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中的正常人(二十三)

被困住了——

不只是在现实中——

现在，就连精神上也被控制住了——

“美丽的小姐，还有需要其他的帮助吗？”侍者放下水果拼盘到白术面前后，直起腰，询问。

没有着急动手边的水果拼盘，白术望着橱窗外火红的天空，喃喃自语，“天上云，好像被烈火烘烤。”

“是的呢，小姐如何看待这种风景的呢？”

没有马上离开，侍者继续询问白术的问题。脸上的笑容，仿佛拥有模板一般，与周围所有人无异。

烦躁地啧了一声，白术回过头，忽然大笑，“是嘛，的确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呢。”

“是什么，小姐尽可以吩咐我。”

“撞破这个窗户跑到路边大喊，坂口安吾是个社畜，如果可以把袜子脱下来挥舞！”

“是的！”

嘭——

侍者仿佛没有自我意识，硬直推开白术对面的躺椅。撞破橱窗跑到对街的人行道，把袜子摘除大声呼喊着白术要求的话。

划拉——白术身后位置出来报纸的撕裂声，倚靠到凭空出现的沙发上，调整姿势，欣赏外面的闹剧。

“坂口先生，如何，有没有感觉到社死的感觉？虽然说这个不是真实世界，但能看到也算一种福气吧。”

调整略有皲裂的表情，坂口安吾起身坐到白术对面的另一张椅子上，吐槽对方的行为，“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们又到底想得到什么？”

反问对面的人，白术知道这个精神空间里。一切都是梦境，而梦境的载体主人就是她。

凭借主人的地位，白术挥手变换两人周边的环境。原本夕阳下的咖啡厅，迅速切换成了清晨鸟语花香的公园。

“你，简单来说是回到以前，一切都没有发生的以前。”

身下的沙发，也变成了公园统一的木制长椅。再次调整坐姿，白术肩膀上落下一只白鸽，瞪大豆粒般的眼睛，观察对峙的两人。

搭上在身边坂口安吾身后的长椅，歪头，白术思考坂口安吾的问题。

“太难了，人都在成长，没有说是往回缩小的。坂口先生，你这是在为难我啊。”

把人当工具使，压榨一切可以获取的价值，再等没价值后舍弃当弃子。这就是现实世界啊，没有什么回去之说。

仿佛知道白术内心想的道理，坂口安吾继续开出条件，“魔人费奥多尔他已经被抓捕，其他人想要救你，不——应该说没有人会来救你。白，如果你不同意回来赎罪的条件，也许要一辈子困在梦境中。”

他不知道第多少次来劝白术回来，太宰治也好，森鸥外也罢。这边的少女似乎打定不会回去的主意，一直在梦境中弥留。

张开嘴，白术准备用回绝过无数人的话，结束这个话题时。这边的坂口安吾，立马再人之前说出另外一件事情。

“你现实中的身体，可经受不起缺失营养的罪痛。梦境中的时间我们没有按照现实中的时间比例调节，相反的，我们把两者进行了等同。”

“……等同。”扭头，白术突然情绪激动地抓住坂口安吾的衣领，“你是说，外面过去了——”

咕咕——肩膀上的鸽子被白术巨大的喊叫声惊飞，对上略显慌张的眼睛，坂口安吾点头。

“两个月，似乎某人有些慌张啊……”

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坂口安吾在白术的手中逐渐化成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两手抓空的白术，焦急地咬起手指。

“可恶啊，他们应该行动了。”费奥多尔和她说，任务完成会安全撤退，结果他估摸着快出来了，自己还在异能特务科。

这边的梦境，系统和她断开了联系，也只有每天看着以0.01%的支线任务前进才知道时间在流失。结果，来人给她说两边的时间一样。

“再这么等下去，别说下个月，就明天我的身体绝对活不下去了。”

还有最后十六个月多的时间，就是白术二十岁的生日，任务就可以完成。而中途身体没活过去，那就完了。

仿佛敲定了什么，握握手中的空气，“也不知道，梦里面还能不能用那个。”

现实世界醒过来的坂口安吾把连接头盔摘下来，从实验台上坐起，汇报情况，“活着，她应该最关心这个。太宰，你说的没错。”

“还是没有构建有关组织的梦境吗？”太宰治松开被绑在实验台上，用特殊材质织成的床单包裹下的白术。

活动有些酸痛的手腕，太宰治抱怨道：“白真的好麻烦，为什么不能用特殊手段逼供。来这里，我可是超级讨厌的。”

