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天下之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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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方玉洁忍不住抽泣了几声,却又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放缓

方玉洁:我认罪

他们都有些惊讶方玉洁会认罪认得如此痛快,难道在公堂上她还是不肯说出真相吗?莫非真的是他们想多了,珊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秋萍的身上,在方玉洁说出认罪两个字的时候,江秋萍明显放松了下来,她为何会这么紧张?而且在她回答问题之前她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可之后却痛快地承认自己犯了罪,她是被胁迫了吗?又或者这其中有其他的隐情,让她不能说出来?

辜孝诚:那这个孩子就是你和奸夫所生的

辜孝诚看向怀中不满一岁的婴儿,扔给了方玉洁,方玉洁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怀疑起了孩子

方玉洁:不,不,这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啊

可辜孝诚却不肯相信她的话

辜孝诚:你凭什么再让我相信这孩子是我的亲骨肉,你凭什么让我相信呢,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拿什么证明

方玉洁满脸的不可置信地看着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心痛如刀绞,明明往日二人虽说不上如胶似漆,可也是相濡以沫,恩爱有加,虽然说换了任何一个男子都会有这种反应,但在她心里还是期望他能够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难道过去了那么多年,他还不了解她的品性吗?

方玉洁:你,你若真要我证明这孩子确是你的亲骨肉

辜孝诚低下头去不再看她,方玉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方玉洁:那、那我就用我的血肉证明给你看

辜孝诚听了这话也是满脸的震惊,瞪大双眼看向方玉洁,方玉洁怀中的孩子大哭不止

方玉洁:但是,孝诚,我求你,今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抚养他,我愿意,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和我的血来证明俊儿确是你的亲骨肉

辜孝诚:你证明啊,你证明给我看哪,那你证明啊

方玉洁见昔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如今却是一副恨不得自己死的样子,顿时更加痛不欲生

方玉洁:我,我愿意过铁针床

铁针床!所有人皆是一惊

司马玉龙:这。。。。

玉龙来没有听过什么叫做铁针床,可只听这名字便知必定是一种酷刑,玉龙目光看向菲灵,菲灵也是有些惊讶,接收到玉龙的目光便出声解释了起来

菲灵:这过铁针床就是像万箭穿身,过后能不死也丢了半条命啊

方玉洁目光悲戚看向郭展鹏

方玉洁:县老爷,我求你,为了证明俊儿是辜家的骨肉,我求你,我愿意过铁针床,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县老爷,我求您成全,我求您成全哪

郭展鹏明显有些犹豫,这……这铁针床他也曾经听说过,此刑罚残酷无比,他又怎能狠得下心上这等酷刑呢?

郭展鹏:好,既然你有如此决心,那本官就成全与你,来人

衙役:在

郭展鹏:先将辜家幼儿带离,然后案前立设铁针床

衙役:是

江秋萍一脸的震惊与不知所措,目光不停地在郭展鹏身上打量,另一边,郭舒羽从县衙外走了进来,守门的衙差向他问好,大堂上,衙差搬上来一张宽有三尺长有六尺布满铁钉的铁针床搬到了众人的面前,珊珊和菲灵的目光一直在辜孝诚、江秋萍以及方玉洁的脸上打量,那辜孝诚如今已经不再相信方玉洁了,就算她即将要过铁针床,他也是一脸的不在意,而且眼中还带有怒火,再看江秋萍,她满脸急色,却一句话都不说,再说方玉洁,她为了证明孩子的清白即将要过这布满铁钉的铁针床,虽是满面泪痕,面色悲伤无比,却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过这铁针床

郭展鹏:牵香伺候

捕快:是

尢捕头上前端起桌案上插满了香的香炉,举过头顶,朝着前方拜了一拜,便开始绕着公堂边走边将香雾抛上天,珊珊和玉龙从未见过此等情景,便低声问出了声

白珊珊:他这是在干嘛呢?

丁五味:这是驱邪除魅,同时暗祈天地神灵共同见证的意思

尢捕头又将香炉重新放回案上,再次拜了拜,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郭展鹏:方玉洁

方玉洁:民女在

郭展鹏:铁针床已设在案前,你可看清楚了?

方玉洁目光看向寒光四射的铁针床,眼中虽有恐惧,但还是坚定自己的选择

方玉洁:民女看清楚了

郭展鹏:那你还要坚持过铁针床吗?

方玉洁思索片刻仍旧坚定回答

方玉洁:是

郭展鹏点了点头

郭展鹏:好,辜孝诚

辜孝诚:草民在

郭展鹏:都说过铁针床非常生死难料更犹如万刀碎身,即使是生,也犹不如死,因此敢过铁针床的人,本官视其为实而不虚,辜孝诚,本官问你,如果方玉洁她过了铁针床,你是否愿意接受她所坚称这孩子是你亲骨肉的证词呢?

辜孝诚犹豫了一下

辜孝诚:我愿意接受

珊珊和玉龙对视了一眼,二人见辜孝诚如此犹豫,心中都替方玉洁感到不值

郭展鹏:江氏,你呢?

江秋萍:我也愿意

郭展鹏:日后无悔?

江秋萍:日后无悔

郭展鹏:一生善待此儿?

江秋萍:一生善待此儿

郭展鹏:好

郭展鹏又看向方玉洁

郭展鹏:方玉洁

方玉洁:民女在

郭展鹏:本官为你做主,倘若你过了铁针床,他日就算你为本案伏法,本官也会监督辜家,善待你儿

方玉洁听后激动不已,赶忙磕头感谢郭展鹏

方玉洁:谢谢县老爷

郭展鹏:那你就准备过铁针床吧

郭展鹏不忍低头看她,方玉洁扭头看向辜孝诚

方玉洁:孝诚,俊儿就拜托你了

辜孝诚没有看她,方玉洁心痛地闭上了眼睛,随后目光看向面前的铁针床,虽面露畏惧却仍旧缓缓地向它爬去,江秋萍眼里的心疼与不忍被菲灵看了个清清楚楚,而辜孝诚眼中的后悔和气愤也是让珊珊和菲灵生气不已,后悔?后悔什么?后悔娶了方玉洁吗?

丁五味:好可怜

五味看了害怕,靠在了赵羽的肩膀上

赵羽(沈世朋):你干什么呢?

