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长歌行:洛阳

盛怀瑾没想到这才出发三四天，马儿突然就开始发病。然后，赶到了一个小镇上找到了专门给马治病的兽医一诊治，才得知买来的良马已经患了绝症，已经没办法任他们驱使了。

只好就近挖了个大坑，等马病逝后，将其埋了后，在小镇上休息了一天后继续出发。这一次他们没有足够的银钱置办交通工具，又开始了原始的办法。

——走路。

然而本来要十几天可以到的进度，如今却硬生生延长了双倍。

在就要抵达洛阳的时候，顾子砚却突然倒下。他强撑着身体随盛怀瑾一起赶路，得知身体不好的时候，他选择了隐瞒，一路上若无其事的。但最后撑不住了，直接倒下来了。

盛怀瑾一探他的额头，烫的自己的手缩了回来。天色快要昏暗，现在虽未到冬季，但是秋季的时候夜晚的风是最大的。

她找了一处空旷平坦的地方，支起了火堆然后将顾子砚挪到靠近火堆。他的身体格外的冷，浑身都在发颤。明明在发烧，可是身体却在发寒。

盛怀瑾的紧紧的抱着他，不断的在用鼓励的话和他说话。

顾子砚紧抓着她的手臂，靠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包裹着自己这具冰冷刺骨的身体。

“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明明没几天都快到家了，又要拖累你了。”顾子砚神色满是自责，说完后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盛怀瑾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手臂，他至少还能说话，表示他现在还是活的。

“胡说什么。一开始不就说好的，我带你去洛阳，给你安排新的生活，让你不再像以前那样流浪。”盛怀瑾软声哄着他，就怕他失去对生的渴望。

“真的吗？”顾子砚虽然心里已经相信了她说的每一句话，但是此刻真心觉得这一切都不大真实。

盛怀瑾果断的点了点头，“我早就将你当做是我的弟弟。我还得看你一点点长大，成长，成为一个男子汉，以后会和自己心爱的女子成家，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和自己心爱的女子……

顾子砚忍不住隔着眼前的一条缝看着盛怀瑾，会和她一直在一起么？会么？

“顾子砚，你不要放弃。”盛怀瑾紧紧的悬着心，“明日我就算是拖着你，也要把你拖回洛阳。洛阳只是我想去的地方，我真正的家是在长安，我和你说过的我是骠骑大将军的养女，而你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

可我不想当你的好兄弟。

顾子砚此时此刻多么想说这句话，可是喉咙里莫名被堵着，很是难受。他满是倾慕的望着她，多么想告诉她他很爱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了心，就再也不顾一切的放肆。

最后顾子砚抵不过困，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烧还没退，但是至少比昨天情况还要好很多。盛怀瑾好歹也是练过的，背着一个男人，再加上顾子砚并不重，于是就这样拖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一天除了终于吃点东西以外，休息了一刻，就继续动身。然后到晚上就找个地方，歇下，第二天又继续开始赶路。

然而顾子砚的情况还不是不见好，一直在发烧，拖着他的身体也能感受到他身体好似火炉一般。

持续了两三日，顾子砚的情况突然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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