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人可以听得见吗
答案无庸置辩
有些人说
当人进入沉睡状态时,即可听如经脉博动的声音,当醒转瞬间依然可听到,过了几秒即消失了;谁又能解释这现象呢?
为什么人睡的时候听不到声音?而巨大的声响则可使人从沉睡中忽然惊醒?
真的可以吗
他们都说,睡眠是人是可以听到声音的,只是因为大脑表面意识在睡觉时也休眠了,所以你听到的声音大脑没有接收,所以你从感知上讲是听不到的
所以
如果要唤醒沉睡中的爱人呢
呱唧队长
呱唧队长不要睡,坚持一下
呱唧急诊室快到了
巴克队长:呱唧
巴克队长:(笑
呱唧诶,我在
巴克队长:别哭
巴克队长:你笑最好看了
随后,队长沉沉闭上了双眼。
呱唧队长!队长!
呱唧只能眼睁睁
看着心上人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外的等待:生命是多么平静,多么脆弱,又多么宝贵啊
说起来也很奇怪,明明平时站着的时候大家都长得很不一样的,可是换上病服平躺在手术台被推进门里的时候,所有人看上去都很相似。有时两台手术同时推进去,家属急急地跟上去,简直要分不清自己跟着的是哪一张床。
巴克队长被护工推进去之后,门迅速地就关上了,我站在门口感觉有点懵,没一分钟,那门又打开,先前那护工低着头往外走出来,我的队长的病床却消失不见了。我急急地拉住他,“所以,我家老公就进去了?要手术结束才看得到了?”
护工上下打量我一眼,随便地点了点头,“一会儿会叫病人名字,家属在这附近不要走开。”
“哦,好的。”
接下来一小段的等待时间,我并不觉得有多么如坐针毡,不知是因为那护工推进推出时的表情太过稀松平常,还是因为我目之所及的家属都显得非常淡定,看着手机聊着天,好像门里面的人只是去参加了一个小型聚会,门外的人没被邀请,带了点水带了点吃的,表情平静地坐着等。
“XX家属!”
“哎!我在。”呱唧一下起身,动作有点快,没留神把水瓶掉地上了。
“去谈话室。”
谈话室是在手术室门右手边的一个小房间。手术室是吞吐量大又缓慢的大鲸鱼,吞进去的某一床,总要吐出来好几轮,引得所有人都围近了瞅,看吐出来的是不是自己家的那个,辨认好久才“哦~怎么还没出来”的四散开去。
谈话室是吐泡泡的热带鱼,“咕噜咕噜”地频繁地有人进出,进去的时候表情总是疑惑的,出来的时候表情总是凝重的。
谢灵通:呱唧,要不,我们陪你?
达西西:不要紧张,队长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突突兔:对啊,吉人自有天相
谢谢你们,可是...
呱唧不用了
现实就是现实
呱唧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里面有一扇玻璃,和电影里拍的去监狱探视的场景很像,只是灯光打得特别亮,白晃晃地有点吓人。玻璃里面站着个白净的年轻医生,并不抬头看我,只是隔着玻璃塞过张纸来,点了点上面画波浪线标出来的一块,声音疲倦地说,“一会儿我会给病人做全麻,那么全麻的过程中是有可能出现一些风险的,比如心脏骤停等等,这个你看一眼。”
“哦。”呱唧快速地扫一眼那纸,有些跟心脏相关的话挤在一起,枕在那波浪线上冲我懒洋洋地打哈欠。
“那家属知道了的话,就在下方签字吧。”医生终于给了个眼神接触,带着揣摩意味地看呱唧一眼。
呱唧不想让他看出他有些紧张,好像被看出来了。这紧张就成了真的,摆在台面上了。
呱唧快速地在纸上签下我的名字,隔着玻璃又塞回去,冲着那医生点点头,“谢谢你了。”
走出谈话室之后,我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很想跟谁讲讲我现在的感受,可是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我背着包在手术室门口发呆,也不觉得累想找张椅子坐,只是想着离手术室门越近越好,队长出来了第一眼看到我一定很高兴。
“小伙子,你同事已经进去了啊?”突然有人小心翼翼地跟我搭话,是同一个病房的老爷爷,他的老伴是排在我们前一台的手术。
“嗯,刚推进去的。”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你们进去了,就说明我老婆一会儿就会出来了。”
“爷爷你们这台手术怎么时间这么久啊?我们在病房里一直等一直等。”
“唉……别说了,所有医生都跟我讲小手术小手术,一个小时,就指甲盖那么大一个瘤,切掉就没事了。结果呢?我们去了三个最好的医院看,最后在这里动手术,谁知道动出来是这样子?”