白珊珊:好可怕

方玉洁爬到铁针床的另一侧,缓慢地滚过了铁针床,瞬间她白色的囚衣被鲜血给染红了

方玉洁:啊

方玉洁痛苦的声音响起,在堂上的人全都不忍心去看,五味更是趴在赵羽的肩膀上紧闭着双眼,珊珊被玉龙挡着眼睛,虽然她看不见方玉洁的惨状,但是却可以听到方玉洁的惨叫声

司马玉龙:珊珊,别看

菲灵同样也被赵羽挡住了双眼

赵羽(沈世朋):菲灵,闭上眼睛

这血腥的画面实在是让玉龙和赵羽觉得不适合她们两个观看,玉龙此刻对这铁针床此种刑罚已是深恶痛绝,珊珊听到耳边传来玉龙愤怒的声音

司马玉龙:怎能以此惨无人道的方式作为澄清冤情的之证明呢

赵羽(沈世朋):公子,那就有待您日后将此恶法陋规明令废止

菲灵看那方玉洁脸色苍白,感觉大有不妙,应是失血过多所致,方玉洁昏死过去,惨叫声也戛然而止,江秋萍哭着扑了过去

江秋萍:玉洁,玉洁

辜孝诚也忍不住叫了方玉洁一声

辜孝诚:玉洁

师爷走了过去,给方玉洁把了把脉,众人也都担心方玉洁会因此丧命,全都紧盯着师爷,希望方玉洁还活着,诊完脉,师爷把方玉洁的手放在地上站起身拱手回禀

师爷:禀大人,方氏脉息尚存,但脉象中取无力,呈芤脉

郭展鹏重新坐回椅子上,玉龙与赵羽也是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五味见秀桃询问她何为芤脉,便开口解释了

丁五味:脉搏虚弱,有如中空的葱管是失血的现象

五味和秀桃都不禁摇了摇头,郭展鹏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尢捕头

郭展鹏:快找郎中和女役给方玉洁上药治伤,待她伤势好转,再行采供

捕快:是

尢捕头带着人将方玉洁抬出去疗伤去了,珊珊看着被抬出去的方玉洁,不禁有些感慨

白珊珊:天下也唯有为人父母者才肯这般为儿女牺牲

听到珊珊的话,江秋萍想起了当年被迫与郭舒羽和小儿子分离的场景

一一一一一回忆一一一一一

江秋萍:展鹏,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郭舒羽:阿萍,你一定要原谅我,全怪我郭舒羽无能啊,阿萍,今日落得卖妻典子的地步,我真的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呀,阿萍,你一定要原谅我

江秋萍:舒羽

郭舒羽:阿萍

一一一一回忆结束一一一一

江秋萍想起这些过往,悲痛欲绝,竟然伤心地哭了起来,珊珊与菲灵从玉龙和赵羽身后走出来,恰好看到江秋萍这幅悲伤痛苦的样子,辜孝诚见他娘哭得这般伤心,便跪走着来到他娘的身侧,可接下来他说出的话让菲灵再一次有想将他打出去的冲动,双手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辜孝诚:娘,娘,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应该娶这样的恶媳妇,害死了爹,娘,是我不好,你责罚我吧

江秋萍:娘不怪你,娘不怪你

江秋萍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看起来更加难过和伤心了,她的目光看向坐于高堂之上的郭展鹏,似在怀念过去的那段时光,

江秋萍:这都是老天捉弄,娘不怪你,娘不怪你,是老天捉弄我们一家人,我的儿,娘又怎么能怪罪你呢?

说来也奇怪,江秋萍的话虽然看似说给辜孝诚听的,那目光却始终盯着郭展鹏,当然,菲灵抬眸间也发现了端倪

郭展鹏:辜孝诚,你可以先起身了

辜孝诚:多谢县太爷

郭展鹏看向默默擦泪的江秋萍

郭展鹏:江氏,适才方玉洁亲口承认通奸害亲之罪,待她伤势好了以后,本官会续加审明,追查共犯,然后依法向上呈案提报到郡州府,你等若无异议的话便可返回家中等待后传了

江秋萍:是

辜孝诚:是

郭展鹏:好,退堂

郭展鹏惊堂木拍案,却突然被玉龙阻止

司马玉龙:且慢,在下有一证物欲呈堂,此物或许与本案有关

郭展鹏:是何证物?

司马玉龙:在大人过目此物之前能否先允许在下当堂请教那江氏几个问题

郭展鹏看了看江秋萍,又看了看玉龙,最终点了点头

郭展鹏:好

得郭展鹏允许后,玉龙走到江秋萍面前

司马玉龙:江氏,你本名可叫江秋萍,秋天的秋,浮萍的萍

江秋萍:没错

司马玉龙:辜慎是你二嫁之夫?

江秋萍看起来十分惊讶,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但接下来玉龙问的问题却让江秋萍彻底慌了神

司马玉龙:你的前夫可是姓郭名舒羽?

江秋萍不自然地别过头去,还未等她作答,郭展鹏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怒容

郭展鹏:荒唐

惊堂木拍案,可玉龙仍旧淡定从容的问道

司马玉龙:是与不是,你的前夫可是姓郭名舒羽?

郭展鹏:住口

郭展鹏听不下去了,快步从上面走到玉龙身边

郭展鹏:你明知道郭舒羽乃是家父的名讳竟敢缽礼如此造次,休怪本官要杖罚于你

玉龙并不慌乱,珊珊本想冲过来,但玉龙朝着她摆了摆手,珊珊只好按下心中的冲动冷静下来

司马玉龙:大人请稍安勿躁,待大人见过此物之后再做审思

玉龙看向了赵羽,赵羽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将秀桃放置银簪的盒子呈给郭展鹏,珊珊和玉龙对视了一眼也走了过去,郭展鹏从赵羽手中接过簪盒有些不明所以

郭展鹏:这是何物?

司马玉龙:此乃簪盒

郭展鹏:簪盒?

郭展鹏将簪盒打开,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但江秋萍在看到簪盒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郭展鹏:此乃空盒,空无一物啊

菲灵:请大人细看盒盖内面,细看其文字

郭展鹏把盒盖翻过来看,把里面的字念了出来

郭展鹏:白头偕老,人似秋萍,情终舒羽, 秋萍?此物从何而来?

