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发少年把笔往桌上一扔,无奈地趴在桌上,脸埋进手臂。“真的写不出来,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森鸥外走了过来,拿起他面前的纸,细细地看着:“我觉得写得没什么问嘛,每个字都用得生动形的同时也恰到好处,参加市级比赛的话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水平了。”
“过奖了森先生,”中也没有抬头,或许是真的烦恼了很久,“但这些字都能从我以前的诗里找到,甚至前五个音节是原封不动照搬前年的获奖作品的。”
已经很久没有写出像样的作品了。这是中原中也对自己的评价。
中也索性把诗夹进课本,拿出一本小说看。今天太宰来得意外的晚,直到森鸥外点完名才冲进教室。“早上好森先生!”黑发少年无需道歉也无需允许,打完招呼就理所当然地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森先生从不介意迟到,所以其他人也都没太在意。
“早上好啊中也。”那个家伙今天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丢掉了那张鲭鱼脸,表现出不寻常的外向。当然,那家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丢掉欠揍的表情。“我说了多少次别叫我中也!”
下课后,太宰从书包里翻出几份杂志,然后让芥川去把敦喊来。中原中也转过头,问过太宰后拿了一份看,就是很平常的杂志,叫那么多人来干什么。
“你仔细看看背面文章的作者。”太宰治捂嘴偷笑。中也翻过书,随意地扫视一圈,终于看见混蛋想说什么了。投稿作者那一栏,正写着太宰、芥川和中岛的名字。
橘发少年难以置信地看着同座。他居然在创办杂志吗。
那个白发少年也毫不客气,从后门走进来,跟太宰和芥川围成一圈,拿出一只礼花筒,拉下绳线。五颜六色的彩带飘下来,恭贺三人参与创办的杂志的大成功。
真是令人羡慕啊。中也在心里感叹,而后察觉到这种想法实在是太逊,就马上抛到脑后了。
隔壁班的那个学生走后,太宰心情仍然是愉悦的,一边勾着嘴角一边打扫地上的彩带,随口问中原中也有没有创办过杂志,或者没有没这方面的打算。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他只喜欢诗歌。
“那你有出过诗集之类的吗?”出一套诗集,那恐怕是中也从第一次写诗起就有的愿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写的诗确实不少,也许真的有可能实现,不过也只是有那种可能而已。“没有,我写的诗大多是为了参赛,用完就扔。”
黑发少年突然靠近他,坏笑道,“给我看,我要看。”“你这家伙简直是莫名其妙。”
这一天反而是太宰治追着中也,就算被嘲讽“前几天还说我是黏黏糊糊的蛞蝓,结果你不也是”也死皮赖脸要看他写的诗。
“再烦我就揍你了啊。”中也逐渐烦躁,但太宰还是半开玩笑道,“好,打一拳看一首。”果然不要脸就无敌。中也无奈捂脸,把早上写的诗从课本里抽出来,扔到他手里。“半成品,行了吧。”然后不轻不重地打了他背后一拳(后来中也为了能光明正大地揍他,偶尔会把以前的获奖作品翻出来作交换,反正打完气就都消了)。
混蛋鲭鱼拿起诗,一边读一边笑,又在“铁咩(日文“你这家伙”的谐音)”声中被橘发少年追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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