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凄清,狄安娜斯抬眸看着阿波罗,她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失声痛哭起来。
哭声在冰冷的夜里隐约回荡,凄厉绝望。
笛捷尔死的时候她都没哭,只是叫了一句“夫君”,然后温柔地安葬了他。
狄安娜现在没办法把这短暂的愉快时光总结出来。笛捷尔年轻、自信、优雅,简直就是她命中注定要遇到的那位,也是她生命的折角。她只能说,她是一株无惧生死循环跌破的花,似是一张体面的旧报纸,也像一枚藏在软塌里失落的顶针,又或者是一具打着领带的蝴蝶标本。
生命里会有多少无能为力的敛束拥抱和世俗推动的翘首以盼。来源于神灵的记忆和经历告诉她,生死也许只是一个虫洞通向另一个的起点,人类的渺小撑不起这伟大的命题。
但笛捷尔让她明白了,每个生命体会在在自己的周期里各司其职开出朵朵自由之花。
世间万物有盛衰,人生安得常少年。
如果笛捷尔还活着,还能陪她再走一会……她愿踏尽千山万水,即使消亡也永不退缩,她愿意用神血浇灌旱死的玫瑰,用她完整的心脏慰籍世人的悲痛,愿意做他所想的一切……就想他生前纯净的思想,不过是想用自己的命,换得一个和平安宁而已。
笛捷尔是好奇怪的一个人,说是疯子也对,这是狄安娜深层了解总结出来的一词。有些时候又理智得可怕,或是善良得可怕,让她觉得笛捷尔只是一个不染世俗的神灵。
和她同一个物种,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野心不允许她放弃神位,可是感性上,她又舍不下笛捷尔,她已经用一个神位给他陪葬了。她明明能好好活着,却又想疯狂的赔上自己,以及作为神灵的一切。
不愿承认自己也是玫瑰的神灵也渴望高处,她在世俗的漩涡中挣扎,即使生长的痛如同褪去一层皮般鲜血淋漓。她依然在逆风中盛开,在无所畏惧的目光中美得不可一世,直到被水瓶座亲手摘下,细心温养,养着养着,彼此都离不开彼此了。
狄安娜在心里默念,麻木地祈祷着,祈祷那个人可以再回来看她一眼。她望着远霜满地,美目中没有神采,冰花一片片的落下。
他不可能回来了。
所以,狩猎女神再次降下神谕。
“无爱者自由,我的余光看向被爱者,可他们无一不是魂不附体,丢失自我,于是我目光坚定的看向前方,高喊,无爱者自由。”
“我终将逃离凛冽的寒冬,去往第二年春。”
我曾深爱着遥不可及的你在我的青春、在荒唐的梦境里。在缠绵不尽的濛濛烟雨里,回到那一年枯败的春。香烟化作灰白的雾,弥漫开来,吞没掉世间所有极尽缠绵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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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笛捷尔先生,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有17岁不到,他们都把你想的太成熟了。
而你也确实是如此优雅、迷人、自信且柔和的一位绅士。
曾经我看到过你的危险,见识过你的锋芒毕露。
但现在的你才是我的理想情人,你暂时停留在我最爱你的那个年华。
你要好好捧着自己的圣花,这样的话,狩猎女神狄安娜也愿意为你捧一次玫瑰。
1871年2月5日
狄安娜 您的毕生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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