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简单解释了一下就开始督促她们离开,然而他自己却留了下来,因为眼下有个机缘需要冒险,走之前埋伏劫离一手就能得到一件不错的装备。
再不济还有时之投影保底。
没错,时之投影的能量池里面只储存了一天时间,和劫离战斗就算死了也能回到当前时段,为了那件帝具,他不介意麻烦一点。
不过,在此之前要摸清劫离的到达时间,还有单独溜达的间隙,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人夺宝,最后扬长而去。如果被蟲逮住,他就会一直改变策略直到成功。
实在是碰见帝具使的机会太难得了,那几个人里只有劫离能被他快速解决,戈兹齐就算了,和他打至少要纠缠许久,而且飞行种的速度都差不多,蟲就算提前到了,也提前不了多长时间。
也就是说,这三个家伙几乎不分先后抵达目的地。只是,蟲应该会隐藏在暗中,其必定会以戈兹齐为主要监视对象,毕竟他的目的,就是要看看安可在绝境下发挥的潜力,戈兹齐是完美的执行人,所以偷袭戈兹齐行不通。
如此算计,反而可以趁着劫离落单对其一击必杀,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哪怕是蟲也不可能提前知道,因为他的毒虫大军必须以献祭生态为代价才能快速繁殖。
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做到暗中监视的,但这不妨碍安可进行猜测,以飞行种的大小而言,身上能携带多少虫子?撒到这遍地荒野的地方,水花都不起一个。
思来想去,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利用现场资源“制作”。
但这一回,他赌蟲的枪里没有子弹!
由于是单人前进,合理运用踏空,行进速度比集体行动不知道快到哪去了!一路上几乎是风驰电掣,没到中午,就远远看到了那一面雄伟的高墙。
身处高墙之下,一般人只有浓浓的安全感而不是其它,城中百姓要说生活,也能活得下去,虽受压迫,但比起荒野小村不知道好到什么地步,起码没有强盗光顾、没有危险种的威胁,甚至没有异族劫掠。
但安可只觉得讽刺,城里的百姓不仅永无出头之日,和那被圈养的家畜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恨这个世道太多恶意,太多不公。
当然了,他自己没资格去感慨不公,虽然受了苦难,但还有天赐的力量保身,比一般人好太多了。
只是,终究心意难平。
凭什么父母要被无辜的杀死呢?
既然有了力量,他不介意去做那个公正的裁判。他不仅要去推翻旧日的大山,更要行那屠龙之术,腐朽的帝国若不能割掉腐肉,那便和秃鹰一起埋葬吧。
......
飒!飒!飒!
飞行种扑腾着翅膀缓缓落在地上。
城主立刻上去迎接,一开口就是老圆滑世故了:“大人不远万里前来缉凶,真是辛苦了!府上已经备好宴席为各位接风洗尘。”
哪怕死的是自己的儿子,他也要做好表面工作,因为这位副部长乃上司直属,所以不能不敬,而且一旦他有机会上位,同样会有用得着暗杀组的地方,如此就更不能怠慢了。
“城主客气了!此番前来以任务为主,上面亲口吩咐耽误不得,最多只有半天时间,还请城主大人见谅。”戈兹齐很客气,但话语却又稍显强硬。他之所以同意前去,不过是看在同为大人效力的份上,再加上对方盛情难却,也不好拂了面子。
“哈哈哈,爽快!大人去就行,酒不在多,够意思便可,这边请。”城主豪爽的说。
随即众人缓缓向着城主府走去。此地作为官家畜养飞行种的驿站,因频繁出差的职能需要,所以修建的地方离那边不远。
劫离就在其中,只不过他一直紧紧盯着戈兹齐,也不说话。
说起劫离,他并不是暗杀组的成员,乃西部总督从军队里临时抽调过来的,此人在习惯上喜欢大大咧咧行事,实则粗中有细,只不过一旦被狮子王影响就容易上头,变得极其好战。
此番大方向的搜寻还得靠狮子王的一种秘技——强化感官,特别是嗅觉。他想着出大力的是自己才对,因此到了府上那是一点也不客气,该吃吃该喝喝,不吃饱了也没力气去干苦差事呀,还能提前储存能量以备不时之需。
喝醉了也没关系,开启秘技后立刻就能被代谢掉,所以他无所谓是否喝醉。
眼看这一切发生,早已埋伏起来的安可便打算见机行事。
只是此刻虽然处于正午且阳光明媚,但依旧掩盖不住冷风对人体的摧残。
他一个人藏身在屋顶的阴影处,时刻用精神力监视着现场,要不是有空间结界包裹他,只怕会冻掉耳朵。
托此地高楼广院、屋檐鳞次栉比的福,他得以藏身犄角而没有被护卫们发现——要说这偌大城主府,内里房屋众多且四周都是高大的围墙,除了私室没有看守,外围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般人想不惊动警卫就偷摸进来还真不可能!
索性,他用超凡力量挖掘地道外加实时探测,这才安全过关。
安可先是用精神力进行导航,一路前行,直到从围栏后面的大树底下破土而出,也只有这种地方才好掩埋出入的痕迹,哪怕泥土被翻动过,不仔细观察的话也很难发现。
不得不说安可运气很好,竟先于戈兹齐等人到达,又看着他们往城主府而去,如此才能顺利埋伏,要是晚上一时三刻,他就只能反向去荒野寻人了。
“嗝~来人,带我…去…去趟厕所!”劫离大着舌头吆喝,一旁侍卫想要过来搀扶却被推开:“呃…不用扶我…帮我指个路,唔,就行!”
