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关于这件事,我看的比系统开。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世上无时无刻不在有人离开,让你难受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离开的那个人你刚好认识。
统子为他的前辈感到难过,其实我挺庆幸的,庆幸他不像我当时那么冷血,省得日后想起时原谅不了自己。
“冷血”是我的亲人给我贴上的标签,原因是我在爷爷的葬礼上没哭。
我没反驳,因为我不是太过伤心导致哭不出来,而是当时真的对爷爷的离开没有感到伤心难过,只是有点儿遗憾。
说来好笑,日后连看电视看小说有时都会被感动到哭,或者难受到哭,被朋友称为“泪腺发达”的我,在自己亲爷爷的葬礼上却一滴眼泪也没流。
爷爷是得了食道癌走的,我去见他最后一面时,他已经瘦的皮包骨头,没个人样。
因为吃不下饭,只能打葡萄糖维持营养。
我盯着那个装着葡萄糖的药水瓶发呆,站在旁边的亲戚让我赶紧叫人,我叫了声“爷爷”,他高兴的应了,满脸的褶子仿佛都要舒展开来,呐呐着想和我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他那双略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一遍遍地仔细描绘着我的轮廓。
这算是他生前和我的最后一面,等再见面时,他就已经安静地躺在棺材里了。
周围的人哭的很凶,我却听得很烦躁。
哭什么?不该为他感到高兴吗,终于躲过了疾病的折磨。
他很难受的吧,一向要强的他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却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就连饭也吃不了,一天的生命所需全靠那瓶小小的葡萄糖,然后一点点地感受着生命力的流失……
我还记得他曾和我说过,等到六七十岁动不了了,就拿一根绳子上吊,省的活受罪;不曾想,居然挣扎着活到了八十岁,明明后面的十几年中大病小病不断,却还在挣扎着……
办完葬礼后,“冷血”这个标签就贴在我身上了,毕竟那天葬礼上许多人都看到了我没哭。
我没管,别人的看法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是在回去的前一天,村长突然找到我对我说:“你爷爷的临终遗言很奇怪,居然只是莫名其妙的四个字。”
我:“什么字?”
村长:“长命百岁,这也太奇怪了吧,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面无表情:“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吗?”
大概他也听说了我冷血的事情,看着我面无表情,有点愤怒,恨恨地说道:“没什么,就是遗言没有交代他的遗产,按村子里的规矩,既然他没有额外交代,那么你是不能继承的。”
我:“嗯,我知道,我明天就回去了!”
遗产什么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啊!
假如这所谓的遗产能换回他……
村长:“那最好,也不知道春生到底看中了你什么……”
我看着村长一边嘟囔着一边缓缓离去的背影,之前一直没哭的我,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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