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灭却(7)

狭雾山高耸陡峭，山顶常年被云雾笼罩，可走的地方只有一条环绕在山侧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炭治郎背着箱子跟在枫原万叶后面，刚才和鬼的战斗已是让他筋疲力尽，现在还能够跟着登顶，全靠着强打起精神和心中残存的希望支撑。

他的这份坚韧让鳞泷左近次微微侧目，心中多了些许赞许，应对山脚下的鬼不过是小小的试探，而现在才是真正的考验。但是光有坚韧还不足以成为他的弟子，还需要继续进行其他方面的测试。

相比起炭治郎的气喘吁吁，万叶却并不感到多么疲惫，风的元素始终萦绕在他的周身，加上自幼时便开始习练刀术武艺，体力相较于常人已是好上很多，面对鳞泷左近次的考验也是显得更加从容。

登顶时太阳已经落山，鳞泷左近次将弟子们的墓地安排在了偏僻的角落——其实那些死去的孩子本没有尸首的，从不会有人会在试炼后给失败的人收敛尸骨，并不是因为很麻烦，而是他们大多不会留下自己的身体，因为这些早被鬼所吞噬，鳞泷左近次将弟子们留下的衣物埋进了墓地中，又立了刻有名字的小小木牌作碑。

枫原万叶在最左侧找到了錆兔的衣冠冢，他将手伸进袖口拿出一小株风信子，俯下身放在木牌前。这花是阿贝多实验制作出的炼金产物，并非是某个世界的原生植物，因此可以在他每次穿梭时被带走。

“我来了。”他轻声说道。

下一刻空气中平白显现出一个逐渐凝实的身影，对方在坟墓堆起的土包蹲着，狐狸面具上有道并不狰狞的疤痕。

炭治郎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并未看错，转而去看在场另外两人的反应。

“原来你还在啊。”万叶对錆兔的突然出现并不惊讶。

至于鳞泷左近次，这位从提到錆兔的名字后就仿佛一下子苍老十岁的老人早已默默转过身，自顾自的朝着墓地外面走回去了。

“万叶？”

炭治郎刚叫出万叶的名字，就见到錆兔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被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对方歪歪头，声音透过面具传过来有些闷闷的，可语气意外地非常正经，“你，能看到我？”

“这个年龄的小孩子似乎非常容易看到灵魂，”万叶替炭治郎回答了他的问题，“錆兔，好久不见了。”

“难怪，我的记忆其实一直都停留在死前，但当我重新恢复意识后，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狭雾山，我看着鳞泷师父为我立了墓，我喊他，他也好像听不见。后来真菰告诉我，像师父这般年纪的人，除非是弥留之际，否则是无法见到我的。”

錆兔转向万叶，“你这是又捡回了一个孩子，准备交给鳞泷师父教导吗？”

“炭治郎的话，只能说是凑巧。他的妹妹被变成了鬼，所以他来到狭雾山，应是为了向鳞泷前辈求教。我在山脚遇到了他。”万叶顿了顿，“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拿着农具和鬼缠斗。”

简直就像当初的你一样。

“即便如此，我现在也不会立即承认他。”錆兔转过身，身形逐渐隐没于空气中，“我还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作为一个男子汉的潜力。”即使经历相似，也不能说明什么。

“那炭治郎，就拜托你了。”万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着道谢，他又看向炭治郎，不知何时祢豆子从箱子中出来，炭治郎正牵着他妹妹的手，“錆兔那家伙别扭得很，却是个对同门很不错的师兄，若你能成为鳞泷前辈的弟子，錆兔会帮助你训练的。”

“啊，那还真是感谢了。”炭治郎欲言又止，“那个，錆兔他不是已经……”

“确实是这样，錆兔已经死了。但他仍旧对人间心怀执念，在执念未消散的前提下，只能是徘徊在人间了。但他能活动的范围其实很有限，而去也无法在太阳出现的白日现身。”万叶轻叹，“只有他的愿望得以实现，执念消散，他才能够前往三途川。”

“他的愿望是什么呢？”炭治郎忍不住追问。

“未来的某一天，也许当你能够展现出来真正成为男子的潜力时，他就会告诉你吧。”

万叶没有在狭雾山待多长时间，趁着大雪还未封山，他便乘着风往山下走了。

初期主角炭治郎的成长这边有錆兔和鳞泷老前辈带着，他其实很放心。接下来的话，他准备去找找鬼王鬼舞辻无惨的麻烦，蜘蛛山那边鬼杀队已经开始着手消灭下弦五的准备事宜，派遣柱级别的人物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

万叶的原定目标是吉原的那对鬼兄妹，他们二鬼已经在那里不知生活了多久，还很容易被找到，但需要同时斩杀他们兄妹的要求太限制发挥了，所以他打算把目标放在其他上弦身上。

不过他其实也不知道其他上弦究竟在哪里，所以也算是边四处游走边斩杀恶鬼。

“很像是回到了在稻妻四处漂泊的生活里。”又更像是作为旅行者，还没遇见派蒙时在蒙德的郊外风餐露宿的那种平淡的日常，无论是哪一种，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都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事了。

他总是不同的世界中奔波，从不曾真正会为谁停留过。即使拥有了不同的朋友，看过了不同的风景，只要目标仍未达到，他就无法停下脚步。

为了能有一天，与荧再度相见。

为了能有一天，见到她再度睁开双眼。

作者：感谢茗翎小可爱开通的会员~

作者：为了赶进度，下章时间跨度会很大，快进到主线无限列车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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