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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那年。
渝菡菡和贺峻霖放学后一起走回家,贺峻霖还请她吃了糖人,她到家后两人分开了。
嘴里的糖人还是甜的。
但是那天,她打开家门后。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狼藉,坐在地上抱头哭泣的妈妈和满身是伤苟延残喘的爸爸。
渝菡菡手里的糖人,“啪”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她赶紧冲上去,跪在父母面前,眼眶一瞬间就红了,她带着哭腔强装镇定的问道:
渝菡菡爸…妈…这是怎么了?
渝菡菡家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朱庆(渝菡菡的妈妈)只是不停的掉着眼泪,渝松申却猛的扑过来跪在渝菡菡面前,不停的哭着道歉:
渝松申(渝爸):菡菡…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渝松申(渝爸):爸爸不应该去赌博!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朱庆却哭的越发厉害,她大喊道:
朱庆(渝妈):你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家放在心上?!
朱庆(渝妈):你不顾一切欠了一屁股债!你让我怎么办?!让菡菡以后怎么办?!
朱庆一边哭,一边捶打着渝松申,她的头发已经散落许多,看上去憔悴万分。
渝菡菡爸爸…你欠了多少?
渝松申不敢说话,不敢直视渝菡菡对他失望的表情。
朱庆(渝妈):他整整欠了几百万啊!咱们家供你上学就已经很难了…他居然还……
朱庆(渝妈):你个人渣!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未来!!
朱庆(渝妈):你去死啊!!
渝菡菡有些慌了,她赶紧上来拦住妈妈。
渝菡菡妈!妈…没事,没事的,我不上学了好不好?你不要这么说了……
朱庆(渝妈):咱家的积蓄全部被他用去赌博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菡菡你又该怎么办?
渝松申(渝爸):对不起…对不起……
朱庆(渝妈):对不起有什么用?!
说罢,朱庆就起身走进了卧室,然后拖着一个行李箱走了出来。
渝菡菡看到后心里都凉了一半,她赶紧跑过去拉住妈妈的手。
渝菡菡妈…别丢下我…别丢下我们……
渝菡菡我求你了…
朱庆眼带泪水的抚摸上渝菡菡的脸庞,然后她回头,对着渝松申说道:
朱庆(渝妈):……离婚吧。
渝菡菡流着泪,她哽咽着摇头。
渝菡菡爸!你快哄哄妈妈啊…!
渝菡菡你们以前吵架…你只要哄妈妈,妈妈就不会生气了!
渝菡菡你快说话啊!爸!
她本以为自己的爸爸会留住她的家。
渝松申(渝爸):那就离吧……
渝松申(渝爸):……别让孩子跟着我。
渝松申(渝爸):我不要她……
渝菡菡愣了一下,然后眼泪不争气的哗哗直流,她被朱庆拉着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甚至临走前都没能再看清楚爸爸的模样……
地上的糖人被划过的行李箱压了个粉碎…
这是渝菡菡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心痛到极点时,她说不出话,只能不停的哽咽着。
她不明白。
明明那么爱她的爸爸…
怎么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
她不停的抽泣着,离家越来越远。
朱庆蹲下来,紧紧抱住渝菡菡。
明明她也在哭泣,却还要拥抱着渝菡菡去安慰着:
朱庆(渝妈):菡菡别怕…你还有妈妈呢…
朱庆(渝妈):他不要你…妈妈要你…
渝菡菡我是不是…没有家了?
渝菡菡没有得到回应,得到的只有妈妈愈发无法抑制的哭泣声。
渝菡菡抬手在妈妈的后背上,缓缓拍打着安抚。
那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
原来她的家早已不再是避风港。
而她也不是被爱眷顾的小孩。
她只有妈妈了。
“……”
后来,朱庆带着行李,说要搬家后给渝菡菡转学去上高中。
原本和贺峻霖说好了一起上同一所高中,这下一切都变了。
渝菡菡一点点接受了这个现实,她的家支离破碎,变不回来了。
搬家的前一天晚上,她偷偷去找了贺峻霖。
渝菡菡小贺儿,我突然想见见你。
贺峻霖听着电话里,女孩的语气带着哭腔,他有点慌了,他看向窗外,渝菡菡正站在那里给他打着电话。
他立马就快奔下楼,电话都没来得及挂断。
贺峻霖:菡菡,你转身。
渝菡菡听着似是电话里传来,又好像是从身后的声音,带上一起惊喜,她转身看到贺峻霖。
那一瞬间,她突然就藏不住了,立马扑上去抱住他。
渝菡菡贺儿……
贺峻霖:我的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贺峻霖:谁欺负你了?小弟我一定给你报仇!
渝菡菡摇摇头。
渝菡菡没人欺负我…我就是想再见见你。
贺峻霖:怎么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贺峻霖:好啦,就让你抱这一会儿哦,不哭不哭。
渝菡菡谁哭了!我没有!
渝菡菡赶紧松开贺峻霖,然后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贺峻霖:别揉眼睛…
贺峻霖:眼眶都是红的…
贺峻霖:是不是叔叔阿姨他们训你了?别难过了昂。
贺峻霖:我给你买糖人吃好不好?
渝菡菡小贺…谢谢你。
贺峻霖:谢什么,一个小糖人而已,给我家大小姐花点钱我不心疼。
殊不知,这个拥抱是渝菡菡最后的道别。
“……”
后来,贺峻霖找不到她了。
也没有再给别人买过糖人儿。
朱庆为了不让那些催债的找上她们,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一遍…
贺峻霖想通过一切方法找到渝菡菡,但他们还都是小孩,哪里试想过有一天会彼此分开?
他只能不断的拨打那个打不通的电话,听着对面无数次冰冷的播音,心如死灰。
渝菡菡的不告而别,让贺峻霖消沉了好久,同时也永远藏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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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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