司马玉龙:请大人先行退堂,你我避室再做详谈

郭展鹏:好,退堂

县衙中,玉龙与郭展鹏单独说话,赵羽、珊珊、五味以及秀桃都在外厅等候,玉龙向郭展鹏解释了簪盒内文字的含义,岂料他们的对话全都被郭舒羽给听到了

司马玉龙:这簪盒中写着白头偕老,以及人似秋萍,情终舒羽,这白头偕老乃是夫妻以及男女之间感情深情相许相期的用语,而人似秋萍情终舒羽则像是一语双关之词,可解释为人像秋天的浮萍,悲凉而漂泊,但情感最终得以安适而如意,但这秋萍与舒羽二字若是人呢,假如这秋萍和舒羽若是人名的话那岂非是指名叫秋萍的女子感情最终归属于一位名叫舒羽的男子,而巧极的是这秋萍二字正是这通奸害亲案被告方玉洁婆婆的名字,而舒羽二字呢,又恰好是方玉洁早先以隐迷暗指这奸夫是郭舒羽的舒羽二字相同,如此关联我想难道不无疑窦

郭展鹏:所谓无巧不成书,没有巧事,哪来的巧字,我看这些不过是巧合而已

郭展鹏仍旧觉得事情不过是巧合,可真当如此嘛

司马玉龙:是啊,是有可能纯属巧合,但如此巧合的确令人难以释怀,所以适才在那大堂之上,我当着郭兄的面问过那江氏,可惜呀可惜,可惜郭兄没让楚谋当堂向江氏追问个清楚,否则。。。。

郭展鹏:郭舒羽乃家父的名讳,岂能任你胡乱攀指呢?

司马玉龙:我只是心有怀疑

郭展鹏:怀疑?难道你怀疑江氏的前夫乃是家翁,而家翁又与江氏的儿媳方玉洁有了奸情,然后又与方玉洁合谋杀害了江氏的丈夫,楚兄,你不觉得你颠三倒四,浑不成理,你还将家父当成了何等不堪之人哪?你简直欺我太甚、欺我太甚

司马玉龙:郭兄,请你冷静细思,这倘若是前夫为了报复后夫夺妻之恨而诱奸其媳,更甚于将后夫给杀害了,这岂非合情合理已极,这亦或是这方玉洁的公公不巧撞见了方玉洁和那江氏的前夫,两个人有奸情,因此而被杀害,这岂非也是合情合理已极

郭展鹏:这,这不过你是凭空猜测罢了

司马玉龙:是猜测,但非凭空,一来此簪盒中的文字,二来有先前方玉洁的隐迷所指,不可说是凭空猜测

郭展鹏:楚兄,这犯人信口雌黄如何为证,这来历不明之物又岂能当成证物,况且,如果是小人诬陷我爹的话要做出此簪盒、要写出此文字又有何难,又有何难呢?

玉龙笑了笑

司马玉龙:郭兄,但此簪盒并非他人所伪造,而是令尊之物啊

郭展鹏:你说簪盒是我爹之物?

司马玉龙:是啊

郭展鹏:那它怎么会在你手中?

司马玉龙:是一位姑娘先前交与于的

郭展鹏:谁?

司马玉龙:就是你的未婚妻啊

郭展鹏听后愣了一下

郭展鹏:我的未婚妻?

郭展鹏突然笑了

郭展鹏:楚公子,你满嘴胡言,我何来未婚妻,我何来未婚妻啊?

司马玉龙:就是在你少不更事时令尊为你定下的一门婚约,难道令尊从未向你提起?

郭展鹏: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司马玉龙:就是将这簪盒交于我的姑娘,也就是你的未婚妻,陈姑娘,据陈姑娘说这个簪盒中原本装着一支银簪,就是当年令尊替你二人订下婚约时他交给陈家的信物

郭展鹏:真有此事,那银簪现在何处?

司马玉龙:这原本陈姑娘将它簪于发上,但是却在来此途中遗失了,我等同行之人都曾见过此簪

郭展鹏:即便银簪未失也不能证实陈姑娘所言据实啊

司马玉龙:没错,唯一能证实此事的人也就只有令尊了,郭兄,你不妨将此事问问令尊亦或是将此簪盒置于令尊必经之途再暗窥令尊见此簪盒的反应,便可揣度出八九

郭舒羽听了玉龙的话,然后陷入了沉思,只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躲在暗处偷听的人已经悄悄的离开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这番话已经被人听了去,而这个人就是那个“奸夫”另一边,秀桃感到自卑不已,一直站在原地不肯说话也不动,五味在一旁一直做怪动作

丁五味:秀桃啊,你知不知道这个傻女人最喜欢说哪三个字啊?

秀桃听后有些傻傻地转头看向五味

陈秀桃:不知道

丁五味:你看,就这三个字,可见你呀真是个傻女人啊

五味开怀大笑,点了点秀桃的脑袋,秀桃也跟着笑了起来,菲灵,珊珊和赵羽也走了过来,菲灵走过去揪住五味的一只耳朵

菲灵:五味哥,你又在胡说什么呢你?

丁五味:我哪有啊?

赵羽将五味推开

赵羽(沈世朋):五味

丁五味:干嘛?

赵羽(沈世朋):你做啥骂秀桃啊?

白珊珊:就是,五味哥,你乱说什么呢?

丁五味:她确实是傻呀,一见到那个郭县令一表人才就自叹自己是只乌鸦配不上凤凰,不敢认这门亲事

陈秀桃:我与他没有一样能匹配啊,我与他就像豆鼓配珍珠、蝌蚪配金鱼,我呀简直就是洗脚布妄想当衙旗

丁五味:呐,你们看

珊珊拍了他一下,意识他别说话

赵羽(沈世朋):阿桃姑娘的模样也不差啊,何况人贵真善,阿桃姑娘真善具足,何须自惭形秽呢

看秀桃如此妄自菲薄,五味拍拍赵羽试图让他安慰一下,赵羽拿掉了五味拍自己的手

菲灵:嗯,赵羽哥说的对,你不要轻易放弃任何希望

白珊珊:而且我看哪郭县令为人忠实似乎不像是嫌贫爱富,背信弃义之人

赵羽(沈世朋):珊珊和菲灵说的是呢,再说这一百两一桌的菜没有这一百文的盐同样也是寡淡无味,并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之说,只看这脾气秉性应是如何

丁五味:是啊,这一般人就是包子,那郭县令肯定就是个馒头

赵羽(沈世朋):你在说啥,什么包子馒头的?

