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如画卷上奔涌的水墨缓缓展开,继国朱乃捧着怀里小孩子的脸,仔细端详他脸上的伤痕,为他上药。继国缘一和其他的孩子不同,自小开始他就表现出了这样的独特,即使是受了委屈他也不哭不闹。
还有他的双眼,很少有同龄人能如他那样清澈澄明,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人会本能地产生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就像是能见到人类心中最阴暗的一面,让人本能地感觉不喜。
对于这个孩子,朱乃只觉得心疼,就连继国严胜过来见她,也表现得神思不属,分外忧愁。继国严胜自被父亲带走后就没有一天回到朱乃身边,照顾他的事情由乳母和侍奉他的侍女负责,在继国严胜能够记事开始,他偶尔会过来见一见他的母亲,每一次时间都很短。
“母亲。”继国严胜有模有样地行礼,从出生开始就被定为继承人,比起继国缘一,他更加沉稳沉默,古板的表情让他像是个小大人。见到朱乃怀中的缘一,他有些怔愣,随机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纠结片刻他才补充道,“缘一,也在啊。”
“严胜,今天过得怎么样?”朱乃在面对继国严胜时总有种愧疚,她对他嘘寒问暖,却又有种不敢靠近的小心翼翼,为了照顾缘一,她平时亏欠了严胜太多。
“最近父亲大人为我寻了一个剑术老师,所以一直在学习。母亲,缘一也会和我一起学剑术吗?”继国严胜抿抿唇,生硬地接受母亲迟来的关爱,他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不停地看她怀里的缘一。
他和他的弟弟私下里关系还算不错,不管平日下人如何议论,但血脉上的联系令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向缘一靠近,他知道缘一和聋子根本不沾边,只是平日里不爱说话罢了,他很享受和缘一待在一起的时光,只是他们的父亲并不同意他太过接近缘一,甚至因此打了他一顿。这并没有让严胜疏远缘一,反而让这对兄弟的感情更加牢固了,在隔天严胜便送给缘一他亲手制作的竹笛。不过在他的母亲面前,严胜并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出对弟弟的态度。
“这个啊……缘一,你想要和严胜一起学习剑术吗?”这些事并非由朱乃做主,她心中不免忐忑,下意识的询问自己的小儿子,一方面是大儿子的期盼,一方面又是丈夫对小儿子的不喜与冷淡,索性询问小儿子的意见,若是缘一想要学习剑术,哪怕要她忤逆丈夫,她也会去求丈夫成全缘一的愿望。
缘一只是摇摇头,用肢体语言无声表达自己的态度。
“好吧。”严胜垂下头,有些失落,“缘一不想学也没有关系。”
“不过——”朱乃突然很大声地插入对话,惹得两个孩子都看向他们的母亲,在疑惑的视线中朱乃勉强地笑了笑,“我会去求你们的父亲,在严胜学习剑术的时候,缘一能够在场,这样的话,你们兄弟俩就可以一起玩了。”
“母亲……”严胜惊讶于在父亲嘴中一向温柔体贴从不忤逆他的母亲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缘一则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这样的安排。
这样的消息传回到继国家家主的耳朵里,男人也只是冷哼了一声,刚想着拒绝,话到嘴边最终却是重重叹了一口气,也就同意了缘一旁听剑术课的事。
左不过缘一那孩子也抢不了严胜的家主之位,男人如是想道。
炭治郎跟随着继国两兄弟走进了继国家特意空出来的道场,因为回忆的主人是继国缘一,他在梦境中其实是无法离继国缘一太远的,否则就会遇到“空气墙”。
继国严胜的剑术老师是个武士,名不详,但继国严胜也要尊称他一声“山田师父”。这个时期的武士行完冠礼后便要剃月代头,右腰处更要时时刻刻佩刀,教授继国严胜的时候,炭治郎便在一旁看着,他毕竟不是从小就学习剑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学好水柱的剑型已是极限,这其中也少不了鳞泷师父的教导。但就基本功而言,炭治郎其实是不达标的。
虽然他也知道这些梦镜中的体验不会如实反馈到他外界的身体中,但他起码可以将别人的经验记到自己的脑子里。勤能补拙,这是他一直相信的事情。
武士山田是一个非常怪异的人,炭治郎经过多次的观察研究得出这样的结论:山田其人的人品配不上他的剑品。比如他十分好赌,当剑术指导的钱一发下来总是在一天内就花光,他的每日伙食要靠继国家负责;再比如说脾气暴躁,山田是有妻女的,但他的妻女经常会受到山田的无故殴打。
而当继国缘一和继国严胜第一次见到山田殴打自己的妻子时,炭治郎发现他头一次情绪如此的外露。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是让炭治郎始料未及——从未学过剑术的继国缘一当众向山田下了战书。
山田虽然轻蔑这没学过剑术的继国家的不受宠的小少爷,但碍于面子还是接下了继国缘一的邀战。
出人意料的是,从未学过剑术的继国缘一在剑术上展现了惊人的天赋,交手不过在眨眼一瞬,那个山田手里的剑就被击飞出去,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我吗,我天生就能看到一个别人都无法看到的世界。无论是人的呼吸、心跳、脉搏,还是血液在血管中流淌,我通通都能‘看’见。我将这样的世界称为通透世界。在那样的世界中,所有人的行动都会肉眼可见得慢下来,所以预测行动很方便——严胜,哥哥,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的,缘一,我只是……”
“缘一,你做得不错。”
严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他回头看去,连忙行礼,“父、父亲大人。”
继国家家主摆摆手,没有应声,也没有发现严胜的眼睛在这一刻黯淡下来,他快步走到缘一的身前,走到这个他从未有正眼看过,一出生下来就被当成灾厄的孩子面前,仔细端详片刻便道:“真不愧是我的孩子。”
严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藏在背后的指尖也被他下意识地攥得发白,原本心中漆黑的情感倏地明晰——嫉妒之情如附骨之疽般攀升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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