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亡在心上 找到头绪

看到王默明显哭过的神色 王慕清拿了两个冰袋递给王默。

王慕清安抚好王默，站起身面对床上已经逝去的外婆，眼眶骤然红了。这也是他至亲之人，是给他温暖的爱的人啊……

思绪万千，情感错杂。

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王默已经整理好了自己情绪，能较为冷静地面对这一切了。

她从容地为自己的妈妈整理好仪容仪表。

打电话联系亲朋，联系殡仪馆，丧葬队。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在葬礼上，在这三天里，人前人后，王默未再流过一滴泪。

好像人已经麻木了一般。

送在前来吊唁的诸位，王默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

她环视这个家，到处都有妈妈留下来的痕迹。

窗户上挂着的腊肉，餐桌椅子上的凳子套，阳台上的盆栽。

眼泪如同断了的弦止不住往下流。

这么多年，每个人早已融入彼此生活上的一点一滴。

又岂是一天两天能够割舍的？

王慕清走过来，拿纸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握住王默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慕清，以后，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了。”

……

逝者已矣，生活尚需继续。

人虽亡，可在心上，便不会忘。

……

世上至亲之人不在，心里更觉空落落。

而那个在她心里始终念念不忘却不得的人，终不见身影。

慕清在外工作，王默年迈退休。

这一天，她坐在梳妆台前，莫名地流下眼泪。

那么久了，从青春年少到雪鬓霜鬟。那个始终不得之人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心结。

因为他，自己终其一生未婚，成为了妈妈生前无法看到的遗憾。

同样，也是自己的遗憾。

她不知道整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深深扎根在自己心底。

只知道，这个人应该真的对她来说很重要。

可惜寻不见踪迹。

家里有一个尘封许久的阁楼，上面堆满了杂物。平常打扫卫生时并不会去，而在今天，鬼使神差地，王默打开进去了阁楼。

呛人的烟尘吸入鼻腔，王默忍不住咳嗽几声，抬手挥去眼前的灰尘。

这里都是一些她年轻时的画作。

有在仙境的群山之巅，云雾缭绕；有仙境所有人的群像。

而这些，对于王默来说，都是些很遥远，几十年前的事了。

这几十年，人类世界时代发展迅速，也愈发注重保护自然生态。

人们有意识地种植树木，维护环境，使得自然生态逐渐平衡，遂仙境与人类世界相安无事。

所以在那一别后，也未曾再见。

人的大脑容量终究有限，过去那么久，当初所经历之事也只剩下只言片语，仙境众人的面貌在记忆里早已模糊不清。

看见这幅群像画，王默才回忆起往事。

她双手流连在画布上，眼神略过每一幅画。

阁楼不大，没走几步便已经到了最里面。

画架上放着一副画，是秋日清溪峡银杏树下，蓝粉身影交叠的画面。

王默双手不自主地放了上去，反复摩挲那两个没有脸的人。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来不及抓住便消失不见。

王默手一顿。

她垂眸盯着这幅画。

或许，关于心里那个始终不得之人，她有答案了。

这幅画，是关键。

从里侧搬出画架，再找出尘封许久的颜料。将它们一同挪到阳台。

颜料画，已经很久没碰了，如今时代发展，所有事物都在网上完成即可，这些需要作在纸面上的反而几乎无人再用。

也不知是好是坏。

做好一切准备后拿起久违的画笔，占满了颜料，可又无从下笔。

这幅画，除去主人公以外，无需再改动。

可对于这两张空白的脸，王默脑海里全无想法。

她很确定，她忘了些东西，忘了至关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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