菲灵:五味哥,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丁五味:你们俩笨啊,你和菲灵是吃土长大的,没吃过包子馒头啊

赵羽(沈世朋):丁五味

赵羽和菲灵一同瞪向五味,五味吓得立刻摆了摆手

丁五味:不不不,包子呢知面不知心,那个馒头呢表里如一哦

秀桃不禁笑出了声,赵羽和菲灵对视了一眼,菲灵不禁叹了一口气

白珊珊:说的是,我也认为郭县令应该是个馒头,是个表里一致的人,阿桃姑娘应该与他相认才是

菲灵:就是啊,管他是包子也好,馒头也罢,即来之则吃之,好歹咔嚓咬它一口试试看,哪能这样就放弃呢,对吧?

丁五味:是吧?秀桃,听菲灵的,准没错

秀桃不禁再次笑出了声,菲灵也笑了

菲灵:阿桃,你可得看清楚了,找男人呢就得找赵羽哥或者是金离曈那样的人,像五味哥这种人可不能找

丁五味:菲灵,你怎么又这么说我呢?

菲灵:我说错了吗?

菲灵懒得看他,扭过头去不再理他,五味正说着得意忘形,把手搭在赵羽的肩膀上,赵羽看着五味微微一笑,接着把视线转到五味的手上,五味立马把手拿了下来,给赵羽拍了拍衣服,这时,尤捕头走了过来

捕快:谁啊,谁要吃包子馒头?

赵羽(沈世朋):是我等再此说笑,尤兄来得正好,正欲央请您让辖下的弟兄帮我等寻人呢

捕快:此事大人先前就曾交代,赵兄啊吩咐就是了,但不知道赵兄等欲寻何人?

五味刚要走上前去说话就被赵羽给推开了

赵羽(沈世朋):是一位姑娘,外地人,姓蓝名若琳

捕快:蓝若琳?

随后,那尤捕头看到了郭舒羽,过去问安

捕快:老太爷

郭舒羽:你忙,你忙

郭舒羽看了一眼赵羽等人就走开了,后来赵羽问及尤捕头才得知刚刚走过去的人正是郭展鹏之父——郭舒羽

菲灵:请问尤捕头,此人是谁?

捕快:是令尹的老太爷

白珊珊:郭县令之父

赵羽(沈世朋):郭舒羽?

捕快:嗯

五味见秀桃又发起了呆,立刻凑到了秀桃的身旁

丁五味:错过了跟未来公公先行相认的机会啊,哎呀,真是

而另一边,郭舒羽与江秋萍在一个地方碰面了

江秋萍:你重伤了展鹏的未婚妻?

郭舒羽:我不得不这么做,本州岛刺史有意将其千金许配给展鹏,为了展鹏的前程和未来,我也只有牺牲陈秀桃了,我岂能让展鹏娶上一个不识字,乡下种田的女子为妻,还有,为了展鹏的前途,方玉洁也非死不可

江秋萍:玉洁?玉洁真是个好媳妇,先前在公堂上她还以身子护着我,不让我受打呢

郭舒羽:亏欠玉洁的,你我只有来世再加倍报答她吧,为了展鹏的前途,咱们必须狠下心来,牺牲玉洁,否则案情揭开,展鹏的一切就全毁了,为了展鹏的前途,咱们的孩子,你必须要听我的,依我的授计立刻前往官府,毒杀方玉洁

江秋萍:为什么呢,玉洁已经向展鹏认罪了,自称通奸害亲了,我们为何还要对她下此毒手呢?

郭舒羽:那姓楚的,楚天佑那小子已经当着展鹏的面把此案的涉嫌指向你我了,所以方玉洁唯有速死那才能死无对证,你我才能安然哪

江秋萍没有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郭舒羽的说法,五味这边,赵羽把一叠寻人启事交给了五味

赵羽(沈世朋):这是尤捕头托县衙文书帮咱们写的寻人启事,你将它四处张贴,若琳她瞧见了一定会赶来县衙与咱们相会

五味拿过寻人启事仔细看了看

丁五味:蓝若琳速至县衙一见丁五味

菲灵:有你具名,行吧?

丁五味:行,当然行,我是当家的,应该有我具名,怎么能不具名呢,我四处张贴去了,蓝若琳

五味说完,朝纸上亲了一口,便走了

陈秀桃:五味哥,我和你一起去吧,等等我

白珊珊:阿桃姑娘,你应该留下来跟郭县令认亲才是啊

陈秀桃:这事不急,还是先到找蓝姑娘要紧

秀桃说完,也追了上去

陈秀桃:五味哥,等等我啊

赵羽无奈地笑了笑

赵羽(沈世朋):看来这两个人才真像是天生的一对啊

白珊珊:同意,我看也像

菲灵:阿桃和五味哥确实挺相配,但是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五味哥貌似一直都很喜欢珊珊和主人,而珊珊和主人和又心系你和天佑哥呢

菲灵俏皮的做了个鬼脸,赵羽却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头,珊珊却不知所措

白珊珊:赵,赵羽哥,有人

赵羽回头一看,却发现是那郭舒羽走了过来,和珊珊对视一眼

赵羽(沈世朋):看来阿桃姑娘又错失了与未来公公先行相认的机会了【若琳,你到底去哪儿了?】

五味和秀桃来到了大街上,准备贴告示

丁五味:贴

他们四处张贴,终于贴完了最后一张

陈秀桃:五味哥,我全贴完了

丁五味:都贴完了

陈秀桃:嗯

丁五味:那好,肚子有点饿了,吃东西

陈秀桃:好

说完,两人走了,可那告示似乎是贴反了,若琳这边,她被一户农家的儿子给救了

朱大婶:好,来,你呀真算是命大,昏倒在荒郊野地,要不是我那个捕田鸡为业的傻儿子瞧见了,恐怕谁也不容易发现你哪,老身的亡夫是采药的,老身也因此跟着懂了一点医药,帮你身上敷的以及煎服的药都是对症的,相信你喝了很快就能好起来的,来,喝吧

若琳听此点头,朱大婶喂若琳喝药,可若琳因着喉珠被重伤十分疼痛,刚喝进去的药又呛了出来

朱大婶:忍一忍,忍一忍,坚持住,病好了就好了,忍一忍,姑娘,你是遇到了盗匪还是遇上了仇家啊,为什么把你的双臂打伤还重伤了你的喉珠呢?

