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

“等一下，这里面的因果逻辑是什么？我没懂。”

“是他没给别人造成困扰，所以你也不能激烈反击，以免对更多人造成困扰的意思吗？”

“啧。”

“这种想法有可取之处，但也要适度。”

柳墨兰提醒道：“少了，就容易扰民而不自知；多了，就是作茧自缚。”

“嗯。”

柳青瓷应声，点点头。

“……”

沉默一下，柳墨兰又问：“是我猜的那样吗？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其实，我只是不愿意听到，宛若女子高中生见到凶案现场所发出的高音尖叫。”青瓷脸上带着无辜的微笑，“非必要，不会主动制造。”

？？？

这意思是在表示，她的反击，会让对方发出杀猪似的声音？

“其实，遇到突然的巨痛，人经常会失声的。而且，还能中气十足地叫，只能说明那种痛不够极致吧。”

“这样啊……”

柳青瓷衡量了一会儿，摇摇头。

她说：“虽然手脚健全，但他看上去不具备把地面清理干净的能力，还是算了。”

？？？

这说法……

！

往奇怪的思路上一骑绝尘了。

明白了。

你完全是个白切黑。

这样也挺好的。

不过，既然我说的不对，你不能自主纠正吗？

将错就错不可取。

正欣慰着，柳墨兰突然想到，那种既视感是从何而来。

原来是进去书店前，妹妹也卖了关子。

“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和那种男人在一起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不可回收的有害垃圾不要乱捡！”

“？”

柳青瓷懵了一下。

“什么垃圾？除非要做值日，不然我不碰垃圾的。”

“支配狂、偏执狂、自大狂，犯罪热门选手，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还有哪怕一丁点的可能与他在一起啊？！”

“同情人渣，会变得不幸。”

看着激动地睁大了眼睛的姐姐，柳青瓷搞了个突然袭击。

她猛地伸出温度偏低的双手，冰了一下对方的脸颊和脖子。

“嘶——”

被袭击成功了，柳墨兰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等意识过来之后，却直挺挺地保持不动。

紧紧盯着妹妹的眼睛，要一个答案。

认真地。

“给你降降温，冷静一下。”柳青瓷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模糊了自己想要恶作剧的坏心思。

“……”

姐姐沉默不语，眼神严肃。

“欸？为什么忽然就这么严肃了？你这个模样，让人不太习惯。”

“那就快交代清楚。”

柳墨兰沉声问：“什么情况下，你可能会和那种人在一起？”

身上飘散出丝丝黑气。

货真价实的。

仅她自己可见，又厌烦见到的那种。

柳青瓷不紧不慢地，把姐姐翘起的发丝理回鬓角后面。

最后，在柳墨兰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把手搭在她的手上，终于说明了情况：“如果有一天，我和那样的人在一起了——”

“可能是因为，不管我怎么对待他，都不需要被指责吧。”

青瓷笑着重复了后一句的意思：“无论做出什么行为，都可以被宽恕的。”

他值得。

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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