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蛰一直很好奇,为什么霍金斯一直穿着长袖,头发也扎成了双马尾,明明是个男孩子啊。
霍金斯的性格也懒洋洋的,能60分就觉不多一分,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霍金斯,你...”雷蛰推开了杂货室的门。
前几秒,霍金斯突然走了进去说要在里面找东西,雷蛰倒也没太在意,但是时间长了,可是怀一起他在里面是不是睡着了,有些担心推门而入一探究竟,结果就被眼前的画面吓呆了。
他之前是有觉得霍金斯的精神或许有些问题,但是他没有想到。
霍金斯的眼睛里莫名有了一丝狠戾,平常懒洋洋的,租金手中拿着刀片又或者可能是圆规,在手上比划着,划得很快,或许是怕痛,他说上红彤彤的一片,一些粘稠的液体滑落在地。
“优雅”如雷蛰也不免在心里骂了一串脏话,行动不免有些着急。
拽着还有一些癫狂【?】的霍金斯就往医务室跑。
医生十分熟练地用纸擦拭掉了没有干掉的血液,用酒精消毒在用棉球沾了点药抹在伤口上,最后用纱布绑上,纱布一圈一圈的紧紧地裹在手臂上,看着很厚实。
但是很快,血液还是染红了纱布。
过程中,霍金斯一声不吭的,反倒是雷蛰的眼皮连着跳了好几次。
“小姑凉,又是为啥子?”医生在这个班口罩仅露出了一双眼睛满是惋惜,“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失恋了?我估计是失恋,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都这样,你长的多好看啊对吧。”
这是个爱碎碎念的医生。
“那个男的跟你不值得,你旁边这位老师肯定都比他帅。”
雷蛰尴尬地笑了笑。
“嗯不要憋的太紧,前几年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伙子,嗯,也来过我这儿,我没有跟他拉回正道上可惜了,没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咯。”
现在是午休的时间倒不用急着上课,雷蛰向医生了解了一下药物涂抹时间还有一些时间之后就拉着霍金斯往回走。
路上,看着霍金斯一脸困倦平平淡淡的样子,雷蛰十分不爽,按了按他的伤口。
换来了他倒吸凉气的声音,“斯...”
“现在知道疼了?”雷蛰一脸恨铁不成钢,十分生气的说,“你到底怎么想的,你那时候...霍金斯,你最近都怎么了。”
霍金斯依旧平平淡淡的样子:“我没事,你不用管这些事。”
雷蛰一时语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霍金斯往宿舍走,虽说是中午,宿舍楼前边有大片的小树林,霍金斯抄近路从小树林走过去,被树林的阴影慢慢的吞没,像进了深渊一般。
霍金斯的眼睛十分的暗淡,死气沉沉的,消失不管是多大的石头砸进去都无法激起一丝的波澜,一点也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的生气勃勃的眼睛,倒像是饱经沧桑的老人。
他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像一只包裹在茧里面的蚕。
一些破碎的记忆在黑暗中浮现出来。
母亲改嫁之后,那个恶趣味的男人。
被迫留长发,化妆。
无法上学。
那一扇走不出去的门。
父亲突然间的狂笑,几乎铺满了地的啤酒瓶。
他甩了甩头。
下午,他申请了走读,走的是正规的流程填写了表格。
雷蛰在整个中午都在尝试寻找霍金斯的父母,可是一无所获。
他懊恼的捶了捶桌子,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关注学生。
接着,一张轻飘飘的白纸递了过来,正是霍金斯的走读申请。
很正规的流程,霍金斯态度要强硬他真的没有办法拒绝,只是想尽办法的尝试挽回。
最终只能放弃。
在晚自修结束之后眼睁睁地看着霍金斯在黑暗中离开,没走几步便消失在了路上。
第二天第三天似乎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十分的平静,日子一天天的过着。
雷蛰还是很担心这个学生,可能有些私心吧,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对学生的关爱。
他又一次的找上了霍金斯,想要尝试的治疗帮助他。
霍金斯性质还是懒洋洋的,只是似乎现在有一些冷了。
在又一次的交谈中,霍金斯甚至怒吼出声,把自己杀死了继父的事情喊了出来,幸亏那时候旁边没有人。
“我就只是个杀人犯,一个胆小鬼罢了。”霍金斯头也不回的走了,“你不要再烦我了。”
雷蛰还是十分的不放心,他翻出了霍金斯的住址,犹豫再三还是找了过去。
老师的身份真的很好用,小区大爷十分相信他就是来家访的普通老师放他进去了。
二单元302号房。
他站在楼下向上望,霍金斯家住三楼著名楼不算太高他家的窗户是开着的可以看见房间里面的一角,是灰蒙蒙的墙。
他爬上了楼梯302右边的房间,门虚掩着,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他还在疑惑中房间里突然传出来了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很响的一声。
雷蛰立刻推门跑了进去。
“霍金斯!”