讲真,劫离很满意!这里的风土人情简直太合他的性情了,城主见他喝酒豪迈,专门安排兵营的兄弟围成圈陪着喝。
他也是军队出身,又是特战身份,大家既好奇又敬畏,这一下就好比天雷勾地火。虽说只有半个时辰,但依旧喝出了雄心和风采,这边好不热闹,那边戈兹齐与城主也同样推杯换盏,想来一番利益交换是少不了的,哪怕戈兹齐什么都不做,都有一堆人想要巴结他,更遑论渴望再进一步的城主了。
时机来了!
安可跳下屋顶一路朝劫离而去。眼下除了一个帮他指路的人,四周并无其他身影,谁会去监视厕所呢?而且会客厅这种私密而靠内的地方,城主也不允许人站岗。
“你的死期将至,还尤自不知。”看到眼前那人摇摇晃晃,他坚定了杀意并给自己下了绝对理智的暗示。
距离越走越近,安可不仅屏蔽掉自身的气息,还用空间力量隔绝了动静,除了用眼睛看,直觉再灵敏的人也不可能察觉到,这将是一次完美的刺杀。
临到转角,时机到了!
趁着视野盲区,安可先是快步拉近距离然后迅速跨过地形击晕了侍从的意识,接着立即分出五把幻剑直射劫离的脑海,其中四把都是临时爆发凝聚而成,趁他病要他命!
噗呲。
一种刀子戳破西瓜皮的感觉,对方应声而倒,令牌和外部肩甲掉在地上发出啪嗒声,似是为对方送行。
还剩下1870点精神值,看了看结果,安可没有再费力气。
因为精神力自带的咒毒特性麻痹了劫离对外界的感知,对方不仅发不出声来,就连开启秘技的念头都无法凝聚,只见其翻着白眼倒在地上,肉眼可见的黑色纹路包裹住他的大脑,紧接着蔓延全身,直到尸体不再动弹才缓缓消散。
劫离死了。他的外表完好无损,但内在精神枯竭,看起来就像突发脑梗一样,躺在这里悄无声息。
“恐怕精神之毒比肉体之毒还要剧烈和难以遏制,除非精通精神力或有特殊的天赋。”安可细心总结。“而且,喝酒真的误事。”
他拿起腰带后又用力量包裹全身,然后发动了时之回溯——目标,黑瞳发丝上的刻印。
时光的力量陡然在此显现,只见层层涟漪围绕着安可旋转,力量无色而透明,就像火焰上空的那种扭曲。
突然!一个深邃漆黑的洞口显现,随着它的一闪而没,安可也不知所踪。
......
劫离尸体他并未带走,也没有用空间震荡粉碎。这不仅是他的震慑,也是对帝国的宣战,毕竟杀了帝具使还想岁月静好,那怎么可能?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鞭策,既然表明了决心,那当然要时时刻刻绷紧意志,修行不能懈怠,否则死于自己的大意和愚蠢,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而对于这一周目的戈兹齐来说,除了几年前跟安可交过手以外,便没有任何消息来源,所以这次他注定会一无所获。
此时的蟲,则是在一家茶馆喝茶,他在等自家的宝贝们,只消半个时辰,数量就能成指数级增长变得铺天盖地。而且他亲眼看着戈兹齐进的城主府,那里能有什么危险?因此他大意了!根本没有浪费母虫监视的必要,顺其自然等他们出城即可。
正常线来说,决策没错,事实也证明了,要不是安可的力量来源太过逆天,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安可离开后,城主府一片混乱,到处都有卫兵在搜寻。
此种行为再一次挑衅了城主和泽鲁将军的威严,也挑衅了戈兹齐。
请来的帮手不仅死在了厕所旁,还拿走了帝具-狮子王!这才是大事!
城主若不追查到底,这官儿就别想做了,届时少不了一个办事不利的名头压在他身上,甚至严重点还有可能背上叛徒的黑锅。
至于晋升,想都别想,好事也变成坏事。
如果城主抓不到人的话。
某种意义上来说,安娜的仇算是报了,城主的未来,是一片可见的惨淡!因为不可能有人知道真相也不会想到安可要跑去北方生活,正常人谁会去那种贫瘠之地?寒风刺骨、冰天雪地、危险种遍地、少有植物生存、超级危险种的乐园!这些名词,无一不是对北方的形容!
那都是真实的历史教训,并没有被夸大,哪怕是巅峰时期初建的帝国,以初代皇帝的勇武也不敢带兵过于深入北方。
北方异族同样如此,他们除非即将灭族才会深入极北,否则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大草原和王国要塞里生活。整个北方,只有三座大城市,从地图上看,三者隐约连成一个钝角三角形,而围着它们之间的通路则错落着许多小型部落,除此之外的地方,就只有哨兵和游牧之民在盛夏时放牧的身影,连驻军都没有。
北方的大草原,异族和帝国一分为二,养活了无数的人,没有正常人会自找麻烦的继续深入——除了巴鲁特斯族这种脑袋缺根筋却偏偏意志顽强的种族。
巴鲁特斯族民风彪悍,而且族内有一项传统,那就是成人礼。他们要求即将成人的后生独自深入北境,唯一的工具只有一把用来割皮的短刀,几乎算得上赤手空拳。他们还要求不准借助外人的帮助且不能狩猎帝国边境的危险种,因为这些都是平时的储备粮和小辈们的练手场所。
要是落难时有幸遇到他们的族人,只需奉上物资和金钱,他们并不介意庇护一番。这个民族大多朴实认死理,这也是他们没有彻底融入帝国的原因之一。巴鲁特斯族认为帝国人太过狡诈和阴险,但摄于帝国法律,他们又不好使出对付危险种的手段,因此其祖上决定脱离城市并另寻一地生存。
虽说离开了帝国城市,不过他们依旧是帝国之内众多民族的一份子,受到官方承认。
从部族外出游历的年轻小伙,一般都会选择加入军队,他们大多英勇善战,不惧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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