若琳听了朱大娘这么问,你想起了那一日被郭舒羽打伤的一幕,闭上了眼睛,十分的气愤

蓝若琳(银晓静):【银票还你,银簪还我】

朱大婶:算了,算了,吓人的事就甭再回想了,先喝药,喝了药,你躺着休息,我去请保甲来然后让他们带你报官去

若琳听到这里,拼命的在摇头

朱大婶:怎么,你不愿意去报官,这是为什么啊,我忘了,你还不能说话呢

这时,若琳的手在她的腿上比划着

朱大婶:老身和我那傻儿子都不识字

蓝若琳(银晓静):【不识字,麻烦了,唉】

朱大婶:好了,好了,先喝药,先把伤养好再说,来,喝药,听话,来

若琳喝了一口,还是会剧烈咳嗽

朱大婶:忍一忍,一定要忍住,等伤养好了再说,坚持住,再忍一忍

五味这边,两人来到了卖油炸大虾的地方

丁五味:吃油炸虾好不好

陈秀桃:好啊

丁五味:老板,来两串油炸虾

老板:好好好

卖油炸虾的就新炸了两串油炸虾给了他们

老板:来,给您

丁五味:好,多少钱

老板:一串八文钱,两串我只收您十五

丁五味:好好好

秀桃刚要拿出来钱,五味就拦住了她

丁五味:我来,五味哥什么没有,就是有点小钱

陈秀桃:那你来

丁五味:我来,我来

五味刚要掏出钱,就过来了一个乞丐老婆婆

乞丐婆婆:我只有一文钱,卖给我一只炸虾吧

老板:你别闹了,一文钱,你买根虾须还差不多,得得得,去别处要饭去,别在这里碍我生意,走走走

乞丐婆婆:求求你了,今天是我孙子的生日,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虾

老板:行了,行了,行了,你别笑破人家肚皮了,这要饭的孩子还过什么生日啊,想吃油炸虾啊,你让他吃蚱蜢去吧

老婆婆准备走

陈秀桃:婆婆,这串虾给您吧

丁五味:秀桃,一串虾八文钱,不便宜

听到这里,秀桃有些不开心了

丁五味:老板,老板,你这个虾卖得不错啊,不过可惜啊,这么做太费油了,我有一个法子,可以大大大大量的省油

老板:真的

丁五味:这个法子可以教你

老板:那谢谢你们了

丁五味:对了,一串虾多少钱

老板:不,不,不要钱,您教我大量省油的法子,我怎么还好意思问您受这些小钱呢,是不是

丁五味:小钱?

老板:小钱,小钱

丁五味:不用给?

老板:不用给,不用给

丁五味:那好,那就给我再拿几串,行吗?

老板:行啊,您拿,您拿,您尽管拿,想拿多少拿多少,小小小,小钱

丁五味:挺会做生意的

五味直接拿起了一大堆油炸虾递给了秀桃

丁五味:来来来来,秀桃,来来

秀桃接过大虾,五味把剩下的油炸虾上的布给揭开了,随后又把剩下的都拿了起来

丁五味:我也不多拿

老板:好,好,不多拿,不多拿

丁五味:我就、我就拿这些,秀桃,走吧

五味将所有的大虾全部拿走了,便转身要离开

老板:等等,您不是说要教我这个省油的法子吗?

丁五味:我差点给忘了,对了,我给你说,你跟我到个没人的地方,这省油是个秘密,让别人听到了你以后怎么做生意啊

老板:对对对对对对,法不传六耳,法不传六耳

丁五味:是啊,是啊,走走走走走走

老板:您走,您走,这个,帮我照应一下

卖油炸虾的让一旁小摊的人帮着看摊,便跟着五味,秀桃离开了这里,五味、秀桃追上了刚才的那位老婆婆,把手中的所有油炸虾都给了那位老婆

丁五味:婆婆,婆婆、婆婆,这些虾您全带回去,带给您孙子吃,还有啊,记得跟他说生日快乐

陈秀桃:对对对,全都给婆婆带回去,您和孙子一块吃

秀桃将手中的虾也给了婆婆

乞丐婆婆:谢谢你了,谢谢你姑娘,我孙子这回可有虾吃了,谢谢

丁五味:婆婆,我这里还有五百两,买几亩地放租,跟您孙子好好过日子,来

五味将银两放在了老婆婆的袋子里

乞丐婆婆:莫非你们是活菩萨

说着,就要跪下来,被五味和秀桃扶住

陈秀桃:婆婆

丁五味:婆婆,婆婆,这些钱您拿回去跟你孙子好好过日子

乞丐婆婆:谢了,谢了

陈秀桃:拿好

丁五味:赶紧回去

乞丐婆婆:谢谢,谢谢

说完,老婆婆就走了

老板:那个,朋友,您现在可以要教我那个省油的法子了吧

丁五味:是啊,是啊,你卖油炸虾实在太费油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改卖盐水煮虾,一滴油都不用浪费

老板:盐水煮虾,一滴油都不用浪费,改卖盐水煮虾,这省油的法子还用他教,我的,我的虾子,算我倒霉

五味和秀桃笑了笑就离开了,卖油炸虾的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等到他抬起头的时候,五味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卖油炸虾的只能独自一个人后悔不已,五味和秀桃来到了大街上,两人在一个角落里不禁笑出了声

丁五味:快快快,快点,这边,这边,来来来,过来,过来,过来,他没追来

陈秀桃: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笑得我肚子好痛啊

丁五味:这个卖炸虾的一定气炸了,现在就像自己炸的虾子一样揪在一起了

陈秀桃:谁叫他做人那么刻薄,教训他一下也好

丁五味:是啊,我就是存心教训他的

陈秀桃:今天,我总算是认识了真正的五味哥了,也服了五味哥了

丁五味:是吗,来,坐坐坐坐坐,那你说说看好了,五味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哪

陈秀桃:我没读过书,不懂得怎么称赞人,不会说好听的话,总之你真好,真的好,是秀桃喜欢的那种男人,五味哥,我喜欢你

丁五味:秀桃,你还是别叫我五味哥了

陈秀桃:人家喜欢你嘛,不然我叫你五哥好了

丁五味:好,不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

一个行人走了过来,刚好看见了那个寻人启事,歪着身子,读了起来

路人:蓝若琳速至县衙一见丁五味,哪个蠢蛋贴的启示

说完,那个人就走了,五味看到这里,有些不明白,站起身来

丁五味:这启示,这。。。

陈秀桃:怎么了,五味哥

丁五味:你每张启示都是这么贴的

陈秀桃:是啊,都是这么贴的

五味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陈秀桃:怎么了?

