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记得

“千仞霜和我说过，你的情况和她类似。”把人安置好，两人正在床边沉默了一会后比比东忽然这样说。

“什么？”戚染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在那沉默的眼神中理解过来后心跳不免快了几分，倒是在这方面疏忽了。

半晌过后，她才淡笑着说了句:“啊，我以为你其实已经知道了一切。”

比比东的眼神落到她白净的额上，缓缓的说了句:“有猜测，但不确定。”

“千仞雪应该是骤然接受远超于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力量有些控制不住，然后加上受到的打击太大，才会晕过去，你通知一下供奉殿的……”

一双手在她头上温柔的拂了拂，“戚三，你在转移话题”

戚染张了张口，“我没有……”

声音又是顿住，因为其中的哭腔实在是太过明显。

她紧咬着下唇，生怕打扰到床上的人，拉着姐姐的手就离开了这间房。

……

回到了令自己无比熟悉的房屋戚染才终于放松下来。而这一放松，原本忍的很好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我以为你不会想起来，哥哥都没有想起来……”

虽因眼泪往下落，她这话听着很是含糊，但从那可以听得清的几个字，也能猜出是在说什么了。

“我不应该忘的……”比比东帮她擦眼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让你一个人，在那边困了那么久。”

感觉到精神海传来的一阵阵痛感，戚染不禁难耐的闭上了眼。

本就颜色浅淡的唇很快就被咬的破了皮。

淡淡的血腥味顿时让比比东思绪一清。

戚染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眼泪流的实在是凶，很快就浸湿了这块衣角。

比比东向后退了一步，晕胀感在这一瞬使得人有些无法思考。

混乱间，两人都倒在了床上。

戚染思绪已然混乱，她侧倒在床上，眼睛雾蒙蒙的，泪从刚刚开始就没停过。

“我以为你不会想起来……”

比比东撑着坐了起来，不知如何做的，她有些呆愣。

这场面真的是太糟糕了，这绝对是她六十多年里见过最糟糕的场面，即使是前不久扰乱了整片大陆安宁的战争也比不上此刻糟糕。

“会挨骂的吧”

比比东笑想了一下，刚刚心中的想法要是被身边人知道了，绝对会被骂不知轻重的。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戚染倒在床上的身子向上震了一下，控制不住的咳出一口血来，眼前已经开始出现了重影。耳鸣感也越来越重，模模糊糊间只能感觉到那令她倍感熟悉的魂力真被引导着在她的身体筋脉里动转。

“可不能出事。”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坚定了，戚染一边靠着撑着，一边又觉得有病。

明明早在很久之前就准备去死了，现在却还这么坚定的又活着要为何？

大脑实在是太过混乱。

这种既不清醒，却又没办法彻底晕过去的状态戚染实在是太讨厌了。

但……

她睁开眼，看着面前哪怕已经出现重重虚影但脸上的担忧依旧清晰的人，又很是克制的咳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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