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智取

“失败了......”

可能有劫罚的余波在影响吧，这一回，安可是以清醒状态看到时光逆流的。

他看到一分为二的天空慢慢合拢，感知到混乱不堪的星球磁场重归平静，天罚之眼也由于失去了一段因果而自行解构为最基本的粒子，直觉更是告诉他，一切又回到了某个时间段之前。

“时间的伟力啊......”

他摊开双手仔细凝视着，上面的掌纹清晰可见，皮肤、血液、骨骼、交叉神经等等。安可亲眼看到自己从太阳之力遍布的意识体逐步还原成一个超凡人类的全过程。

“这就是时空源点的力量，玩弄时空、操纵世界，对它来说，一切都好似不值一提。”

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止如此。就连气运之力，最早也是从其外围的运行轨迹中所得到的观测数据。”

“你来自哪里？”

“你的目标是什么？”

“祂们制造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条条疑惑盘亘在安可心中，但一时之间也没办法找到答案，因为这玩意儿根本不会回应除生死需求以外的任何问题。而他之所以能够拨弄时与空，也是拜其所赐。

它一直存在于意识中，仿佛永恒地围绕着什么，就像被太阳锁定的其它行星。

“算了，把脑干烧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没有停下而是故技重施，重新召唤了一号和二号，只不过，他们的反应发生了些许变化。

看着两个如同木头一样的家伙，安可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

“嘘～！”一号......此时他还不叫一号，但他也是安可，而且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另一个没出声。

“看到未来的自己，其实我并不惊讶。”他说：“但非常奇怪的是，为啥气运被削减了？”

以安可此时的立场，被过去的自己称为『未来的自己』，自认为没什么不妥的，而听到对方的询问后则解释道：“发生了一件必须要用到它们的危急情况，具体过程我马上传输给你们。”

“先别急着发，让我推理一下！”一号不顾二号的不满，强行隔绝了三人的精神链接。

“当时啊，我全身上下都弥漫着幻痛和既视感，按照过去的经验，很明显，我的意识应该已经被复制了！而唯一有权限那么做的，就只有身怀时之锚点的你了。”

现场的另一个『过去的自己』存在于此，也从侧面印证了这件事，虽然他们也能召唤其它时空的自我，但绝不可能丢失气运，因为它的意义就跟国之重器一样干系重大，是代表着某个人生存于这世上的最根本的证明之一。如果说，鱼没了水尚且可以苟活一段时间，但要是把它丢进岩浆，则不会有丝毫活路。

“其实那不是复制，而是时空投影，几乎等同于自己降临了其它时代。”二号忍不住打断了一下：“不然，你不可能拥有名为『安可』的个体的全部力量与位格，这也是时空分身优越于其它分身之法的地方。”

“你别打岔嘛。”一号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唔。”

“好了，让我接着分析！”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本体：“当时的我，其实一门心思都想着如何利用太阳之力呢，然后就发生了这种事，想来……你已经带着我们实验了不止一次吧？”

“嗯哼～继续说，我在听。”安可双手抱胸，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按照咱们的尿性......呃，个性！假如...我是说假如！要是实验成功了，你肯定会发消息告知才对，否则我们绝不会轻易同意。”一号又看了看四周，暗室一如既往的安静，然后轻轻捏着下巴，说道：“实际上你已经成功了对不对？毕竟气运之力都被你用掉了，而如果取消我们的存在，那过去的我们也一定可以收到消息。”

“也就是说，那时的我肯定会在下一秒收到饱含喜悦的情绪之力，唯有它能够最大程度减小时空力量的干扰。”

“厉害呀！”安可先是微笑地鼓了鼓掌，然后毫不客气的吐槽：“真是不错的推理，但很遗憾，不说牛头不对马嘴，起码也是谬以千里。”

“不会吧？”一号惊呼。

二号没说话，只是静静思考。

......

