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何为善(二)
狭雾山的小木屋又恢复了平静。北泽苍濑也快要出师了。
面对那块巨石,北泽苍濑陷入了沉思。
“师兄,”锖兔坐在巨石顶上,抱臂看着下面自己的师兄。
“你真的要去鬼杀队吗?”
“是的。”
“但是你对鬼没有厌恶之情啊。”锖兔挠了挠头,问道。
北泽苍濑沉思了一会儿,说:“但这是师傅的心愿吧。”
“培育鬼杀队成员,尽可能多的斩杀鬼。”
北泽苍濑把刀拔出来试着对石头砍了两下,刀刃撞击石头发出清脆的声响。
“师傅是我的恩人,所以他的心愿我会去尽力完成。”
那天中午,鳞泷师傅又牵回来一个小男孩。
“他是富冈义勇,从此也是我们中的一员。”
义勇来了以后,锖兔便有了一个合适的玩伴。
两个爱玩爱闹的小孩总是能使鳞泷先生生气的同时也给这个小木屋带来生气。
有时候两个孩子闯了祸要被鳞泷师傅责骂时,他们便会往苍濑身后躲。
苍濑转头看着被拽得皱巴巴的羽织,对他们无奈一笑。知道义勇怕狗,苍濑便会在遇到狗的时候牵起义勇的手,带着他向前走。锖兔的木刀总是因为使用时太大力而坏掉,挑灯刻刀这件事是苍濑常做的事。
早上会把师弟们叫醒,晚上看着他们入睡才安心。鳞泷左近次给了苍濑新的生活,那么这两个师弟便是苍濑新生活里最浓烈的色彩。
不过,马上就到鬼杀队试炼的时候了,要加紧劈开巨石才行。
“那么大的石头,师兄要怎么才能劈开呢?”义勇拍拍巨石,皱起了眉头。
锖兔在一旁说道:“既然是师傅给的任务,那一定有解决的方法。师傅是不会骗人的。”
“你们两个,”北泽苍濑收起刀,对他们一笑:“是不是偷偷溜出来的?我听见师傅在叫你们俩了。”
“糟了!”
看着两个师弟疯狂跑下山的狼狈身影,北泽苍濑摇了摇头,继续对着巨石研究。
向后退一步,蓄力,调整呼吸
“水之呼吸,壹之形,水面斩击。”
“咔擦”
临出发的那一晚,北泽苍濑收好鳞泷师傅给的面具,如同平常一样看着两个师弟入睡。
“师兄,”义勇靠过来,拽着苍濑的袖子:“你会回来的吧?”
“男子汉怎么能不相信同伴!”锖兔在一旁反驳:“师兄那么厉害,一定可以进入鬼杀队!”
“可是……”义勇犹犹豫豫地说:“听说……之前的师兄师姐都没回来……”
“好了,”苍濑关上灯,对两个师弟说:“该睡觉了。”
“师兄一定要回来。”
“我努力。”
苍濑走的那一天,鳞泷师傅站在院中,看着自己的徒弟消失在视线内。
“一定要回来啊,苍濑。”
苍濑走了,锖兔和义勇的生活少了什么似的。
“义勇,你觉得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某天晚上,熄灯以后,锖兔跟义勇在被窝里瞎嘀咕。
“师兄很温柔!做饭也好吃!跟姐姐一样!”
“你是在说师傅做饭不好吃吗?”
“没有!”
锖兔笑了笑,转身看着天花板,对义勇说:“有时候我觉得北泽师兄的性格太温柔了,一点都不像男子汉。”
他撇了撇嘴,继续说:“本来长得就像个女人,一笑起来更像。”
“但是师兄笑起来很好看啊,而且师兄很爱笑,”义勇说:“但是感觉师兄好像并没有多么开心。”
“我跟你说说师兄的故事吧,之前闲聊的时候我套出来的。”锖兔朝着义勇一笑,便开始讲起了北泽苍濑的故事。
北泽苍濑从小没有见过父母,祖母将他抚养长大。由于父母是私奔离去,他也不怎么受村里人欢迎,但这倒也没什么,只是除了祖母很少有人跟他说话而已。
似乎是天生薄情的缘故,北泽苍濑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
在他七八岁时,祖母寿终正寝,年幼的北泽苍濑变卖了家中的所有物什,为祖母举办了场还算体面的葬礼,随后便带着几件衣服离开了村庄。
“人心最可怕了。”
苍濑说。
他见过醉酒的男人欧打贤良的妻子,他见过嫉妒的老板娘陷害对家的店铺,他见过被雇主揍伤躺在街角奄奄一息的雇工,他也见过树倒弥孙散的贵族官员。
当别人的棍棒铁链打在北泽苍濑身上时,他只是觉着:
“没什么,”他想:“活着罢了。”
祖母在生命最后对他的嘱托是“活下去”,他便要完成祖母的心愿,不去想沉入海底一了百了的念头。
“小孩儿,别老板着个脸,笑起来才讨人喜。”这是一个花街老鸨跟他说的话。从此他知道,笑起来才能给人好印象,拼得一口饭吃。
所以在鳞泷左近次遇到他的时候,北泽苍濑蜷缩在笼子里,无神的眼睛看着他,对他笑了一下。
那一个勉强的笑容从此便烙在了鳞泷左近次心上。
“你不能为了实现别人愿望而活着。”鳞泷左近次跟他说。
北泽苍濑只是点点头,什么话也不说。但鳞泷左近次清楚,他依然向往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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