丁五味:你你你,你这么那么蠢啊?

陈秀桃:怎么了,五哥?

丁五味:我告诉你啊,你把每张启示都贴反了,你这么那么蠢啊,你是贴给蝙蝠看的还是贴给蜘蛛看的

陈秀桃:对不起,我不认识字

丁五味:你,你不认识字你可以问嘛,你问就好了,你就不会这样贴了,我现在还要请人家写字摊重新写过,再买个浆糊大街小巷的贴过

秀桃哭了起来

丁五味:你呀,我真是霉星高照,遇到这个蠢女人哪

说完,五味走了,秀桃站在那里,依旧哭着,五味躲在一个地方,看着秀桃

丁五味:秀桃啊,你不能喜欢五味哥,五味哥以前是个四海为家的瘪子,是个不学无术的骗子

五味说完,便走了,秀桃也离开了,县衙这边,江秋萍和辜孝诚带着一个道士来到了县衙,县衙中,玉龙托县衙中人帮自己寻母,尤捕头率先问道

捕快:这画中人是

司马玉龙:这是楚某的。。。。。。。

玉龙有些说不下去,赵羽也跟着伤怀起来,每当拿出这幅画的时候,二人都会忍不住地难受,都会怀念过去的日子,他们也能想到流落民间的母后在外漂迫多年,定是吃了不少的苦,不免会说不出话来,赵羽见状连忙接上

赵羽(沈世朋):是我们家公子失散多年的长辈,不论谁能寻得画中人,我家公子都愿以重金答谢

捕快:此画中人我不曾见过,但是我可以央请县衙的画师照此临摹多份,然后让辖下的弟兄找各地的乡佬,里吏,村司等一同瞧瞧,如果画中人居住在本县的话那么就一个能找得到

菲灵:那太好了,就有劳尤捕头了,楚大哥定当厚报

捕快:不敢不敢,这举手之劳不足言谢,何况楚公子乃是县君的朋友,在下更该效此薄力

司马玉龙:那谢谢尤兄了

捕快:大人,那我先告退了

郭展鹏:那好

随后尤捕头退了下去

郭展鹏:几位,请

司马玉龙:请

随后玉龙,珊珊,菲灵坐下,赵羽纹丝不动,郭展鹏看赵羽身姿不凡又对玉龙如此恭敬,有些意识到什么

郭展鹏:说来可笑,我和楚兄一见如故以兄弟相称,可我一直未曾请教楚公子的来历,还有这位菲灵姑娘

司马玉龙:我

菲灵:我

郭展鹏:我看楚公子和菲灵姑娘都气宇不凡,谈吐不俗,绝对都不是寻常百姓,莫非楚公子和菲灵姑娘也是官场中人

司马玉龙:非也非也,我们绝非当官之人,亦非士农工商,只是家有祖产,不愁吃穿罢了,至于菲灵,她的身份是个秘密,我不能讲

郭展鹏:那你们都是富贵闲人了?

司马玉龙:也是,也是啊

郭展鹏:可是楚兄对刑名狱讼甚为熟悉

司马玉龙:学过,自幼家父便聘请名师为我讲律,故对刑名狱讼亦略知一二

郭展鹏:敢情楚兄还是个律家,无怪楚兄思理如此细密呀

司马玉龙:哪里哪里,这疑所当疑,不偏不私,律法之道,公明而已,公者不偏不私,明者勿冤勿纵,不知郭兄以为然否

郭展鹏:不偏不私,勿冤勿纵,律法之道,是该如此,是该如此啊

司马玉龙:但不知郭兄身为一县之令能否也如此公明掌法

郭展鹏:那是当然,唯有如此,才能上不愧于君,下不愧为民哪

白珊珊:说得好,好极了

这时,师爷走了过来

师爷:禀大人,死者辜慎之家属要来替他洗口愿

郭展鹏了然地点了点头

郭展鹏:好

司马玉龙:这洗口愿是什么意思呢?

不仅是玉龙没听过,赵羽也没听过,几人一同抬起头看向郭展鹏

郭展鹏:楚兄有所不知,这洗口愿呢乃是民间的一种习俗

几人觉得很好奇,便一同跟去看看,更是想看看那辜慎的遗体上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进到一间屋子中,辜慎的尸体就平放在一块木板上,一个身穿黑衣的法师在用一个湿了的手帕擦拭辜慎的嘴,而一旁,辜孝诚与江秋萍在给辜慎烧纸钱,几人进了屋对那道士的行为有些不解,郭展鹏见了便出声解释了

郭展鹏:因为人活着,难免恶口或者说人是非,死了呢又怕被阎王割舌头,按照当地习俗,他们都会请法师替死者诵经,用湿纸替死者擦拭嘴唇,这就叫洗口愿

司马玉龙:原来如此

珊珊进来后,她的目光就在江秋萍以及辜孝诚脸上游移

菲灵:那死者尸,先前应已验过?

郭展鹏:我已验过,但现场以及尸体之勘验是在我到任的前一天,尸格簿我则已详阅

在听到郭展鹏这句话的时候,珊珊不禁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白珊珊:我听说这命案现场勘验后,必须写通报问申详上司,不过为了避免通详过于详细而与后来破案情况不符,遭到上司的反驳,因此在通报问以及尸格簿的填写通常都是能简则简,牵涉到的人与事越少越好,不知可有此事?

师爷:这是官场通行的习惯,因为在结案时可有结合口供再一次向上司呈报勘验的情况,所以在填写初勘验时得到尸格簿以及向上司呈报的申详内文大都力求简洁,涉及到的人与事越少越好

师爷解释了一番,因着结案之时还要再写一次通报

司马玉龙:陋习,十足的官场陋习

郭展鹏:的确是陋习,你看像死者手中握的金簪以及断发,我在尸格簿里就未见填写

不知道郭展鹏说的哪句话刺激了她,江秋萍猛地抬头看向郭展鹏,郭展鹏伸手欲查看辜慎手中的金簪以及断发

郭展鹏:这金簪?

