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银谷、戈薇、卖药郎

天空一片银星河倒挂，无数的星星旋转，化作无数平行的圆。金灿灿的月牙儿与脚下的镜面湖泊倒映。无数的水晶松树倒挂，各色的水晶树指向远处，化作路标。

戈薇看着脚下的影子，跟镜子一样照的。清晰到不真实，移动过程中水轻轻拂过脚裸，点点涟漪扩散。

白色的长发及耳，右边的刘海盖住眼睛。

露出的藏绿色的眼里带着疑惑和审视。

身形瘦弱，然而戈薇却知道对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手上的茧子，指尖却光滑无比。

木箱子背在身后，棕色的长款风衣，略带颓废的气息。

“呼——日暮戈薇，第二次见到了。”

长发全部被褐色皮筋绑住落在左肩处，深褐色的高领宽松毛衣，外穿一黑色的宽扣衣，一条简单的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

“你好，银谷先生。”

面前一块巨大的水晶从镜面湖泊中升起，粉色的 。但很显然无法靠近，甚至随着靠近水晶上隐隐有什么亮晶晶的粉末脱落。

银谷指着镜面湖泊，戈薇看着里面两道身影。

有着美丽面容锯齿牙的上半人身鱼尾的生物捧着一串项链而来，阴冷的笑容微笑，锯齿的两排牙齐齐的展现，仿佛是看到了美味佳肴。

一条闪烁着银光浅灰色的尾巴拍飞了项链，对方脸上的微笑被打断，明显不悦的神情看着。

眼前浅灰色尾巴在游动，银灰色的大波蓝卷被紫色的珊瑚簪别到脑后，四处散开，透明的银灰色鱼鳍羽后，三列麻花辫被红珊瑚发珠绑住。

银灰色鳞甲覆盖全部，直到腰腹的位置化作浅灰色。

“鲛人……人鱼？！”

银谷有些诧异，这是平日里很少碰见的生物。而且鲛人居住在极东之地，人鱼居住在西岸。

鲛人见到人鱼必然会愤怒……

人鱼会瞧不起鲛人……

而且，鲛人的攻击力明显更强，但从来未见人鱼有什么损伤，反而每次来找疗伤治疗的都是鲛人。

“他们居住的地方，相互间隔遥远，如何会遇到？”

戈薇看着银谷：“有没有一种可能，银谷先生顺着一个方向前进，不论时间限制也许某一日你会发现，回到你出发的地方。”

银谷笑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

那些交错复杂的通信道路，以及很危险甚至于迷失的缝隙……如果真的有戈薇所说的那样，那么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这里、究竟是？”

一个背着大箱子身着华丽浓郁色彩的男子，暗浅绿却带点暗蓝色的长发被布包裹，红色的发带绑住尾部垂在左肩处。

相比于常人可见的是一种灰色与黄色之间的肤色。脸上用红纱尾混合的色彩涂抹脸部，暗浅紫的口脂擦过，那双人类不可能自带的特征。

“你是谁？”

银谷眼里，面前的人身上可看到各种常见的痕迹停留过，看来去过很多地方。而且其他的如同曾经的朋友给他讲述过得来自巫女的普及认知……

“一个、普通的、卖药郎。”

卖药郎伸手，长甲在粉水晶上刮下粉末。戈薇突然看着卖药郎，这就是先前骑自行车回家时看到的那个背着箱子的男人，因为他身上的衣服与周围格格不入但很自然融合其中且不突兀。

“哦呀，还有、几位。”

卖药郎拿出紫砂瓶，轻轻拿出小刀刮下粉水晶的粉末，平日里没有碰到这么好的品质。戈薇再次试着靠近，却发现无形的屏障在阻隔。

看向银谷，银谷也点头表示同样的。

卖药郎用木塞塞住瓶口，放进随身的小木箱里。

“我已经收下，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呢？”

“你想、说的话呢？”

卖药郎看着旁边无法靠近的俩人，看来需要聚齐才能开始。卖药郎看向背箱子的银谷：“你的眼……一种、很难用、平常的眼、去看到的……”

银谷点头：“没错，一名、普通的、虫师。”

不知为何，介绍的时候想起了卖药郎刚才的开场白。

“四处、漂泊。”

“你在观察什么？”

前一句是卖药郎对银谷的判断，在卖药郎的眼里银谷的右眼处有一个漩涡在吸引着看不见的生物聚集，可很显然如同装水的容器有固定大小，想必银谷时不时的挪动地方或者使用别的手段阻止漩涡的吸引。

银谷看着卖药郎，很显然那块粉水晶想告诉什么，包括刚才镜面湖泊下出现的。可很显然，他并理解，所以无法踏入。

从卖药郎出口的话可得出，要去参入其中。

银谷看着前面，什么东西刚才打开了一个口子，很明显在邀请他进入。

“想通、可过。”

两双眼睛的注视下，戈薇压力巨大。

好像面对老师提问，虽然她不在意但下意识还是有些害怕的。

“啊，这个我进不去的。”

“戈薇，你……”

银谷看着戈薇，卖药郎慢吞吞的仔细观察戈薇：“旁观、知道、真相、不用、通过。”

人类当中的修行者，但和平日里碰到的很不一样。这个女孩身上的时间停滞不前，她不属于这里的但身上散发的气息却与这里有着很大的牵扯。

“很、特殊、情况。”

“哈？”

银谷满头问号，戈薇却知道。枫姥姥曾给她见过她名字的意义，但真实的情况有一个巫女更加清楚，那个巫女擅长这一类或者说天生自带的理解力。

枫姥姥说那个巫女……而时雨师父却一副不可不定的表情，即便追问，得来“也许，也许”这样的回答。

现在戈薇从卖药郎这里得到了解答，“旁观者清”记得有一句话这么讲，可面对这种情况让她如何袖手旁观！

“就在这里看着吧！”

“对呀，不要理不是最好的。”

“又不会带给你什么，甚至有麻烦牵扯。”

“就停在这里，就好。”

耳边不断劝告的话语，一句一句砸入脑海。戈薇低头深吸一口气，她无法干涉别人，但这是她想做的事情。

五角星的图案变成六角，那个阻隔的笼那扇门打开了。原本笼为阻隔，有门就证明戈薇曾经打开过门而后不知为何关上。

现如今那道锁也是轻推可开，卖药郎可以肯定戈薇的样子不论是过去、未来还是此刻都未发生任何改变。

真好，如同加世小姐一样未改变的本真。

随着戈薇掌心触碰，喀嚓的声音传来，接下来三秒内密集不停，化作雨柔和的落下。粉水晶如同被水洗一般，清透明亮，光洁无暇。

银谷若有所思，眼前的场景似乎与那位巫女朋友所说的一种情况相同。

卖药郎、银谷、戈薇站成一排线。

“sa，有什么、一一道来、请。”

卖药郎握紧手中镶嵌着各色石头的短剑，随着移动剑穗末尾的铃铛发出声音。

随着卖药郎声音落下，天空上的星星快速移动，倒挂的水晶松树也缓缓翻转，镜面湖泊慢慢上涨。

手捧项链的鲛人一个跃起跳出水面落下，项链飘在三人面前。

人鱼摊开掌心，一颗青珊瑚珠子包裹一株草枝头单方面偏向一侧，一列几个小铃铛样的花朵垂落，珠子也同样落在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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