在一个房间里还有一段细细簌簌的声音,看下那个房间走过去,似乎是霍金斯的房间。
他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鲜血,掉在地上的刀,上面沾染着鲜血,还有躺在地上捂着眼睛的霍金斯。
他闭着眼睛嘴巴微张,像极了平常课间操跑步的时候的他,不过那个时候身上的事汗液这个时候是血液。
他的眼角延伸出去一条长长的血痕。
雷蛰一时呆住了,他这一辈子的濡养算是毁在霍金斯身上了。
“喂,120吗?”雷蛰颤抖着声音打了电话,“这里是...”
很快就来到了医院,他看着灯由红转绿,暂时不危及生命危险了。
医生先入为主批评起了雷蛰。
“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弟弟都这样才发现,以后要好好注意,在这个样子,这眼睛很有可能要保不住!”
雷蛰并没有反驳,鞠着躬道歉,顺便打探一些信息,还有注意事项。
霍金斯恢复的很快,已经醒了过来只是看不见任何东西,黑漆漆的一片。
因为失血过多此时的他脸色苍白,不过这不重要。
他感觉嘴巴有些干,但他躺着并没有动,任由口渴的感觉还有黑暗包围住他自己,他任由回忆把自己拽回那短暂的幼年。
父亲死的早,母亲体弱多病,只能依靠奶奶的退休金勉强生活。
即便是这样子五岁之前还是快乐的,只不过有些贫乏而已。
他没有上过幼儿园,这不重要,五岁那年奶奶去世了,寿终正寝的,他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孙子,也就是霍金斯。
母亲是个病秧子,文文弱弱的,干不了认可的活没有任何地方愿意要母亲,最终在霍金斯七岁那年,母亲嫁给了一个变态,那个变态十分的丑陋,一直没有媳妇儿,只是有点钱而已,母亲本来宁愿受苦受累也要把霍金斯养大的。
霍金斯七岁该上小学了,可是付不起学费,虽然有九年义务教育,但是,还是付不起餐费和书本费,迫于无奈。
母亲常常抱着霍金斯哭泣,如果不是她体弱多病需要治疗,霍金斯上学的钱也不会差那么多。
后来母亲也去世了,霍金斯生得白白嫩嫩的,又继承了母亲那张病美人的脸,十分的好看。
那个变态,他强迫霍金斯留着长发,扎着辫子,化着妆。
母亲活着的时候就经常拿霍金斯出气,母亲活着的时候还能帮霍金斯挡两下子,现在,他只能一个人面对,那无尽的黑暗。
那个男人又喝了酒,这次那个男人不知道看到了些什么,醉醺醺的红着脸,他笑嘻嘻的抓住了霍金斯,猥琐地低着头。
霍金斯不傻,他知道他会发生什么。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了那个变态,随手抓住了旁边的一个破酒瓶,哐的一下,酒瓶碎了,炸裂开来,同时,那个男人头上一站再开一朵鲜红的花,溅到了霍金斯的脸上,马上就被霍金斯嫌弃的擦开了。
此时,霍金斯十一岁。
他十分冷静地收拾残局,整理好场地,将男人抛尸荒野。
黑暗中传来了脚步声,拉回了思绪放空的霍金斯。
是过来换药的护士,应该就比霍金斯大一点点一边换药一边唉声叹气,似乎是在惋惜这个小少年。
小护士又走了,这里又恢复了安静。
霍金斯又陷入了回忆中。
那是初中,无父无母的他,还留着怪异的长发扎着辫子。
“不男不女的玩意儿。”他们骂道。
“你到底有没有***”他们奸笑着按住了霍金斯,“我们帮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正常的。”
老师似乎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从来没有管过。
雷蛰回来了。
霍金斯又被拉回到现实。
“霍金斯。”雷蛰开口说话了,“我知道你是醒着的,回答我。”
长久病房里没有任何的声音。
最终,雷蛰叹了口气离开了。
后来还是耐不住身体的原因,霍金斯还是佯装醒来。
他被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霍金斯并没有理会。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
霍金斯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雷蛰也稍稍放下心来。
这一次,雷蛰这半夜看守霍金斯的时候,一不小心睡着了。
霍金斯起身,走向了窗户。
窗户是大开着的,天上的月亮并没有被任何的东西所遮挡,完美的反射了太阳的光线。
虽然是微弱的光但似乎被绑着绷带的霍金斯所看到。
霍金斯想起了他第一次从那黑暗的地方走出来再次见到阳光时的那份美好。
他伸手想要抓住那一缕阳光。
好吧这是月光。
雷蛰被声音所惊动,他看到了正坐在窗户上的霍金斯。
“霍金斯!”雷蛰一时失声,张开嘴巴喊了一句但似乎又没有喊出来。
霍金斯似乎感应到了,转过头来笑了笑。
“再见。”他似乎这么说,嘴角是勾着的。
他消失在窗台上,消失在了雷蛰的眼睛里,消失在这个世上。
小番外
他消失的窗台上。
雷蛰将霍金斯重新拽了回来:“这里是一楼!!你想干什么呢!你!”
霍金斯吐了吐舌头:“老师,一个舞台剧而已,演完了。哦...我累了,睡觉去了...”
大佬的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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