众人看向金簪

师爷:据查,此金簪乃是恶媳妇方玉洁平日所戴头饰,这一点已经那方玉洁之夫婿及婆婆及辜家众仆婢的证实

几人纷纷看向江秋萍,江秋萍微微点了点头,菲灵看了看辜慎手中的金簪以及断发,又看了看江秋萍的头发,似乎明白了什么

菲灵:【辜慎手中的断发材质、颜色都与江秋萍的一致,而这金簪想必是与秀桃姑娘的银簪共成一对,且作用相同,同为定情信物之类的东西,而金簪应该是被从江秋萍的头上扯下来的,想来这金簪定是她与郭舒羽之定情信物,后来她便将她传给了她的大媳妇方玉洁,想必是江秋萍去见郭舒羽之前特意将金簪从方玉洁那儿要来戴上的,而辜慎撞见二人会面后从江秋萍头上扯下金簪要与郭舒羽拼命,最后反被郭舒羽给杀了,那辜慎左手上的男鞋,会不会就是郭舒羽的呢?】

玉龙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菲灵的思绪

司马玉龙:这依情理判断,死者右手所抓的金簪已及断发,这应该是死者撞见方玉洁的奸情之后,扭打间抓取下了方玉洁头上之发簪

郭展鹏:应是如此

白珊珊:那死者左手中的那双男鞋是?

郭展鹏:我已查明,此鞋非死者之鞋,我想应该是奸夫所留下来的

郭展鹏解开辜慎胸前的衣服,辜慎胸前有一个红色的鞋印

郭展鹏:各位,你们看,这死者胸前有个鞋印与此鞋鞋底之印非常吻合

菲灵猜测定是郭舒羽踹的,辜慎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之人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鞋印应该已是昨天或者前天的了,可这印记仍旧那么明显,可见下手之人出手多重了,那被他重伤的若琳岂不凶多吉少?江秋萍的表情有些慌乱,羽也发现了江秋萍的这种神情,在玉龙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玉龙看着江秋萍的头发若有所思,江秋萍见玉龙盯着她看彻底慌了神,随即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跑了出去,其他人没有看到,菲灵,赵羽也发现了江秋萍的这种神情,在玉龙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玉龙看着江秋萍的头发若有所思,江秋萍见玉龙盯着她看彻底慌了神,随即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跑了出去,其他人没有看到,菲灵和珊珊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眼眶中可是没有一滴眼泪,江秋萍还算警惕,一路快步地向前走,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她向前走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立刻惊喜地朝着那人走去

郭舒羽:阿萍

江秋萍:舒羽,舒羽,糟了,刚刚在停尸房我看见辜慎的右手不但拿着你送给我的那只定情金簪而且还握着一缕断发,那发色明显不属于玉洁,那个姓楚的好像因此起疑,不断打量我的头发,这可怎么办啊?

郭舒羽:别慌,按原计划进行,要快

就在这时,辜孝诚和师爷的声音传来

辜孝诚:我母亲的意思,是想让孩子与生母拜个别

师爷:不行,为避免串供及任何意外,方玉洁此事禁止和任何人面会

郭舒羽与江秋萍,躲在一个角落里

郭舒羽:这家伙歪憋刻薄,你得给他一点好处啊

江秋萍明显有点不愿意

郭舒羽:行了,行了,就这样

说完,江秋萍走了出去

江秋萍:三老爷

辜孝诚:娘

江秋萍:三老爷,请你帮给忙,让孩子和他娘见个面,也面那恶媳妇死后含冤,魂恨不去,日后造乱你我

师爷:说的也是,那我就私下帮你们这个忙,但可别往外说出去啊

江秋萍:不说,不说,谢三老爷了

停尸房内

赵羽(沈世朋):如果死者手中所握的金簪是从方玉洁手中所抓取下来的,那么这手中的断发应该即是方玉洁的头发才是

郭展鹏:应是如此

菲灵:只是在我的印象中,那少妇方玉洁她乃是满头黑发,而这死者手中之断发却是黑灰相杂,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白珊珊:莫非这只金簪原本不是戴在方玉洁的头上的

郭展鹏:你是说,这金簪,可这金簪是经死者之妻江氏已及江氏之子,也就是方玉洁的丈夫辜孝诚,还有家中仆婢一致认证确为方玉洁平日常簪戴于发上的饰物,也就是说此物确为方玉洁之物

赵羽(沈世朋):这金簪或属方玉洁之物,但断发不属方玉洁,那案发当时这金簪极有可能是戴在别人的头上,如果案发当时这金簪戴在别人头上,那么这个人是谁以及死者手中所留下的断发,又会是谁的,这人。。。。。

司马玉龙:这个人极可能就是真正的涉案人,我怀疑此人乃是死者之妻,江氏,江秋萍

郭展鹏:这。。。。。

听玉龙如此推论,郭展鹏有些许震惊,另一边,师爷带着江氏,江氏之子辜孝诚以及方玉洁之子俊儿来到牢房中

方玉洁:娘,小俊

江秋萍:我们来是给孝诚他爹洗口愿,顺便带小俊来和你拜别,拜谢你的生养之恩

江秋萍抱着孩子蹲了下来

江秋萍:一拜谢生恩,二拜谢养恩,三拜成路人

方玉洁哭了出来

方玉洁:俊儿,我的俊儿,俊儿

师爷:我最不爱看人探监总是哭哭啼啼的

说完,转身出去了,然后跟一个衙役说道

师爷:别让人知道是我让他们来探方玉洁的监

衙役:是

话落,两个人都离开了,江秋萍看着两人离开,小声的跟方玉洁说道

江秋萍:娘会设法救你,我怕他们会对你动刑逼供,娘这里有一颗麻药,能帮你解痛,你收着

江秋萍说完,将一颗药丸递给方玉洁后,然后站了起来

江秋萍:好了,从此你与俊儿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江秋萍说完,便抱着孩子走了

方玉洁:俊儿,俊儿

方玉洁看着孩子声泪俱下

辜孝诚: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说完,辜孝诚也离开了,县衙一处房间内

郭展鹏:发色黑灰相杂之人,世上何其多,岂止江氏一人?

