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而我被迫跑腿

“早上好（敬语）”

“早上好（敬语）”

中原中也放下书包，情不自禁地向太宰治的方向看。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对太宰多少是有点感激的。

“昨天的事，谢谢你了（敬语）……”他的骄傲让他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小到他自己都听不见。

“不用感谢，就当是还你的人情了。”黑发少年仍然一副飞天鲭鱼的表情。昨天那种热情，装得还真像。

森鸥外走了进来，第一句依旧是“早上好，又是元气的一天呐”，第二句却不是“希望大家也活力满满”而是“大家来报名社团吧”。

社团是中学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中原中也很喜欢写诗，每次填的都是文学社，这个学期也不例外。

“太宰君，你填了什么社团？”一个留着过长黑发还把发尾挑染成白色的学生走过来问道。“文学社。”听太宰治这么说，那个学生毫不犹豫地跟他选了一样的。

跟飞天鲭鱼一个社团，还有比这更糟的事么。中也脸一黑，笔停在文学社上。诗跟摆脱死对头，中也最后还是选了前者。他不值得让我放弃写诗的好机会。中也这样自我安慰着，手颤抖着勾了文学社。

森鸥外把意向单收上去，慢慢地浏览，随意地跟几个学生闲谈。中也想起森先生对他说的“这个班的自由”，一周下来，他确实见识到了。除了开学第一天迟到森先生也毫不生气外（日本人大多数很介意迟到），其他的更是难以想象。

比如刚才来找太宰的学生，名字是什么来着，芥川龙之助？头发挑染且明显过长，偶尔还会抽烟——森先生不仅不劝阻，甚至特意安排他在窗户边坐着，好让他抽烟都用不着跑外边去。

再比如，莫名把柠檬扔来扔去的护目镜小子，上课甩开刃蝴蝶刀的和服少女，跟那个少女一起甩蝴蝶刀的蒙面人。离谱到让中也觉得自己犯的都不算什么。

中也又偏过头偷看同座。他恐怕是这里最正常的人了？

“太宰君，这学期社团的事也麻烦你了。”中也发呆的时候，森鸥外走了过来，把表格连同手写板一起放在同座桌上。“没关……”“中原君要试着帮他一起做这工作吗？”橘发少年这才回过神：“啊？您说让我做什么？”

突然，太宰把表格塞中也手里，又恢复成昨天那样跟他很熟的样子：“中也，你不是说要感谢我嘛~机会这不就来了~”中也完全可以说是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随即又变成他们平时吵架的表情。“你刚才不是还说算还人情了吗！”“那我收回那句话。”太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走，去社团部。”“等学生会的人来收不行吗？”“我得去审查工作啊。”黑发少年佯装惊讶，“我是学生会会长，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这里一个正常人都没有吗？！

不过看在森先生的份上，他还是去了。

于是，上课的时候，太宰对应着各个班级的名单填那些表格，中也就在旁边看他填表格（他摆脱了“羊”以后没回山口，留在东京把第二天的内容提前学了）；下课了，中也抱着那堆太宰处理完的文件，跟在他后面从这个部跑到那个部。

硬着头皮把文件送完后中原中也才发现：他只是个跑腿的！文件只让太宰治过目一遍确认信息无误就送上去了，根本不需要他操心，或者说他几乎没有参与感。路过广播室、那群女生们搭讪太宰治时，他只能在一旁像个透明人一样干等着。

好想揍他！好想揍他！好想揍他！中原中也心情复杂地握紧拳头，瞪着边走路边哼着小曲的混蛋。

不过、

中也在心里轻叹口气

能在文学社继续写诗，那今天发生什么就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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