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弄丢了什么,雷蛰想。
公文还在,印章还在,面具还在,相片还在。
我似乎什么都没弄掉。
但大脑传来了惶恐不安的感觉。
到底弄丢了什么呢?
我站在镜子前仔细的端详,镜子里的他说不上有威压但也不弱。
面具戴得好好的,衣服整整齐齐,就是衣服稍微宽大了一点,脸色稍微白了一点。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我便放弃了寻找。
时间过得很快。
看凹凸大赛,与那群老家伙们天天勾心斗角,管理星球,管理军队,防止那帮顽劣不堪的宇宙海盗偷袭。
我好像麻痹了自己。
唉,时间久了,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包裹住了我。
我深深的无力。
我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什么。
“到底弄丢了什么呢!到底是什么!一定弄丢了什么!”
我跪坐在地上发疯似的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从箱子里柜子里架子上丢下来,708落的十分的脏乱,“他在哪?”
我几乎要崩溃了。
但王不能崩溃,我还要保护人民。
于是我又回到了以往的生活中,日复一日的生活。
他们都说我其实长的很好看,可惜被面具所阻隔,没有面具,他们还真的会认为我适合站在这里吗?那张脸太没有威严了!
我看着镜中的我,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眼睛似乎有些空洞了,仿佛是一个木偶人一般的感觉。
我戴回了面具,我又成为了那个面无表情的王。
我面具下的眼睛似乎带上了更厚重的黑眼圈。
但是只要忽略这个我一切如常。
“太子殿下。”不知道是谁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很熟悉但我听不出来,“您怎么了?”
我还坐在观战团里,坐在自己的位置。
“没有事。”
我张开嘴巴回答,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嗓子怎么变得如此的沙哑。
我迷迷糊糊的想要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做不到。
头有点痛,于是我伸手想要安慰一下自己太阳穴来缓解一下自己仿佛要炸裂开来的头,手挣扎着动了两下无力地垂了下去。
那个声音似乎在叫着些什么,我奋力的想要听清却什么也没有听见。
叽叽喳喳的,仿佛是机器发出的杂音。
眼前是一片黑暗的世界,耳边是嘈杂的嗡嗡声,骨头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断的扭动着,仿佛要给我重组一遍。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了尖锐的叫喊声。
它包围了我。
我在黑暗中苏醒,这里仿佛是阴暗的下水道。
不知道是谁叫喊着我的名字,我的乳名。
我回忆起了儿时的画面。
“蛰儿。”是妈妈的声音,“人的心就和房子一样,你对待别人善良,那么你的心就很宽大很宽的,是一片净土一片乐园,当你对别人粗鲁欺负他人,没有礼貌的时候,你的心就很脏,是一片火海地狱。”
“那,如果是木偶人呢?”
“嗯...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的话,他一定是被自己的生活所奴役着,如同木偶一般,艰难的活着被自己所囚禁,他便没有心,他的房子是一片虚无,蛰儿,不管怎么样,你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哦。”
这片黑暗是我的心吧,我一定很糟,所以我的心才是一片黑暗。
我的心里面十分的冷。
我从床上惊醒。
我还在家里,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似乎只是做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噩梦吧。
时间还早,天刚刚放亮,连对家的狗都还没有睡醒。
我轻轻地走下楼,没有理会那个诡异的梦,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做好早餐,整理好资料,拿好粉笔。
我忙得不得了,如同被孩童手中鞭子不断抽打着旋转的陀螺。
雷狮他偷粉笔,带坏卡米尔,不乖乖听话,放荡,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在外面喝酒又撸串。
这是以往会让我十分气愤的事情。
现在在同一天发生了,我好像没有任何感觉,我沉默的放纵了他。
反正也无所谓。
愈是紧绷着,愈是一刻不敢放松,愈是一刻不敢放松,愈是紧绷着。
“彭”
“呜哇啊啊!”
气球里吹的气太满,吹气的小孩儿被炸裂的气球吓哭了。
我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在旁边买一个氢气球送给了那个小孩儿。
“...谢...谢谢哥哥”小孩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怎么也收不住。
我摸了摸小孩的头离开了。
我弄丢了什么。
梦中的那句话此刻异常清晰。
我回到了家站在镜子前,久久的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紧接着我解开了上衣的扣子。
右胸那块儿有一个很大的洞。
很黑很黑,一眼望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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