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是何时立于阴霾之地,四处尘烟四起,误了眼翳。他想说的是,人间浑浊,他想做那个泛滥温柔的人。”
其实细细数来,认识他的时间不长,顶多是几年半载的年华,但一个虚拟的人物却承载了那半个童年的回忆。
不得不提他,不得不想他,不得不念他。
去回忆他的面庞,明明是刀锋般的轮廓线,刀刃却是向外的,从来只拿着刀柄对别人,即使是陌生人也是这样。红颜漫过他的眼角周围,脱颖出那双含情眸。
含情眸,无论是看着谁,怎么看着,都像是含了一汪春水,让外人看了心神荡漾,恍惚在这眼底的海楼下。
去回忆他的音色,明明是浑厚的腔调,却硬是被他开口说出了京戏般的沧桑感,就像是被岁月的碎玉碾过一般,变得那样经历了浮云万变的温柔。
去回忆他的身影,明明是萧瑟寂寥的身子骨,却被迫进了温柔如水的外套,看起来好接近极了,像猫,白色的干净的猫,其实惹毛了也一样咬人。
脑子里慢慢浮现了他的整个人,那便去回忆他的每一处,却突然的被海楼的漫天狂絮晃了眼,叫人直直的失重,然后淌入那惊起一滩鸥鹭的池塘。
直眼去望向前方,只是望到了一片朦胧的大雾,虽然看不清自己面对的是何处,但心底里不会浮现危机感,直至像是误入了藕花深处,才惊觉相思不露。
不羡疏影海楼,不见暗香浮动月黄昏。
遥记那日先声入耳,再入他容颜,只觉那一刹那的时间都像是停止了一般,后又似是枫叶拍了肩,才缓过神来,原是他突然的走进了双眼,如今记起,从未曾淡然。
那一路的颠沛流离,他的一幕幕都在眼前。
“我来吧,你小心一点。”
他音色温柔,如是海楼坠入暮云间,与之星辉闪耀。
“有水的地方,就有希望。”
他音色温柔,如是海楼寂然无声,东风浩荡离愁别绪。
“没事吧,去我身后。”
他音色温柔,如是海楼深入西冥处,弹上千年孤瑟,圆寂三生。
灯火连绵九州,自海楼为心,向两周游走,像是办了盛大典礼般点上万处阑珊,蓦然回首时,到处都是他的身影。
若要问爱他何处,要问思他何处,要问念他何处,想之,必当有所言回答。
爱他温柔的模样,见他短短几面,就像是费尽了半生的思量。
甘愿为他窥见海楼疏影,不惧暗香侵袭失了繁华泡影。
甘愿为他倾倒苍生人间,不惧上天惊雷失了众生相。
甘愿为他赴往海市蜃楼,不惧山海辽阔失了候鸟归期。
任谁在意,有多荒唐?
凯风,冒然的说出了你的名字,或许会稍显唐突,不如以先生代称叙述,以下所言,皆从心丹,句句都是先生应听之语。
先生,几年前忽然见了你,便觉得是万物都抵不过一个你,你可曾听到?
先生,几年前走过了你们一路的风景,见识到了很多的奇遇,不知你们当时的心情是否与之相同?
先生,几年前又重新的看了一遍你们的冒险,心中又有了新的感受,你可曾听见?
先生,近年来思念过剩,又道那季只有前面几处有你的身影,后而再也不见你的身影,心下一阵凉意,不知是否当真。
先生,这几天又听到真的没了你们的身影,心里是真的一阵难过,不知你可曾见到想你的那些人?
先生,许是那海楼之上,又过温酒抚琵琶之日,道了两三句人间烟火,知晓人世冷暖不想与之交谈,便再也不想回来了。
可是,先生真的不愿意回来了吗?
“凯风。”或浮云苍狗,是洛小熠在唤你。
那温酒在高处迟早是要搁冷的。
“凯风。”或沧海桑田,是你的战友在唤你。
抚琵琶也只此而已,远不及人间如听仙乐耳暂明。
“凯风。”或浮生万千,是爱你的人在唤你。
只是单单的道两三句家常而已,怎及你们的冒险快哉?
“凯风。”或昙花一现,是世人在唤你。
人间冷暖皆是如此,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又何苦再心冷?
有人在唤你,你又可曾听到过半分?
也是,当初把先生拉入凡世游历一遭,没想过付出的代价是肆意诋毁,是他们大意了。
当然,或许也有人爱先生入骨,想把先生藏进那绝句里,永垂千古,沉醉于你的温柔乡。
不过这里还有一人,刚刚漏掉的一人,她不是在唤你,她是一直在等着你,她在朝思暮想,日日夜夜的等着你,无论风吹雨打,都不动摇念你的心。
“凯风,快入秋了,记得想我, 别忘了,我是沙曼。”
也许是文字太过单薄,字条都那么的平白,难当波澜笔墨叙下峥嵘的心事,写不出你的半分柔情,却又想裁下三两燃霜,寄作当初见你第一眼的跌宕情绪。
就这样吧,这生能见先生一面,已是花了半生的气运,若是再见的话,那后半生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谢谢了,先生。
“凯风,你是琼楼玉宇上的柔琳,是壁画浮阙上的光影,是几十余载误落尘网的,不殇的西冥。”
“你的名字,就是温柔的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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