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瀚海城停留了好几日,这段时间内,以马红俊为代表,与海魂师在大斗魂场进行了几场战斗,熟悉了下海陆的差别。另外还在瀚海大拍卖场拍买得了一件叫作龙渊艇的魂导器,能潜入深海,不畏风雨,正是一行人所需的。
戴沐白等人去港口转了几天,多番考察以后,选定了一只出海的大船。
一切都快准备就绪了
出海日定在了两日后
天气晴朗,海风飘飘
趁着天气好,众人打算再去逛逛,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储备,何况上了船,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能碰到陆地,海神岛位于大海的最西边,辽阔无边,海上行程要走多久大家都摸不准。
走出酒店,来到瀚海城的西外城,瀚海城为管理分为东城,西城。东城都为富商魂师,西城则是平民出海人,而西外城就是城内最大的交易市场。从海里获得的奇珍异宝都会放到这里来买卖。过往吆喝声不断,人群拥挤,一股淡淡的咸味飘在四处。
逛街自然是女孩子喜欢的事,朱竹清捞了好几条鲜鱼,戴沐白哼哧哼哧的提着个装水的袋子,走到后街时,唐三拉着千仞雪在一个商铺前停下脚步。
各色的珍珠琳琅满目,还有小水产做成的小物件。
挤在一起,别提多可爱
“二位,要不要买点什么。”小贩堆起笑容,看见有人往这看,立马很来事的凑过来。
“我都要了。”唐三道
千仞雪挑眉,抬头看向唐三
“公子好眼光。”这小贩也是个眼尖的人,面前两人出手阔绰,气宇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由夸了句,“这位小姐跟月仙样,好福气啊。”
唐三接过礼盒,付钱,“是我妻子。”
千仞雪只故意掌心用了用力
少年笑着回握了上去
妻啊……
在唐三心里她早已是他的妻子
即使他们从未拜过天地,于教堂前宣誓,但历史留下的记载无一例外都是:她是他的妻。
千仞雪手里拿着颗珍珠,眯起眼,轻佻的眼睛上挑,罩住了光晕,此时像一个摸到玩偶的布偶猫,“都给我?”
“嗯。”唐三笑着用一个银色的贝壳镶珠发饰,夹上了她侧发,珍珠洁白,用于金银装点正美。
“你什么时候学的?”千仞雪问道
她记得唐三以前可不会束发
唐三挑着一缕发丝,挽进了发箍里,让珍珠斜露出来,阳光照耀下泛出莹润的光泽,他感受指间的柔顺长发,轻轻道,“你不在的半年里。”
他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但让千仞雪心跳一瞬间的停顿
闲春阳景,风如波浪重重
只见周围经过的路人好奇的望向这对出色的青年,但两人都没有在意。
千仞雪从奥斯卡等人那听说了唐三那半年的状况,特别是当听说因伤昏迷以后,她呼吸都觉得冰冷,然而两人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有提那段时间的事情,如今唐三提起,千仞雪一时间只觉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摸不清唐三在想什么
有一点轻微的刺痛蔓延
分离的半年,唐三用丹青绘图,却始终觉得再好的笔墨都画不出千仞雪的半分神韵,那些憧憬变成了失望。
他望着不动的少女,那双湛蓝色眼眸有片刻的深沉,然后又闪过一丝无奈。
他的小雪还是老样子
一点风吹草低就变得敏感无比
唐三即使想和她算账,也不会选在这个时间点。
何况他在得知那些事后,那些疯狂的想法,都慢慢熄灭了,事不由己。只要她不会再一次往他心口扎刀。
他愿意给她机会,不是她的错。
她是自己的小雪啊
少年拂过少女的散发,低下头,占有似的在她白腻的脸皮细细的研磨,俊雅少年半笑道,“怕了?”
千仞雪摇头,目光灼灼道,“你不会。”
这世上
最不会伤害我的人就是你
“哦?”听到这,唐三倒是起了怀心思,他笑出声,眯起双眸,趁着千仞雪乖,故意道,“那我问你,你刚愣什么?”