第七组织，黑暗的一切，让人厌恶的气息。

穿上皮鞋，忽略某人的抱怨，坂口安吾随口一提，“因为只有你和她签订了什么交易，可以触碰到她。就连困住她的东西，你知道其中的造价有多高吗？”

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坂口安吾计算着关押白术一人仅硬件设施的价格，不加上人力的投入。同时，也在思考太宰治之前无意见透漏出和白术进行交易的内容。

“明明是你们没有能力想到未来，先见之明的我啊，可是当时一眼就猜——”

“太宰！”

话还没说完，太宰治背对着白术的身后，忽然传来巨大的能量波动。

暗紫色的文字飞速地围绕实验台上的人旋转，不少的白色光环也环绕在被能量波吹飞的空间中。特制的手铐在异能的挥旋中，一点点的融化。

转过身的太宰治看到白术身边的异能，瞳孔放大的一瞬间，意识到她真正的异能发动。

“不好。”

暗叫一声，伸出手快步前往要触碰人消除异能时。一个黑色高大的兽头人身的家伙，出现白术的身旁。

手持古老天平，类似埃及阿努比斯的家伙即使在太宰治抓住白术，消除异能波动后，依旧存在。呼出一口冰冷的寒气，打量四周。

金色竖瞳俯视周围的站着的两人，以及躺在实验台上的白发少女。扬起手中的天平，轻敲天平架。

铮——

刺耳的金属划破声，让在场的人捂住耳朵蹲下来。太宰治却没有松开白术的手臂，顶着威压，心中思考没有消散的大高个。

不是异能，他是一个什么？

余音绕梁，手臂传来悉悉索索的动作，太宰治脸上的惊讶再次出现。

“噗——咳咳……”侧过身体，脱出胸口卡住的一口血。白术捂住抽疼的胸口，眼睛慢慢地睁开。

疼死了——叫人出来原来这么疼。

身旁的阿努比斯意识到把人叫醒了，弯下高大的身躯，把吐血虚弱的白术扶起身体。在另外两人直挺挺的眼神下，挥手拔去周身的输液管。

“汝，醒了。”

庄严的声音，像极了礼堂中威严的神父在宽恕众人的怜爱。只是，现在这份爱却只是白术一人所有。

“咳咳……”接连咳嗽几声，挣脱梦境回归现实的白术眯眼，重新适应现实的环境。

惨白的灯光下，白术发现身边的太宰治和不远处的坂口安吾。瞳孔震动的表情，真是有趣啊。

想到这里白术用沾有血迹的嘴，咧开笑容，“呦，似乎有人无法接受现实。”

恶劣的笑容，在两人看来是白术对他们能力的讥笑。

“还是准备逃吗？”

太宰治可以想到之后的事情，因为，这边的白术已经被阿努比斯单手抱起。没办法用异能消除，他到底是什么？

“只是战略上的撤退，太宰先生说的太难听了，咳咳……”

“是嘛。”抓住最后想要离开人的手臂，用最后的力气顶住威压，太宰治眼神晦暗不明地说道：“希望，下次见面，你还活着。”

“咳咳……太宰先生也是。还有，另外一位，之后的债我会一一讨回来的……”

打定离开的主意，没用太大力气甩来太宰治的手。或许说，是他主动松开的更合适。

用同样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人两眼，示意阿努比斯可以离开了。身形一晃，一大一小凭空消失。

“太宰，你怎么送开她了！”

等人带大个都消失后，威压消除，坂口安吾跑到太宰治身边质问他。

“没用的。”虚握手中刚刚的质感，太宰治又重复了一遍，“没用的，那个大个明显不是异能的存在，或许，可以说他和组合洛夫克拉夫特的能力很相似。”

没办法消除，中也的污浊对上恐怕也是穿透的结果，遇上这样油盐不进的异能真的很麻烦。

叹息一口气，“已经，不是现实世界异能存在的东西了，用神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之后抓住她岂不是。”

没说完全部的话，坂口安吾之前最先看到白术瞬移穿透的异能就感觉很梦幻。没想到一年的失踪，回来成了另外一个空间神一般的存在。

梦境也没有办法，异能消除也不行，她到底藏了什么。

“下次，抓她可能就更困难了……不过，她讨债的对象是你，与我无关咯！”

“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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