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水清漓用手指轻轻抵住希娜的额头,“迷雾森林中心的阳光太强,每次照在身上,都会觉得刺痛,我虽然不想待在黑暗里,但同样不适合生活在强烈的光明下。”
“光明会灼伤我的,我想要平静而安宁的生活,”水清漓的话一语双关,在他心上的伤口痊愈前,他无法肆无忌惮的站在光明中。
“可是……”希娜咬着嘴唇,对她来说平静而安宁的生活,大概就是那段作为一个不会说话,只会遵从命令的时间,她见识过这样的世界后,实在是无法再忍受那样的时光,她不想变回去。
这种类似意见不和,产生分歧的滋味,是希娜第一次品尝到,酸涩而绵长,不算明显,可是却久久不散,希娜的思绪飞远,回想起时希和黎灰的争吵,所以时希每次和黎灰吵起来,最后看着黎灰离开,她叹息时,也是这种感觉吗?
水清漓看着希娜因为他的拒绝,而后退几步,因为失望和难过整个人的气息都异常淡漠和微弱,阳光融化了冰冷的寒气,为希娜镀上一层浅浅的光辉,像是马上要随光散去,再也无法抓住,
水清漓的心脏突然被攥住了一样,这一刻他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道光芒,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那我将宫殿建在水下,将湖泊建在森林里,比起无边无际的海洋,森林大概会热闹一些。”
希娜的气息逐渐变得温暖,两人也没有过多的言语,气氛却很融洽,水清漓这次是因为布置幕天印才能出来,想着上次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他特意回来跟希娜告别,如果他没有回来,也算是有始有终:“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希娜,在我回来前,你要一直散发着光芒,这样只要我一想到你,就绝对不会放弃,一定会回来。”
“那你能在这场清洗结束前回来吗?”希娜没有去问水清漓要做的事是什么,但她隐约能察觉到这件事跟水清漓气息中隐藏的东西有关。
希娜记得颜爵跟她说过,这场清洗很快就会结束了,希娜不确定她的行为是否正确,可是她迫切的想要一样承诺来保证。
“我会的!”
坚硬的枷锁断裂,尘封的心灵被打开,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希娜生出一种隐秘的期待,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们连在了一起,她已经隐约能察觉到自己跟从前不一样了,可是好像还是缺少了什么,是什么呢……
“是一颗不被别人牵动的心,是完整无缺的灵魂,或者说你缺少了目标,”自然法则缥缈而神秘的声音响起,它注意希娜好久了,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她成长起来,它最完美的作品,从创造她起,它的目光都会为她偏移,甚至无法分给每个生灵同等的注视。
自然法则的声音好像伴随着某种神秘而神圣的钟声,在希娜的精神空间一声一声的敲响,冲刷着被迷雾笼罩的精神空间,希娜不止一次听过自然法则的传闻,可是它从未找过她,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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