“沙子进眼了。”千仞雪正经道
唐三:……
唐三咬牙,如果这不是大街,他只恨不得将人当场教训一顿
—
夜晚,酒店的餐厅里,众人一起喝酒
远行前的最后一餐,各自推盏
桌上酒杯交错,一伙人灌了一杯又一杯,史莱克自从五年前分别,好久都没这样聚在一起了,红晕渐渐浮上脸颊,喝到高潮处,几个人互相推着酒。
各自讲着五年来遇到的奇闻异事,互相掀老底。
灯火阑珊,气氛迷离
朱竹清瞥了眼拉着唐三的戴沐白,这位幽冥灵猫摇头,然后和宁荣荣碰了个杯。白沉香脸颊泛红,半靠在小舞身上,而小舞早呆呆趴在桌上嘟囔着什么,手里还拿了半根胡萝卜,有一下没一下的比划着。
千仞雪捧着酒杯,略揉了揉眉心,她酒量还可以,喝得也不算多。 只是半杯香泉觞玉下肚,感到喉咙有一点点的辣感,被劝了两杯后,千仞雪刚想伸手去拿凉水,就觉得头有点昏涨起来,千仞雪撑着脑袋,有些迷茫的望向桌上。
“小雪。”朱竹清拉了拉她
“嗯?”千仞雪挽住朱竹清胳膊,顺势往里面靠靠,长长的睫毛扑闪,那双淡紫色的眼眸此刻带上点迷离,一抹艳色流转开来,勾得人都化了。惹得朱竹清一愣,然后伸手在她脸上摸了好几把。
啧啧啧
如此艳色,便宜了三哥
“小雪,你醉了吗?”朱竹清问道
“没呢。”千仞雪笑了一下,“醉…你看我像醉了吗。”说着,她还想站起身来个即兴表演,却被朱竹清赶忙拉了下来。
是没醉,还没说胡话
但看上去,也没多清醒了。
朱竹清无奈的摇头
宁荣荣此时也不行了,她手扶住千仞雪肩膀,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就凑在了一起,棕发女孩抓住千仞雪的手,靠在手臂上,朝她说了句,“我还没谢谢你。”
“谢?”千仞雪眨眼
“七宝琉璃宗的事。”宁荣荣咽了咽喉咙,将醉意吞下去一点,低声道,“我知道是你,才及时有的援兵。”
那日,没有千仞雪的操作
皇家禁卫军根本不可能及时出现在七宝琉璃宗。
凭那夜,来偷袭的人数
七宝即便不落到灭族,但也会元气大伤,就此衰落。
千仞雪握住酒杯的手顿了下,那双眸子渐渐恢复清明,她没想到宁荣荣会说这个,淡淡的酒香萦绕在两人间,馥郁的气息吹拂耳畔,她拿起半杯酒,看着灯光下泛着光泽的琼液,千仞雪苦笑,“你不恨我就好了。”
“我为什么要恨你?”
“这事跟你没关系。”宁荣荣灌下一口酒,别过头,咀嚼着字道,“不是你做得,冤有头债有主,是谁的就是谁。”
“有关系的。”千仞雪淡淡道
怎么会没关系呢?
她千仞雪做过什么自己清楚,猎魂行动确实不是她下的令,然而她做过的事,不过五十步笑百步,那场行动里死去的人命都记在了武魂殿的头上,那夜的无妄之灾,燃起的大火,都在控诉着这个事实。后果,这也落在了千仞雪的身上。
“没那回事。”宁荣荣反驳道,当年那娇纵的小女孩早已变得独当一面,见过世事的她,早明白了世上有许多身不由己,何况宁荣荣从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千仞雪为何会潜伏天斗,武魂殿内部的争斗,一山不容二虎,她这个少主当得真舒心吗?
没有人能选择出身的,不是吗?
“不是你的错。”
四周嘈杂的声音盖住了两人细语,水晶灯溢彩,目驰神迷,尺寸之地,唯有两双相对的美眸。
听到宁荣荣反驳,千仞雪只是笑了笑,她垂下的眉角,此时添了一分冰冷和漠然。
像是初生的华雪
“别把我想得太好了,荣荣。”千仞雪推开宁荣荣,慢慢起身,窗外阑珊,像是一场永不会谢幕的伟大盛宴,窗面映出少女罗袖身姿,“我没你想得那么清白。”
今夜很美
像猎魂的晚上
像宫变的前夜
千仞雪似乎还能听见那些亡灵的哭喊,熊熊烈火遮天,一层大火下只留下满地的尸首和血腥,根本散不掉。
她怎会无辜,枷锁收紧
不论所为者
她置身高台之上,血腥满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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