几分钟过去。

“......以上，就是事情的经过了。”安可冷静的指出：“另外，我已经收到过喜悦感触了，它是自灵魂中凭空浮现的，这也是为什么其能够减弱时空干扰的原因所在——我们之间的个体，看似分离在比普朗克尺度都要狭小的时间线中，但在更高纬度，其实互为一体。”

“那为什么我俩没收到？”二号终于发问了，他此前的感受可以说跟一号一模一样。

“那是因为……虽然灵魂在更高纬度回馈了感知，但情感、情绪之力这种东西却是以点对点的形式触发，它具有群聚效应......啧。”

没错，就像安可此刻得出的结论那样，其自内而外的群聚效应将全部由一个人承受！而它的副作用也使得八意永琳发现并制作了能让世人为之疯狂的永生之躯，即蓬莱之药！

“嘶，看样子我们忽视了很多细节。”一号不免感到头疼，这就是单独搞科研的弊端了，比起从前在帝国实验室有一众帮手，现在的他，可谓孤家寡人，即使有很好的点子，也必须亲自动手，无形之间就凭空多耗费了一些注意力。

“要是赤瞳和安娜她们还在就好了。”

“你在想屁吃！”安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们倒是可以把天星召唤过来，但你就不怕天道的针对？帝国文明可没有我们这般磅礴的气运！”

“是啊，不是吃干抹净丢到未知的时空坐标，就是当场碾成灰烬。”二号歪着脑袋说。

“啧啧啧，真要那样的话，也太可怜了。”一号不无恶意地思考了一下其中的过程，然后迅速打了一个冷颤：“目前还是不要了，万一出现意外啥的，我估计你会发疯。”

安可作为他们之间的时之锚点，体内拥有着堪比宇宙奥秘的时空源点，万一他发疯了，鬼知道世界会变成什么模样？

屠龙者变成恶龙？

不，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以他的那种好人心态，一旦思想出现反转，涂炭生灵、比肩恶魔都是往小了方面说，更大的可能是毁灭世界！

“你想到了什么？”安可假装自己没有邪恶的一面，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

“哼，想到什么管你什么事！”一号傲娇的撇过头。

二号看得一头黑线，忍不住捂脸。

“还是说说该怎么继续下一步吧。”他连忙提议。

“备用计划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一号摊开手，掌心上方投影出一片光晕，无数符文在里面纠缠、变换。

“上次是我们大意了。”安可神情凝重道：“谁知道六阶精神力会刺激到天道呢？”

“我觉得不单是精神力的原因。”一号纠正到：“更多的，还是情绪力量带来的拉近维度的作用吧，精神力更像是一把钥匙。”

“你什么意思？”二号看向他。

“就是说，天罚之眼在这颗星球所在区间，本该也有属于自己的力量输出上限，但......”

“你是说，爆发六阶精神力的时候，三者相互作用无意间也增幅了天地本身？”

“没错。”

一号顺手用符文演绎了一颗星球模型，那里的空间本该非常稳固，但它突然与某个空间拉近了距离，于是便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金色的天罚之眼就像吃了一颗大补丸，本该止于第四阶的天罚之剑陡然攀升了许多层次，连祂自己都来不及阻止，那一瞬间所发出的几道攻击就被凭空增幅了！

啪！

微型的星球模型随之炸开。

“看到了吗？”一号指了指四散开来的陨石碎片：“空间维度出现了异常，我猜，那个被无辜拉近的东西很可能是此界的本源之地。”

就像妮露所在的星核，那里是她的本源，并且存在着被特意开辟出来的本源空间，凡是靠近的生命，都会获得不可思议的加成——如果有人能承受住空间本身的考验的话。

“否则，便无法解释了。”

“好吧，这至少是一条有用的分析。”安可想了想，说道：“待会儿只要不那么做，就可以验证它了。”

“减少到百分之几？”二号问出了关键。

“不行！虽然情绪力量的等级不太明确，但它百分百还是会受到位格影响，你不能用第六阶精神力去中和，这次可以先从第五阶开始。”

一号一边望着安可，一边让太阳之力侵蚀自己，其并不需要这个时空的力量，他自己就有。

“还是由我提供太阴之力。”二号正充当着完美的副手，与此同时，他也净化了上次遗留下来的黑暗气息并将之还原成太阴之力。

“这一次只爆发到第五阶？”安可开始沸腾自己的怒火，同时让永生之躯也参与其中。

他的精神力一经点燃，便充斥着整个暗室，其威压煌煌不可一世，沸腾的力量几欲掀开一切阻碍，让大地沉浮，让天空坠落！

那一刻，临时爆发出的五阶精神力让整颗星球都有所感应，而他就仿佛万灵的主宰！

“那小子又在玩什么？”

所有感知到这股力量的人都忍不住皱眉。

“我们这算什么？”一号忍不住开了个玩笑：“骚扰，还是试探？”

“......”二号懒得回答。

“闭嘴！”安可呵斥道：“这叫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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