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将那群婢女交给自己的弟弟阿容处理,同时前往皇极观
神武殿内,香云缭绕,诵经声阵阵。
入门一看
国师和三位副国师坐在大殿一侧,愁云满面,慕情在他们面前。谢怜也跪着。只是,他跪的方向没有任何人,只是神武大帝的金身塑像。风信则从主,跪在他后方。
戚月打了声招呼就与清风、清月一起默默地站在一旁
国师拿起那张精致的黄金面具,半晌,唉声叹气道
国师: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
谢怜就算是跪着,也跪得笔直,昂首道:
谢怜:在
国师看着他,道
#国师你可知道,仙乐国史上,举办过这么多场上元祭天游,还从来没有哪一次,仪杖台只绕城走了三圈的。三圈!
上元祭天游的每一道仪式、每一处布置,都是有其背后喻义的。华台绕城一圈,就象征着为国家祈求了一年的国泰民安,因此,上一场上元祭天游走了多少圈,就有多少年不需再举办一场如此庞大的盛事。
然而让国师头疼的是今年居然之走了三圈,这不就寓意着只能保三年么?!
而且,要命的是,悦神武者脸上的黄金面具还在祭典途中掉下来了。
仙乐人自古在祭典途中,武者才必须戴上一张黄金面具,遮住面容,因为他的脸只能为诸天仙神所欣赏,凡人是没资格看的。
国师恨铁不成钢,道:
国师:以往的悦神武者,最少都有五圈保底了,最多不过撑十五六圈,你呢?你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走五十圈!一百圈!结果你自己把自己给掐死在第三圈——你怎么不先把你师父我掐死???这下好了,太子殿下你要名垂青史了,我也要陪你一起名垂青史了!
又看向一旁的青衣郡主,满是无奈:
国师:郡主殿下也是,撒花游行之时,怎么还被人挤下来了,还当场从上面摔了,今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国师:崩溃中…
大殿中,戚月听了动了动嘴,却说不出话,一片寂静
谢怜神色安然,平静地道:
谢怜:国师,您不如这么看。那小孩儿若是摔死了没人接,祭天游中血溅当场,岂非也是不祥征兆?祭典不是一样要被打断吗?如今,至少结束得较为体面,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发生这样的事,只能说是一个意外吧。
停了停,又道
谢怜:戚月阿姊的事也不能怪罪与她,这也并非她本意
国师语塞片刻,也不提戚月的事了,只道
国师:你这孩子!在场那么多皇家武士,随便一个还不是能照样去接?就算接不准可能摔断个胳膊腿,但也摔不死。你多往前走几步,打得漂亮些,一会儿就没人理刚才掉下来什么东西了。
谢怜却是一挑眉
谢怜:国师,您知道的。那种情形下,除了我,不可能还有第二个人反应得过来,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毫发无伤地接住他。不接,死一个,接了,死两个。
国师们听了也反驳不了,这个宝贝徒弟金贵儿,横竖对他生不起来气,也只能薅几把头发,以头皮的剧痛掩盖心中的忧伤了。
顿了顿
国师:还有
谢怜微一垂首
谢怜:徒儿在听。
国师: 你今日上场,做得不错。可不管再怎么不错,你也不能招呼都不提前打一声就突然要改,今天陛下和娘娘都给你吓得够呛。你知道万一赶不上时辰,又会变成什么样吗?
谢怜长眉一轩,感到奇怪
谢怜:国师,这件事,我不是今天之前就问过您了吗?
国师也是一怔
国师: 你问过我?今天之前?什么时候?
闻言,谢怜凝眉,望向一旁
谢怜:慕情?
这时,跪在谢怜身后的风信沉声道:
风信:殿下的确是前日就说过了。”
众人望他
风信: 近日殿下一直苦思祭天游事宜,昨日突发奇想,想到要从城楼跳下,拟天人之姿降临,其他安排都不需要变动。但当时殿下尚在温习仪式流程,脱不开身,于是便让慕情代为转告国师,询问此举可行不可行。
他一抬头,目中微含怒意
风信:慕情回来告诉殿下他已经通知国师了,所以殿下才以为国师已经允许,今日便这么做了。哪里料到国师却是一无所知,还险些坏了大事?
众道面面相觑。
国师:有谁听说了此事?
其余三位副国师都摇头,道没有。国师转向他,一脸愁云满面变为愠怒
国师:慕情,你这是故意知情不报?
戚月看着国师这笃定的样子,又看了眼他一语不发跪立的单薄少年,思忖片刻,还是出声了
仙乐郡主—戚月:国师大人,以慕情的为人是不会如此,这其中定有误会
闻言,慕情缓缓望了她一眼,目色幽黑,又带着几分疑惑,似是不解她为何替自己辩解,戚月看了他,道
仙乐郡主—戚月: 慕情,你是何时去的?
谢怜也看向慕情,追问着:
谢怜:慕情说吧,怎么回事。
慕情垂下了眼帘,轻声道:
慕情:殿下昨日交待我的事情,我是在做完晚课后半个时辰时去的,也就是四位国师在四象宫休息之时,弟子在窗外通报
国师皱眉
国师:昨日做完晚课后?那时候我们在干什么?
刚问完,他就想起来了,三位副国师是咳嗽了几声,含含糊糊地道:
“也没干什么。无非就……休息,就是休息嘛。”
见几位国师支支吾吾,众人当即心中雪亮。国师们又一起打牌了,想到这也是通了,若慕情恰巧在那时候到窗外通报,又能被听进去几个字?
一位副国师道:
“哦,那……可能是人太多,声音太小,没听清。唔,没听清。”
国师则还是有些怀疑
国师:你昨日当真去过了四象宫?
慕情: 千真万确。
为证明,他便说了门外看守的衣着打扮等
随即又皱眉道:
国师:那你既然去了四象宫,可以让门外道童通报一声,或者进去细说,为何非要在窗外喊?也不求证我们是不是听到了?
慕情低声道:
慕情:弟子并非没有试过。弟子好言好语地请求门外守卫的那位师兄了,可不知为何,那位师兄一定要与我为难,既不放我进宫去通报,也不肯帮我传信,甚至……出言嘲笑,驱我离去。
慕情: 弟子别无他法,只好绕到四象宫另一侧,在窗子外向各位国师通报。弟子说完之后,隐约听到有位国师喊了声‘知道了,退下退下’,弟子以为这就是同意了殿下的主意,于是便回去了。
国师们缄口不言。
-完-
落笔2023年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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