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3章 风起洛阳

窈娘在见到高秉烛来找她时，便有所感她最不希望到来的一天还是来了。

她将所有客人都赶走打烊关门，只剩下他与高秉烛两人。

两人边饮边回忆从前，他们相识已久，经历过许多事情。

无论何时窈娘望向高秉烛时始终都是笑容满面的，她的笑容中藏着心酸悲伤，无可奈何身不由己的复杂。

面对高秉烛的质问，她坦然承认似是终于放下心中的石头又似是不舍，还藏着难以察觉的解脱。

她笑着诉说她的幼年她这一生的经历，笑着笑着眼里溢满了泪光，她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掉高秉烛，每一次每一次都没有狠下心，舍不得...

窈娘与高秉烛四目相对，每一次只有看向高秉烛时，她的眼眸里才有感情，真正的属于她个人的感情。

到最后她还是舍不得，舍不得杀高秉烛。她换了平常做为十六夜杀手时穿的衣服，拿着她的武器手戟站在了高秉烛的对面。

她与高秉烛说着自己的心声，是她最后的也是第一次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她目光凌厉的凝视着高秉烛，仍旧是无法对他动手。

窈娘满含泪光深深的看着高秉烛：“高郎，对不起。”

伴随着最后一句“我不会再骗你了。”她用那把她不知杀了多少人的手戟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高秉烛震惊的看向窈娘慢慢变得平静，眼里的神情说不出的复杂，眼眶慢慢变红...

窈娘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到最后她仍旧是舍不得伤高秉烛，更舍不得他为难。

她明白她与高秉烛之间永远无法磨灭的仇恨，知道他有多恨杀了他兄弟的仇人。

活着不负相见与她而言不如成全了他，她舍不得杀他，也无法挣脱背后的束缚，更没有办法与他如从前那般。

——

暗牢内，掌秋使被困在牢房内，身上没有任何束缚。

听见脚步声她抬头望过去，目光冷凝面容严肃眼里滑过一闪而过的惊讶。

“你们困住我也没用，没有人能够阻止神道大业，天命所归。”掌秋使。

清风唇角上扬，“天命所归，何为天命？”

“自然是神道大业。”掌秋使说道。

清风杏眸淡淡的落在掌秋使身上，掌秋使被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眸看着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她内心有一瞬间产生了恐惧，恐惧的是那双眼眸深处的淡漠，而自己在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无所遁形。

“成功之后呢？继续杀人。”清风。

掌秋使：“成功之后自然是...”后面的话她却是说不出来：“我们做的事情才是正道。”

“正道，用无辜之人性命填平的正道。”清风轻笑了一下：“按照你们的计划，若是成功会有多少人死亡。”

“那是他们的荣幸。”掌秋使理直气壮的说道：“为了神道大业牺牲并不算什么，我们为的是更好的以后。”

“今日也是掌秋使的荣幸。”清风不紧不慢的说道。

掌秋使警惕的看向清风，目光凌厉：“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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