白珊珊:但是能够接近此簪并取得此簪作为头饰者,除了她方玉洁本人之外恐怕也只有方玉洁她的婆婆江氏了

郭展鹏:江氏为何要借媳妇方玉洁的头簪呢?,那江氏是富家主婆,难道就没有自己喜欢的金簪吗?何须要借媳妇方玉洁的金簪一用呢,又如果命案当时死者是拔娶江氏头上的金簪刺向奸夫,那当时江氏也会在场,那为何江氏却不知道奸夫是谁,没道理啊,没道理江氏会隐藏杀夫之凶手吧

玉龙与赵羽二人面面相觑,这郭展鹏似乎还没有想通,菲灵就更直接了,直接回答了郭展鹏的疑问

菲灵:大人且这样想,这金簪若原本就是江氏赠予儿媳方玉洁的呢,为见故人佩戴此金簪,岂不是十分合情合理?若这死者是江氏和那奸夫一同杀害,江氏隐藏杀夫之凶手岂不是更是正常?而且死者身上的鞋印我们都看过,没有功夫的人是不会留下鞋印的,所以我想死者一定功力深厚,极其深不可测

玉龙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听闻菲灵分析的如此头头是道,几人都陷入了深思,五味这边,五味又重新买了浆糊,准备重新贴启事他在一个地方刷了浆糊,秀桃将启事贴了上去,五味慢悠悠的转过身,看了看启事,发现是正确的,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秀桃见此,忙跟了上去,县衙里

郭舒羽:师爷,我听说这桩通奸害亲案的恶媳妇方玉洁竟然以隐迷暗指奸夫郭舒羽就是我,可有此事

师爷:不敢瞒老太爷,确有其事,但是那恶媳妇说得话没有人会相信 ,谁都知道在命案发生时新任县令尚未到任,老太爷还未至本县,又怎可能与那方氏有何沾染呢,她那是故意攀诬,是想让县太爷不好办案,不好追查奸夫罢了

郭舒羽:这方玉洁一日不吐实,我就以为洗不清冤枉,师爷啊,你非帮我不可,你非帮我不可啊

师爷:老太爷,您的意思是什么?

郭舒羽:展鹏啊,心肠软,不像你见识的多

师爷:哪里

郭舒羽:对方玉洁那种刁民恶妇,不动刑哪有实供,那是非动刑不可,您帮我,无论如何,水里火里,尽快逼她吐实,早日还我清白,师爷,你帮我,我一定会感激你的,日后我一定会厚报于你

师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老太爷,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事你就交给我,我一定逼她供出奸夫,好尽快还老太爷清白

郭舒羽:越快越好,越快越好啊

师爷:行,这就去将那方玉洁蒸煮一番,告辞

说完,师爷便离开了,五味这边,大街上,五味和秀桃俩人把告示贴完之后,在街上闲逛

老板:来来来,拼后台,不怕死的尽管来, 来来来,拼后台

一个老板叫卖着

丁五味:这年头怪事特别多啊,这卖小吃的居然要找人拼后台,这什么名堂

陈秀桃:五味哥,那招幌上写的是什么

丁五味:原来是卖鸡泡鱼羹的,难怪

陈秀桃:鸡泡鱼羹?好吃吗?

丁五味:好吃,好吃极了,老板,来两碗鸡泡鱼羹

老板:好的,稍等

随后,五味要了两碗鸡泡鱼羹,和秀桃坐在了小摊上,刚坐下来,秀桃见那老板在盛鸡泡鱼羹的时候打了伞,很是不解

陈秀桃:五味哥,他干嘛要撑伞啊?

丁五味:这是煮鸡泡鱼羹的传统规矩

陈秀桃:有这种怪规矩

丁五味:有

就在这时,卖鸡泡鱼羹的老板给隔壁桌的两位客人送上鸡泡鱼羹,然后两个人就互相谦让起来

老板:来了,两位,请慢用

陈秀桃:他们夫妻真恩爱啊,五味哥,你也该早日成家,才能相他们这般享受夫妻之乐啊

丁五味:成、成家,享俗夫妻之乐?

陈秀桃:是啊

秀桃羞涩的低眉敛首

丁五味:我呀,看到这对夫妻的样子我就更不敢成家了,你知道什么是鸡泡鱼吗?

陈秀桃:不就是拿鸡肉和鱼肉一起泡煮做成汤,叫做鸡泡鱼吗?

听闻秀桃认为的鸡泡鱼,五味一歪无奈的说

丁五味:你呀,真是个土包子,如果若琳在就好了,不用我说她都知道,可偏偏她现在失踪了,鸡泡鱼就是河豚,古名呢叫做餱鮐,你看那个老板先前不是喊的 来来来,拼餱鮐,不怕死的尽管来,意思就是说敢拼死吃河豚的就过来

陈秀桃:拼死吃河豚?

丁五味:是啊,这河豚呢是很美味,可是河豚有剧毒,宰杀或者烹煮时稍有不慎,这吃到肚里面去会中毒身亡,而且传说烹煮的时候,揭锅盖的时候,得先张伞,否则热气上升,让烟沉入锅中,吃下去肚子里面,必死无疑啊

陈秀桃:真的啊

秀桃十分震惊

丁五味:俗话说十个八个中了河豚毒的人,至少有两个会死,所以啊才有拼死吃河豚的说法

五味科普完之后,却见那对夫妻还在让来让去,就在五味说话之际,老板端了两碗鸡泡鱼羹放在五味和秀桃的桌上

老板:二位请慢用

对面桌子的夫妻二人还在互相谦让

丁五味:现在你还觉得他们俩恩爱,相敬如宾吗?我告诉你,他们是要让对方先试毒,看谁先挂,看他们俩的样子,我哪敢成家享什么夫妻之乐呀

五味说完便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份准备吃,还没开始呢,便被秀桃打断了

陈秀桃:五味哥,我先吃,如果没事你再享用

丁五味:你真是,唉

五味在街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夏婉婷:经苏大夫这一路上的细心治疗,我的头已经不再疼了,眼疾也好多了吗,现在啊已经能略能看物了

徐智升:这还要感谢苏大夫呢

苏欣慈:你呀,又叫我苏大夫,我不是说了吗,叫我欣慈或者是阿慈就行了

夏婉婷:是啊,我又忘了

苏欣慈:等会儿我们出东门,过朱家村差不多就到了

两人点了点头

丁五味:是她,卖龙肉的女人,难怪我见她如此眼熟,敢情就是那天沿街叫卖龙肉的疯女人

五味说完回头一看,秀桃把他她自己的那份已经吃完了

陈秀桃:好吃,太好吃了,拼死也值得,老板,再来一碗

老板:好勒

然后,秀桃又找老板再上了一份,五味看了也把自己的那一份给了她

陈秀桃:好

县衙大牢内,师爷正对着方玉洁严刑逼供

衙役:过来

师爷:动刑,把头给我按下去,使劲按,继续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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