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自由与死亡

经过一天的折腾，他们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别墅，每个人各自返回房间。

夜里，站在别墅的阳台上，龙皓晨闭眼感受植物带来的清新的空气，内心也终于恢复平静。

在魔族经历了那么久，他也终于是回来了，龙皓晨头一次感觉到能活着是多么好，在魔族的这段日子也带给他诸多感悟，团队的合作指挥，急需提升的实力。

遥望着漆黑的夜空，也就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敢肆无忌惮的去想那个远在魔族的弟弟。

他一定很想离开那个地方吧。

要不然怎么会在魔神皇明令不让他出门的情况下还会突然出现那里救下被魔族大军围困的他们，虽然他一开始要救的，并非自己。

他本不该被困在魔都心城的……

第二天一早，联盟执政府就传来消息，韩芡让龙皓晨去一趟。

龙皓晨与韩芡的对话并不长，主要便是针对在厉啸洞里发现的那座塔的情况，那与死灵法师有关的传承塔，只不过龙皓晨最终隐瞒下了他被选为继承人的这件事，这件事说出去只怕是会让人为难。

再三告诫不要将任务过程说出去导致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后，韩芡告诉龙皓晨，任务塔的人会在明天来找他。

任务塔的人第二天确实来了，但是，和龙皓晨预想的结果却并不一样，因为，他们带给龙皓晨的消息是，任务完成！而且是更改后的任务完成。

当得到这个消息后，猎魔团的所有人全部呆滞。

“发财了！！”林鑫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在别墅中回荡。

龙皓晨带领自己的团员去往将级二十一号猎魔团的房子分配完功勋。

中途见证了林鑫对李馨的求爱宣言后，还羞涩的李馨跑回房间休息，也不与他们一同去交易中心了。

其余还在原地的几人相视一笑后，便一同前往了交易中心。

此时的龙皓晨还不知道接下来在交易中心会发生什么。

……

星魔宫后花园

凤凰手里拿着茶匙毫无章法地搅动着身前摆放的茶杯。

“能让你这小家伙来主动来找我的事情可不多了。”吃味的话语仿佛是在控诉小夭没有良心一样。

对面的人似乎早已习惯了凤凰这样的做派：“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

难道不是以前每次去找你都不见踪影的缘故吗？想起自己好几次找人都不见踪影的小夭暗暗叹了口气，也可能是老天都不想让他两相见吧。

不过他也不至于没眼力见到说出这种话。

“老师，关于那个地下实验室的事情，您应该也了解过一些吧。”小夭没想过掩饰来此的根本目的，在老师面前他不需要打哑谜。

凤凰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话语中不知夸赞还是嘲讽：“的确，是一个很狡猾的家伙呢。”

小夭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事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脑门上已经挨了一记，他捂着脑袋，满脸无辜地看向自己的老师。

他是又犯了什么事？

“你目前不需要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太多，马上就要突破的人了，调查这种事，交给我们这群七千年前的老古董就行。”凤凰神色犀利，语气凝重，“你最需要做到的，是要保护好你自己，那家伙手上应该有什么能借助天谴力量的东西，我有一定理由怀疑，十五年真正给你下诅咒的，是他。”

听到诅咒的那一刻，小夭默默绞紧了手指，眼神也随之冰冷了下去，语气里夹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您怀疑那人才是十五年前的罪魁祸首，是吗？”

“目前还只是猜测，但可能性极大。”凤凰像是在斟酌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况且你身上还有诅咒，在眼下无法保证那人是否有激发甚至是加重你体内诅咒的前提下，我并不建议你继续接触这件事。”

“您的意思是接下来的行动，我要被完全排除在外。”小夭抬起头，他用的是肯定句。

凤凰对上小夭的眼神，心头一颤，那双金色眼睛里的，是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眼神，她低声说：“没人会阻拦你了解调查进度，也没人能阻拦。”

“但在发现那人的时候，绝对会阻止我亲自去到他面前。”小夭微笑着接过话，但眼底的，是丝毫不掩饰的杀意，“包括枫秀。”

凤凰看着小夭愣了好一会神，才发出一声苦笑：“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有些太聪明了，也太了解我们了。”但也正是这样，才叫人更心疼。

枫秀也的确说过类似的话。

眼前早已伤痕累累的孩子又何苦再去碰什么龙潭虎穴，这本来就不是他该承受的东西，痛苦早该在悄无声息的时候就被抹去。

什么都要让一个孩子去做的话，那他们这群老家伙有什么用？

“我明白的，也理解你们的担心。”小夭收敛起身上的气势，低着头变回温顺的样子，“但倘若真与我十五年前的诅咒有关，那我就更应该查个明白，不仅是为了那些死去混血子民，也更是为了我自己。”

没有怒吼，也没有声嘶力竭，只是这样平静的说着，就像一个叙说故事的旁观者。

不应该是这样的，凤凰想。

哪怕是任性的无理取闹，哭着闹着喊自己的委屈都远比现在这种宛如一潭死水的状态要好上太多。

“你真的，这么想吗？”凤凰忽然觉得脑袋生疼，她以前是见过像小夭这样的眼神的。

明知是死路一条却仍要走到底。

见不到一点求生的想法，这样的人是救不了的，凤凰用手撑着额头，不让小夭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

“老师，我已经忍了这份痛苦十五年了，十五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您也清楚。”小夭垂下眼，“我无力阻止这份痛苦的到来，被痛苦磋磨至今，可既然能确认凶手是谁，又何必因为那点未知数而犹豫不决？再说了，我本来就活不久的，比起一直为了安稳而蜗居某处，我更想要亲手斩断我身上的痛苦，杀死给我带来痛苦的人，无论会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死亡。”

沉默了很久的凤凰用手将脸捂住，喃喃低语道：“那他们该怎么办啊？”

你想过活着的人要怎么接受吗……

————

＊在自毁与自救之间反复横跳的小夭

还是很想说，枫秀其实快恨死了，好不容易把人养到有点求生欲，啪，直接给你打回原形，又要从零开始慢慢引导（而且是好几次

题外话，小龙其实还猜对了一点，小夭该是自由的，肆意飞扬的活着的，不过这个想法好像文里没太写出来的感觉。

就是一直束缚他的枷锁猜错了（对了，但没完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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