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动手

“那我们也进去吧。”洛小熠抬头看了眼天色，太阳西斜，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别耽误了吃饭的时间。”

“嗯。”

……

藏书楼内部，九楼。

东方末站在房间中间位置，周围是许许多多被能量包裹着的各式各样的宝物。

“我还以为，你会需要我帮忙。”安静的房间中，一个邪肆的男声突兀响起，带着些许的调侃和戏谑。

“我没那么弱，第九层的威压我还是受得住的。”东方末反驳道。

龙武族的藏书楼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当你能够承受住相应楼层的威压，你才有资格拿走这一楼层的物品。楼层越高，威压越重。前几次来藏书楼，东方末都止步于第八层。如果不是前阵子成功破镜的缘故，恐怕他今天也到不了第九层。

“既然你已经上来了，那就去找暗象石吧，再然后，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当然，”东方末迈开步子在房间中行走，目光缓缓扫过能量光团，期间还不忘同男声对话，“我心里有数，但你确定暗象石旁边没有任何防护吗？”

“所以我跟你一起进来了，到时候拿了暗象石就走，尽量在长老来之前解决掉你那几个同伴。”

东方末微微颔首，“行，我知道了。”

“不要心软，”君邪语气郑重，“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应该清楚你想要什么。”

“我当然清楚，”东方末躲过冲他而来的能量光团，径直走向九楼深处，“我一直都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不然你也不会找上我，不是吗？”

周围的能量光团逐渐减少，走到九楼的最深处，东方末看到一枚纯黑色的不过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静静地放置在一处石台上。

“找到了。”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力量，东方末吐出一口气，眼底的情绪愈发复杂。

东方末闭上眼，感受着体内因为遇见暗象石而逐渐升腾起的暗象力量，眉眼渐渐染上了一分戾气。

毁灭的力量。

东方末睁开眼，如是想道。

原本被金象力量压制的暗象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欢呼雀跃，如果不是东方末压制着，恐怕它们早已倾巢而出，扑向暗象石。

自看见暗象石起，君邪就不再说话，静静地等着东方末平复暗象力量的暴动以及他心底的渴望。

东方末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对暗象石的渴望，他低眸，自嘲般地笑了笑，随即伸出手，想要直接拿走暗象石。

在东方末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暗象石时，沉默许久的君邪开口了。

他说：“想好了吗？如果你拿走了它，就再也回不去了。”

以君邪的立场，他自然是希望东方末能够拿走暗象石，随他回永夜之地。

但出于某种奇特的心理，他出声插手了东方末的选择。

“你还有别的选择，东方末，你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条阳光道，一条独木桥。

东方末完全可以选择阳光道，而不是看不见未来的独木桥。

君邪这疑似劝解的话，让东方末停下了动作。他低眸看着触手可得的暗象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有过瞬间的温柔。

“或许你现在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而非妖魔一族的右护法同我说话，但我的选择是什么，这半年来，你看不到吗？”

原本低沉沙哑的嗓音带了些许温柔的意味，“只有这条路了，不是吗？”

君邪被噎住了，只能叹了口气，不再干涉东方末的选择。

“你……别后悔。”

“我东方末，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话音落下，东方末一把抓住暗象石，将其丢进储物空间。

与此同时，身处龙武族不同位置的七位长老同时感受到了藏书楼的异动，纷纷放下手中的事，赶往藏书楼。

……

藏书楼外。

洛小熠看着暗沉的天色，又看了看藏书楼，嘀咕道：“百诺他们怎么还没出来，这都快八点了。”

洛小熠正碎碎念，余光就看见了刚走出藏书楼的东方末。洛小熠一喜，凑了上去。

“哎，东方末，你这次拿了什么好东西？”

八卦而又期待的语气，好奇心暂时蒙蔽了洛小熠的双眼，他只感觉到了一股怪异的与他相斥的气息，却没往暗象石哪方面猜，只当东方末得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东方末顿了顿，还没说些什么，一个着急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小熠，抓住东方末，他拿了暗象石！”

是沙曼。

东方末辨别出来者的声音，一柄金色长枪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了沙曼的右肩。

沙曼来不及闪躲，长枪入肉，巨大的冲击力将她直接钉在藏书楼的墙壁上，破坏力极强的暗象力量顺着伤口侵入她体内，以可怕的速度破坏她的身体。

洛小熠被眼前一幕惊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东方末会攻击沙曼，但他的战斗本能让他下意识向右躲闪，及时躲过了东方末刺出的一枪。

洛小熠稳住身体，看着手持黑色长枪神情冷漠的东方末，右手虚握，一柄赤红色的长剑出现。洛小熠举起剑指向东方末，声音是毫不隐藏的愤怒，“东方末，你在做什么？！”

东方末没回答他的问题，他手指动了动，数条纯黑色的锁链从地底冒出，将洛小熠捆得严严实实。

洛小熠躲闪不及，调动体内的火象力量准备挣脱束缚。

没由来的，洛小熠脸色一红，吐出了一大口血。紧接着，黑色长枪贯穿了他的左胸。

洛小熠没忍住，又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抬起头，声音艰涩，“东方末……你知道，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东方末依旧没说话，只是抬手握住了长枪的一端，作势要将它拔出来。

“臭东方！你在干什么！”

愤怒的女声和破空声同时响起，东方末偏头躲过箭矢，同时右手用力，拔出他的长枪，这才看向了神色愤怒的蓝天画。

“东方末！”看着因为东方末的动作又吐了一口血的洛小熠，又看了看不远处被钉在墙上的沙曼，蓝天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不可置信，愤怒，难过等一系列情绪夹杂在一起，蓝天画此时的情绪太过复杂，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啊，”东方末敛去眸底的情绪，漫不经心地抹去脸上的血迹，慢悠悠地说道，“我在残杀同族啊。”

“哦，不对。”看着蓝天画苍白的脸色，东方末闭了闭眼，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我是妖魔，怎么会和人类是一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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