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下午的人流量更多了。季华渊只需要当一个看板郎，带着微笑抱着花信负责点单就足够了。他凭借他的那双足以魅惑世间万千的、隐藏在美瞳之下的异色瞳，就足够让路过的人立刻走进店铺里买一杯咖啡。

季华渊这双眼睛也可以派上这样的作用呢。

季华渊坐在店里，低声这样说着。

谷雨：这不是很好吗？

芒种：对呀。除了毁灭的恐怖力量还有这样的让人幸福的方法，不是很好吗？

季华渊或许吧。

这力量真的可以带来幸福吗？

万能路人：喂，来一杯美式咖啡。

季华渊好的，马上就好。

季华渊立刻换上了标准的微笑去调制咖啡。所有的奇思幻想都在这一刻全部消散，只剩下了工作的疲累。但这双带来灾厄的异色瞳真的可以让人幸福吗？

季华渊还有多久才下班啊。

万能路人：再有半个小时你就可以回家啦。

他的同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季华渊回以灿烂的笑容，以遮掩心中的疲累。

清明：阿渊？

季华渊我没事。我就是累了而已。

季华渊笑着揉了揉清明的小脑袋。

万能路人：你很快就解放了，我们还得再工作一个小时呢。凭什么。

咖啡厅的工作结束后，季华渊可以抱起花信们回到家中。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同事表情变了一瞬。他只是一如既往地带着花信们去了小商店买零食以及晚饭需要的食材。

他习惯走那条隐蔽的小路回家。隐蔽的小路中没有监控摄像头，他可以直接用传送魔法回到神殿里。他一如既往地走在小路上，但总感觉自己似乎被人跟踪了。他回头便看到了先前还安慰过自己的同事，带着几个像是小混混的人跟在他的身后。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季华渊是在跟踪我吗。

万能路人：哼。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可让我逮住机会了！

季华渊劝你们最好不要试图对我动手。这里可没有监控，而且我可付不起医药费。

季华渊说着后退了几步，抱紧了怀里的花信们。

万能路人：呵，老子管你这些有的没的的？弟兄们，揍他丫的！

雨水：等一下、阿渊！

季华渊平静地一脚踹中了率先冲上来的那人的肚子。只一脚，便把那人踹出几米远。

季华渊小爷好久没揍人了。你们算算，我得付给人家多少医药费啊？小爷怕是付不起啊。

季华渊说着，把手里的蔬菜水果以及怀里的小不点们放在路边，用魔法阵暗暗护着他们。

季华渊老伙计，你说……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啊？

万能路人：什么？

他的这位同事还没反应过来，季华渊已经一拳打在了一位小混混的脸上。随后他抓着这个小混混少得可怜的头发，拽着他的头狠狠地撞在了另一个小混混的身上。两个人一并撞在墙上，鲜血慢慢从他们的头部涌出。季华渊起身一脚踩在上头小混混的肚子上。

惨叫声连绵不绝，季华渊的表情冷到让人止不住地害怕颤栗。

季华渊啧，不经打啊。小爷以前可是很会打架的啊。

季华渊重重踩在了那人的手背上，不断蹂躏碾压着。他看着自己的同事，露出令人恐惧的笑容。

季华渊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呢？因为那都是被小爷揍的人身上的血染红的啊。

季华渊使劲蹬地起跳，一脚踹在同事的脸上。顿时鼻血便从他的鼻子里喷涌而出。

季华渊我说过了，这里是监控没有办法监视到的地方，你没有任何事情正剧。你说如果你想闹大的话，世人会相信是我这个弱不禁风的穷困瘦弱高中生把你们弄成这个惨状的吗？他们是不会这么认为的吧。

季华渊蹲下，抓着同事的头发，逼着他看着自己。

季华渊你们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哦。

季华渊冷笑一声，松开了自己的手。

谷雨：阿渊，小心身后！

谷雨嘶哑着声音大喊着。季华渊平静地举起了双手。身后的人随时举着铁都会朝着他的脑袋来一下。季华渊迅速踩了他的脚，大概摸清楚了他的下巴的位置，微微侧身用胳膊肘朝着他的下巴狠狠地来了一下，拉开距离前他一脚将那人踹开。季华渊捡起铁棍指着他。

