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取舍

那时他只说自己有喜欢的妖，母亲教过他那些之后才直言说喜欢魅姬罗、西国的二殿下、他的亲弟弟。

然后凌月仙姬忽然持鞭向他抽过来，十九鞭他不躲不闪，只是抵挡而不攻击。

凌月仙姬何其厉害，与犬大将比肩的犬族大妖怪。如此下来也只是受了些皮肉伤。

杀生丸而今成长到何种地步？

可以预想，再过不久，可能是三个月、一个月，这妖域除了几个相互联手的大妖以外，再无妖物可威胁到杀生丸。

就是那几个相互联手的……怕也是难以取胜，更大的可能也只是和杀生五五开罢了。

凌月仙姬看着她骄傲的西国大殿下，许久后收回了鞭子，未置一语。

杀生丸从小就不亲近她和犬大将。

她很少能了解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

同样，杀生丸也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受了些鞭子后，他也只是不温不火地站在原地、迎着皓白月光凝视着西国大殿片刻，便近乎决绝地、毫不留恋般又离开了。

……

魅姬罗预料错了。

杀生丸也有无法把握的事情。

正如寒潭边一连几日发泄般的疯狂后，杀生丸搂着他说的那句“即使她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开”。

那句如同誓言般的话，不是从出口时奏效的。而是从杀生丸不声不响离开了又回来、在泉水里清洗鞭伤渗出的血腥时便应验的。

——他是真的以为凌月仙姬此举便是警告、是拒绝。

杀生丸当真淡漠到对西国毫无留恋？

他只是做了取舍。他更留恋的人正睡在那块草坪上、那块他布下了结界的草坪上，等待睁眼时见到他。

……

那里离西国不算近，甚至可以说得上远——哪怕是大妖，一个夜晚一来一回也足够吃力。何况杀生丸抱着魅姬罗、等待魅姬罗睡熟了才动身。

半个夜晚，来回将近一整个妖域的距离。除了杀生丸以外，便是凌月仙姬和犬大将也未必能做到。

不只是实力，更是心绪——

杀生丸以为母亲不同意，便站在殿外，花了不到半刻想清楚，而后才能毫不留恋离开西国；或者换句说话，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得到弟弟的执着，于是果断地排开所有干扰、赴约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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