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果然名不虚传,魏婴去过后背上的伤好了大半,但却再也不肯去第二次了,不去的原因除了不喜蓝氏兄弟外,更多则是有借口天天缠着江澄,让他给自己上药。江澄见他已无大碍,便也没多管他。
魏婴对蓝氏兄弟实在没什么好感,在课堂是更是多次与蓝湛对上,江澄对此很是无奈,每每看到魏婴上蹿下跳将师父和湛师兄闹得发火,自己有时还会被师父迁怒,就很想将魏婴捆起来揍一顿解解气,但每次魏婴受罚最着急却也是他。
魏婴在蓝氏屡次犯禁,虽有人不喜,但也赢得了一批对蓝氏家规敢怒不言的世家弟子的钦佩和追随。聂怀桑便是其中之一,可其真正意图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日江澄、魏婴、聂怀桑和一群学子们溪边游玩,魏婴正一脸得意的和大家讲述着他在藏书阁内是怎么逗那小古板的,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江澄在旁满脸的黑线。魏婴看江澄似是不喜他提此事,便走到他身边笑嘻嘻的揽住他的肩膀,悄然将话题转移,开始小声和伙伴们商议今日怎么找些新鲜事玩玩,却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声音。
“金兄可有意中人了?”一少年声音中带着调侃。
而被他称为金兄的少年身着金氏家服,胸前绣着紧致的金星雪浪牡丹,剑眉星目、器宇轩昂,额间一点朱砂,更趁的其相貌出众,此人便是金氏少主金子轩。
金子轩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没有答话。他身旁的另一少年却是知道内情的,解围说道:“什么意不意中人的,金兄和我们可不一样,金兄是有婚约在身的。”
“这我知道,金兄的未婚妻是江家小姐,不过我听闻这江家小姐相貌平平、资质一般,而且私下和江氏大弟子关系甚密……”
“好了,不必再提!”金子轩皱着眉头,语气不善的打断了这个话题。
说话间,他们已经离江澄几人越来越近,陡然相见,众人皆十分尴尬,不出一声的看着江魏和金子轩三人。
“不知我师姐何处让金公子不满了?”魏婴一改往日笑颜,眉目之间尽是戾气。
江澄在一旁面色也极不好看。
金子轩反问道:“你为什么不问,她究竟有何处让我满意?”
江澄霍然站起。
魏婴把他一推,自己挡到前面冷笑道:“你以为你自己又有多让人满意了?哪来的底气在这儿挑三拣四!”
因为这门亲事,金子轩对云梦江氏素无好感,也早看不惯魏无羡为人行事。况且他自诩在小辈中独步,从未被人这样看轻过,一时气血上涌,脱口而出:“她若是不满意,你让她解了这门婚约!总之我可不稀罕你的好师姐,你若稀罕你找她父亲要去!他不是待你比亲儿子还亲?”
听到最后一句,江澄目光一凝,魏无羡怒不可遏,飞身扑上,提拳便打。金子轩虽然早有防备,却没料到他发难如此迅速,话音未落就杀到,挨了一拳,登时麻了半边脸,一语不发,当即还手。
这一架惊动了蓝启仁,青天白日,竟然聚众斗殴,事件相当恶劣,两个当事人被罚跪思过,与此同时两封信也从云深不知处飞往兰陵和云梦。
不到半日,江枫眠便来了,江澄奉命去山门口接人。江枫眠对许久未见的江澄没有一句关切,甫一落地便着急的问到:“阿澄,阿羡如何了?一切可还好?”江澄迎上前的身子一顿,眸光中那因为见到父亲而散发的喜色渐渐散去,只余淡淡的失落和嘲讽,最终江澄规规矩矩的向着江枫眠行了一礼:“父亲安好,魏无羡现下正在被罚跪。先生让我来迎您,父亲请虽我来。”
父子二人一路无话,江枫眠是满心满眼担心魏婴的情况,根本无暇顾及江澄,而江澄是不知道该和自己的父亲说什么,似乎自从八岁生辰之后,自己便不会和父亲相处了,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满意。很快江澄就带着江枫眠来到了蓝启仁所在的乾云堂。
“阿澄,你先去看看阿羡吧,我和你师父有事商议!”
江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低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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