家否定的0咒力吊车尾，把自身的咒术全部转化为肉 体强度和惊人的运动天赋，五感异于常人的（天与咒缚）。

虽然禅院甚尔凭借发挥到极致的五感（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咒灵，但想要拔除咒灵还就必须拥有咒具。

而禅院甚尔还是（天与咒缚）里面难得一见的特级水准，级别差的咒具是用一把坏一把，但哪怕是黑市上的二级或者三级咒具一大堆的情况下，它的市场价格也从来没有降下来一说，最便宜的也要四五百万日元，更别说每次还要背个大背包，扛着这一堆质量奇差（甚尔曰）的咒具满城跑。真是又烧钱又费事，挣钱的效率也就大打折扣。

偏偏禅院甚尔在离开禅院家后就火速染上了赌马的恶习，这钱就从来没有在手心里捂热乎的时候。

想到这禅院甚尔撇了撇嘴，他已经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因为没钱交房租而被房东赶出了自己的住所，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泡面，脸都快吃的发黄了。

就在这生活窘迫之际，禅院甚尔脑中萌生了想要找个富婆包养自己的想法，所以当天下午就来到了酒吧静等肥羊上钩。

可谁成想他来的那会儿正好下起了大雨，导致他到了酒吧时里面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客人，还都是一看就没多少钱的穷鬼，来这里喝廉价啤酒混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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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还真是抱歉了，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禅院甚尔听到这话差点把手上的翻盖手机捏碎，但他忍住了，他现在可是没钱买新的了。

“咳！回归正题，这次的咒灵并不是那帮咒术师祓除的。”

孔时雨为了防止禅院甚尔脑子一热顺着电话那头跑来揍他，赶紧转移话题。

“怎么回事？难道是诅咒师？”

“也不是诅咒师。”

“那是什么？你别给我在这卖关子，到底这次的单子跟这个事情有什么联系。”

“这次的雇主要求找出那个祓除咒灵的人，并且要带活的去见他。”

“哈！我还以为多大的事，不就是抓个人吗，这能有多难？”甚尔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凌晨两点……可能要在这过夜了。

“你别掉以轻心，这次的活并不好干。那个咒灵是被瞬间祓除的，情报上得知这只咒灵从出现到祓除不过才十分钟不到。”孔时雨在电话那头吸了口烟继续说道：“如果是普通的三级或者四级咒灵都还好说，但这是特级。”

【能做到这一点的，他只能想象到五条家的六眼，如果真是那样的（怪物）……】孔时雨不敢往下去想，他只知道明天一早，咒术界和诅咒界都会极力的寻找此人，想方设法的拉拢ta加入自己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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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单子多少钱？”

“你感兴趣吗？整整10亿日元，定金直接会付一半，完成后剩余的一半也会秒到账。”

“行了，你不用说了。”禅院甚尔舔了舔嘴角的伤疤。

“这活儿我接了。”

“你认真的？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情报上并没有那人的任何信息，不管是外貌穿着，就连ta是男是女这样的信息也是全都没有。这你还要接吗！？”

“那是当然！”

禅院甚尔表示现在自己真的很需要钱！！！

“…………找不到人的话违约金可是赏金的10倍。”

【见钱眼开的主，也不用脑子想想。噢对了，他是个肌肉笨蛋。】孔时雨睁着死鱼眼心里吐槽着。

“放心，为了10亿日元！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人抓来！！”

禅院甚尔一想到接了任务能先拿5亿日元，任务完成后又能拿到剩下的5亿。他也不管其中的风险有多高了，现在恨不得赶紧拿到钱去赛马场赌上一（亿）把。

什么？你问他不是没地方住，吃了一星期泡面，脸都快给吃黄了吗？

禅院甚尔曰：拜托！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大不了就蹭一下酒吧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的长椅凑活一下。吃饭的话我觉得我还能在吃一星期的泡面。赌马可是快乐源泉，我心情不好的话，再好的床和食物也不能带给我快乐。

只能说：不愧是你，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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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也是服了你了。到时候你完不成任务自己后果自负。………那我这边就帮你把单子接了。”

“赶紧的，让人把钱打过来。”

电话那头听到孔时雨敲打键盘的声音。

“是是是，瞧你急的。你不会又要拿钱去赌吧。”

“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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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禅院甚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屏幕，时刻等着定金到账。

不远处传来‘咣当’的开门声，然后是紧而有序的脚步声。

“欢迎光临，这位小姐。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你好，你们这间酒吧卖食物吗？”

【什么啊？这个天气还有人来这吃宵夜？还是来酒吧？】甚尔隔着半面墙壁听着远处的对话声，只用余光轻轻瞥了一眼便把视线重新聚焦在手机上。

“有的，小姐。————这是本店的菜单。”服务生从吧台的里侧抽屉拿出了菜单递给了少女。大概是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动人，服务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好的，让我看看。”少女拿着菜单在服务员面前的吧椅上选了个十分惬意的姿势坐了下来。

【有那么好看吗？瞧那傻样。】禅院甚尔再次用余光看向声音的来源，但只看到了服务员眼中浮现出爱心的形状，脸颊微红的痴样。

他选的位置刚好是酒吧最偏僻的角落，隔着一面墙视线上完全看不到少女的样子，只能听到那如同被天使祝福过的嗓子放出来的动听的声音还有清爽的柠檬香味。

【等等，我怎么会联想到天使？！这种全身散发着圣光的（恶心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不会真是吃泡面吃出食物中毒了吧！】

禅院甚尔摸了摸双臂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然后对着电话那头大声说道：“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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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选好点什么了吗？”

“恩，我选好了。”

“好的您说，我这边记一下。”

服务员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圆珠笔和点餐本，正要开始记就被少女拦了下来。

“马上好了，你别…嘟……嘟……嘟”

禅院甚尔不等另一边的人把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他已经不想和孔时雨扯皮了，他只想离那个声音的主人远一点。

【真磨叽，不等了。直接去目的地（赛马场）吧。】

心里这样想着，抬腿就要拎包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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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听到了————

“不用那么麻烦，给我来45个柠檬派和30片烤牛排，我打包带走。”

啪嗒——是圆珠笔掉落到地上的声音。

周围只有醉汉打呼噜和时钟转动的声音。

原本着急离开的禅院甚尔听到少女的话也愣在了原地。

【……这女人是打哪来的暴发户吗？就那种在乡下穷了前半辈子没吃过好东西，突然挣了钱连夜跑来城里吃顿奢侈大餐的那种…………】冤大头，禅院甚尔脑中浮现出这三个字。

虽然刚刚把少女的嗓音比做是（天使的祝福）这样肉麻的想法，但禅院甚尔不得不承认，他被这位连样子都还没见到的少女勾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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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背着行李不紧不慢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

那是一张可能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脸。

【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耀眼。】

他现在并不知道他要找的富婆其实就在眼前，而他更不知道原本只是想找一个短期饭票的想法最终会演变成两个人的（大家庭）。

【可能我这辈子的好运气全都用来遇见你了。】

他现在更不会知道————他这一辈子会一直跟在眼前这位少女身边，再也移不开视线。

【我是你的，而你也是我的，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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