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念儿抓住岩石开始向上攀爬,身后是芫竺的声音:“注意安全,我能做到的也就到此为止了。”
芫竺身后三条手臂粗壮的荆棘围绕着身体,一片红雾之下盛开的花朵与那只隐约可见的五指,地念儿继续向上攀爬记得芫竺的话不论如何也不要回头。
荆棘褪去,原地化作腐臭的沼泽,无数奇形怪状的树木被固定在原地,就好像深深陷入沼泽无法逃离,却因为触手可碰的光拼尽全力去触碰。
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晶体在沼泽的咕嘟声中上下起伏,就如同被寄予希望的地念儿一样,他一直在努力攀爬并未回头。
地念儿感觉越来越陡峭了,落脚的点也越来越稀少,脸部的皮肤因为缺氧略显通红,大口大口的喘息只为寻找那赖以生存的养分。
地念儿的脑海里传来一系列的警告声,不能在继续这样下去了,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损害,立刻停止!这样的念头在地念儿的脑海里不断刷新且一次一次刺耳醒目,可地念儿的依然在缓慢的前进。
很困难,十五秒前他攀爬的速度迅捷有力,十五秒后仿佛乌龟在平地上那样漫长。渐渐的地念儿忘记了身后应该有芫竺的陪同,忘记了他正在攀爬的这件事情,机械性的看着那悠然飘飘的云朵,那是他必须到达的地方。
沼泽里一朵花一张一合带着锯齿摩擦啃着什么,它巨大的花朵下原本是笔直的枝干此刻却被撑成椭圆体。而里面无数的液体包裹着芫竺,看着地念儿出发的芫竺此刻觉得终于可以放松了,耳边一直都是放弃抵抗,地念儿已经成功的美好幻象。
芫竺嘴角勾起笑容,可渐渐的有哪里很不对劲。首领消失,大家都开心的生活在一起也实现了找寻弟弟椋扉的梦想,可为什么呢?
芫竺身边银发左侧单马尾的少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在面前:“怎么了,做噩梦了。”
“没有,就是感觉这样的生活好不真实。”芫竺看着少年,少年将耳前散乱的发丝别去耳后,拿起密齿梳开始梳理着长发,看着光滑顺亮实际毛糙有些许打结。
“怎么会呢?我回来了,不高兴。”
“那倒没有,很开心。风钊与茹承和好,果子狸、砚栖、常丹去四处旅游,还有——”
“还有什么呢?”
“还有——我的弟弟回来了,真开心。”
“还是啊,真开心。”
少年拿出浅绿色丝带给长发绑好单尾垂发髻,发尾用细如发丝的同色系丝线缠绕。脸上的笑容满面,可那双眼睛里却丝毫没有任何温暖:“你先吃一些吧,最近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有些累了。”
芫竺点了点头,与少年道别,少年关上门时眼里的竖瞳,夸张式的笑容,逆着光来看就略显狰狞怪诞。
芫竺看着四周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就是幼生活的地方——雷鸣山?不对,故乡根本就不是雷鸣山是诸西国。芫竺脑海里的警戒值飙升到极限,无法脱口而出的名字,那具有催眠气息的粥,少年脸上虚假的笑容——这一切都是假的,被困在梦境里。
最后,最后是……陡峭的山崖,不断攀爬的黑影,刺透身体的荆棘,对了那朵突兀出现的花。而且芫竺很清楚,根本没有弟弟椋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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