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现

到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要为大学入学考试做准备了。中原中也在心里默念。

已是开学季，街道上的雪尚未完全消融，薄薄的雪层表面印着寥寥几行足迹，人行道旁毫无生机的不知名树木依旧立在路边，再凛冽的风也比不过它们的凄凉。

少年的橘色发丝在凛风中飘动，稍长的一缕头发用皮筋束在脑后。他慢慢地往学校的方向步行，路过太宰家附近的路口时，隐约听到巷子里传来喊叫声。

这喊叫声绝对不是某个小孩子被流浪犬吓哭的那种焦虑。他心里感到十分不安，总觉得那里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犹豫两秒后，中原中也小跑奔向巷子里，在约四十米的位置，某个角落看见几个高大的学生。他一眼便认出，站在中间最高的那个就是曾经找太宰麻烦的人。

自停课事件过后，他再也没有听过那群霸凌者的消息，那些家伙也没有再来找太宰治麻烦，况且，这个时间太宰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那被他们围住的是……

突然，所有霸凌者一惊，往四周散开，中也终于能看清被霸凌者。

白发少女身着针织毛衣，即便沾满尘土和污渍，依旧能看出应是一件白色的衣物。她满脸泪痕，但愤怒地瞪着面前的人，握着一把美工刀的手不住地颤抖。是清水泠子。

“拿这么短的刀吓唬谁呢！”为首的青年挥舞着拳头一步一步走向她。少女或许是真的被逼急了，闭上眼睛紧握住刀就往那人手臂上刺，锋利的刀刃划了一道短但深的伤口，拔出来时两段刀片留在伤口上，鲜红的血液迅速流出。

青年握住手腕，一连后退好几步，显然已经完全被惹恼了：“你这垃圾居然敢还手。给我揍她！”

眼看另外三人的拳头要落在少女身上，中原中也立刻冲上去：“住手！”

目光聚集在橘发少年身上，即便他是这一行人中最矮的，霸凌者还是被吓得不轻。青年给跟班使了个眼色，四人全部往巷子深处跑去。

中也走到少女面前，“你还好吧”还未说出口，不远处的汽车后面跳出一个身影。

“小矮子！”

这欠揍的声音不用听就知道是谁。

“哈，你怎么在这？”

黑发少年得意地笑着，挥了挥手里的手机：“当然是把那群人的作恶拍下来啦。”

“所以你就这样看着清水被打？”

“直接去阻止的话治标不治本……”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蠢。起码她还知道还手。”

“……”

两人一边吵一边并排向学校的方向走，小矮子突然揪着混蛋鲭鱼的衣领，一副要当场霸凌他的样子。“被霸凌者”立刻道歉，在面前人放开衣领的下一秒就又嘲讽了一遍他的身高。

少女眼角含着泪，看见两人打闹，便也忘记抽咽。到达学校后，她在太宰将照片了录像交给校长时，向他们一起道了谢，然后毫不意外地看着两人由于不知名的原因再次吵起来。

其实哪一天他们超过两小时没吵架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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