真的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旁边一个六十多岁,衣着考究头发烫得一丝不乱的女人,红着眼眶,略带鼻音地说。
“这个是我老婆的妹妹,听到消息之后才赶过来的,本来以为是小手术我们谁都没放在心上的。” 老爷爷又是深深地叹气。
“所以是开刀开出来不太好吗?”呱唧轻声地问。
老爷爷别过头去,病人的妹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手术开到一半,他们主任医师亲自出来了,说开出来是恶性的,要把淋巴什么的都切除,病人家属要去谈话室签全麻同意书。哎,之前以为是小问题,他们子女全都在国外,都没通知过他们,现在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队长做手术前,医生就跟我们沟通过。所以在推进那门里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是像老爷爷家这样的,连床位都没有定,本来想着下午就可以活蹦乱跳地回家了,结果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很难接受。
但是,我们也没说多好受。
呱唧会好起来的,爷爷。
“我跟你说,我签完同意书出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我老婆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让她碰上这样的事情,我把菩萨什么的都骂了个遍,他们都是瞎了眼了……” 老爷爷有些忿忿,但讲着讲着又突然泄了气,那愤怒也不知该冲着谁去,只能长叹一口气,找了张座位垂着头坐下了。 呱唧拎着水瓶,挨着他坐下。也说不出什么有理有据的话去安慰他,我自己心里也上上下下地不安宁,只好反反复复地说,“没事的没事的,恶性的话,早发现也好的。都会没事的。”
“会好的”和“没事的”像是医院里的两道符咒,好像靠着他们,可以抚平病人的苦痛,可以安慰家属的忐忑。
你看那门外面等着的表情平静的一群人,心里念着的,嘴里念着的,无外乎就是这两句话罢了。
老婆婆的病床被推出来的时候,她的两位家人立马围上去,紧紧拽着病床的扶手,根本顾不上要跟呱唧打声招呼什么的,急急地护送着她回病房去。
呱唧看着他们身影越走越远,抱在怀里的包又紧了紧,半是祝福半是祈祷地念,“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等待,等待。慢慢地你也会变得平静,就和身边所有的人一样
中途有短信进来“有什么消息吗?”,我想到老爷爷的经历,只是回复“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队长最终被推出来的时候,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晃而过。他头上还戴着蓝色的手术帽,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虚弱,眼神有点涣散,嘴唇干干的。他转了转眼睛看到我,眨眨眼睛,又很疲倦地把眼睛闭上了。
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快要哭出来了,呱唧也快要哭出来了。
但是他们都没有哭。也没有医生来跟我呱唧说“手术一切顺利”,也没有拥抱,也没有欢笑。只是很快地跟上护工的步伐,把队长推回病房去。
从手术室门往外走,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路会经过好多面容平静的人们。
门里,门外。生命是多么平静,多么脆弱,又多么宝贵啊。
人生中充满了无奈,其中尤以手术室门口的等待为甚,那种倍受煎熬的感觉简直太折磨人了。
站在手术室门口等待,时间过得太慢、太慢,仿佛静止了一般。门外的人,既担心手术中家人的手术成功与否,又担心手术中家人的受病痛折磨,可是,站在门外边的人不仅使不上劲,而且又帮不上忙,最后只剩下无奈、无奈,还是无奈!
—————未完待续—————
作者:这篇差不多把作者写哭了!
作者: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作者: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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