季华渊还来吗？

那些人可想不到季华渊的实力。

夜安琪：季华渊？

季华渊听到这个声音，只是冷笑了一声，慢慢转身。

季华渊哎呀，夏安安。被妳看到了这么糟糕的一面。

季华渊将手里的铁棍狠狠地砸了下去，砸在倒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不停嘶哑凄惨大叫着的小混混的头部旁大概一厘米左右的距离。但仅仅是铁棍落地发出的声响也足以让他的听力受损了。他吓晕了。

季华渊不堪一击。

季华渊甩下了手里的铁棍，拍了拍手。

夜安琪：还真是野蛮呢。

季华渊这不是当然的吗。难道要我老老实实地挨他们一顿揍么。

季华渊转身看着夏安安，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顽劣笑容。

季华渊话说，妳怎么在这里呢？

夜安琪：因为，花信的气息。

季华渊哎呀哎呀……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吗？我还真是个不合格的反派啊。

季华渊无奈地笑了笑，走到了被魔法阵护着的花信身边。他抱起了他们。他当然是经常打架的了，他甚至认为世界上没有不会打架的男人。只是，他不会当着花信的面打架，他知道这样是会吓到他们的。这次也一定把他们吓到了吧……

季华渊怎么了，是被吓到了吗？没事了没事了……好啦好啦……不哭了，我没什么事不是吗？啊，很恐怖吗……

夏安安看着季华渊安抚着那群小家伙的模样，不知为何感觉到有些落寞。不过花信们没有被抛弃，这还是让她莫名松了口气。或许是她的心中还存在着光明，或许是因为她没有彻底向黑暗妥协屈服，她只是站在一旁，没有向前去打扰他们，更没有趁机去夺走花信们。

夜安琪：你们的关系真好啊。

季华渊那不是当然的吗。我可是发誓要保护好他们的啊。

季华渊背对着夏安安，如此回答着。

夜安琪：是吗……你很珍视誓约啊。

季华渊那当然了。

季华渊笑了笑。他转身看着夏安安，平静地说：

季华渊库库鲁也一样的。

夜安琪：嗯？

季华渊……他很在乎妳的。我举个奇怪的例子吧……库库鲁在乎妳的程度，就像我在乎花信的程度。

季华渊这样说着，平静地用传送魔法，将夏安安与花信们，连带着自己以及自己买的东西传送离开了这里。他们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监控死角。季华渊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松了口气。

季华渊妳刚才不该出现在那里的。小心被那群没皮没脸的小混混抓住当人质。

夜安琪：……这么在乎我做什么？

季华渊我怕妳出了事，库库鲁直接怪罪在我的头上啊。

季华渊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

季华渊出于某种缘故呢，我挺害怕库库鲁的。不过，妳没事就行了。我先撤了。

季华渊说着，带着自己的东西和花信们再次离开了。夏安安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只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夜安琪：库库鲁在乎我……？别开玩笑了……

季华渊抱着花信们回到了神殿里，全身都有些酸软无力。

季华渊……啊真是的，好久没干架，有点使不上劲啊……啊、对了，你们还好吗？

立春：虽然我们还好……但是，阿渊啊……

季华渊嗯？怎么了？

立春：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呢？

看着立春略带怒意的笑容，季华渊只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记得他答应过立春，绝对不会在花信们面前参与打架斗殴事件的。好家伙，这次还打得这么狠，怕不是要给他们吓出心理阴影了。

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季华渊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让我想想……治愈心灵的魔法是什么来着……？

季华渊的大脑迅速运转着。

季华渊啊，想起来了！四时节气，流年轮转。陈年往事，转瞬即逝！

先把他们的这段记忆抹除掉再说……

季华渊呼……唔——……

春分：……诶？阿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季华渊呃……我没什么事。我去洗一下澡。不用担心啦。

花信们才是最重要的。灵力消耗太大什么的，根本算不上什么。只要花信们没事就足够了。

毕竟他的世界里，早就只剩下花信们了。

季华渊走去了浴室。脱下衣服，摘下美瞳。清凉的水浇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他总是会有些恍惚。在浴室里安放了一面镜子，他每一次无意间撇过去时，总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永远都是穿着一身华丽的祭祀长袍、手持权杖的祭司模样。但如果仔细想要去看看，却会发现那就是现在的自己：赤着身子淋浴的模样。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的幻觉。

但是，那幻象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真实，以及无比的痛苦。

他叹了口气，迅速冲洗着身上沾染着的血迹。记忆已经抹除了，那么现在就得把自己身上所有可能刺激他们回想起这段回忆的痕迹处理掉。

不然花信们回想起这么可怕的事情的话，是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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